一声惨叫荡在空旷的地界中,响出阵阵回音。
遂渊睁开眼下意识的抱着掉落的东西,张开嘴正要嚎叫,待看清是什么后,困意消散。
脑子无比清醒。
手中的物件赫然就是他们此行来找的东西——勾陈金蛇杵。
不是。
它还没动手怎么就出来了!
它可还记得藏的时候它是专挑了晚上去的,捂的严严实实没敢让人看见,可以说整个幻境中,乃至仙君都不知晓藏在何处。
如今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主人挖了出来……
这等好运气怎的它没有!
许是没了勾陈金蛇杵的压制,幻境之中季节遂乱,暖阳高照的空中飘然下着鹅毛大雪,不远处绿荫的树木依稀可见变成黄色落叶。
温热的春风刮过染上冷意,沈持峦猛的打了个喷嚏。
正想收手拉紧一些自己的衣服,扯了扯没扯动,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那为了看着贫穷的单薄衣裳。
“如何?是第三件秘宝吗?”
“是。”
遂渊被它吸引在手中把玩着,连回话都顾不上随口应上一声。
勾陈金蛇杵如它的名字一样,形似棍棒通体为黑色,周围镌刻着一些细小的古老文字处处透露着神秘。
片刻后,遂渊将勾陈金蛇杵递回他手中,它看向沈持峦的眼神中带着七分不明意味,三分害怕。
“你是如何知道它在那儿的?”像是威胁般,它指了指挖出的坑处。
明晃晃的是起了杀心。
然而这修真界中最不缺的就是神明,既然被人打的不够疼,他有的是办法让它信服。
“如此说来话可就长了。”
沈持峦“啧”了一声,声线平淡没有一丝起伏,好似接下来要说的只是件普普通通的事。
遂渊耳朵悄然动了动,仔细听着他的话。
“偶然一梦中有位仙君告知此秘宝地界,本以为就是黄粱一梦,来这儿也是顺应而为,未曾想真的挖了出来。”
“你说,我是不是同这位仙君很有缘分?若是下次再梦中遇见定要好好谢他。”
沈持峦冗长的话语中,遂渊耳中只听进了仙君二字。
他口中的仙君,是它想的那位吗?
还没细细破解想来,遂渊只觉得落入个温暖的怀抱,周身的景物快速的移动起来,等到再停下来发现已经出了幻境。
鸟语花香的空中布满暖意,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与幻境中的天气去做对比。
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阳光沐浴,想拿的东西也全都拿到手,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情大好的。
脑中一阵的放空后,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小的身影戳不及防的闯入。
也不知道他的小徒弟身上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回去。
都十几岁了,个子还跟个萝卜头似的,这还怎么挤压男主,从气势上就输的一败涂地。
沈持峦发愁的靠着树干,视角下的小孩儿踉跄的迈着步子,从他这处走到另一头接着又缓回来。
水土不服吗?
“遂渊?”他不放心的唤了声。
被叫到的遂渊抬起头,它脸色苍白手臂横在肚子上,艰难道:“主人。”
无论再难受都要忍住,难道要它去同主人说:
“是你问题!”
“都是你!”
“带人都不会带!”
一路上它只能感觉到呼呼而过的风声,还有颠簸的胃……
它可是金阶妖兽怎么能在主人面前丢脸,看不透主人的境界就算了,打不过也是…也是正常的。
又不是没有受过伤,这种小疼它岂会放在眼中!
沈持峦在圈内混了多少年,也不是个瞎子什么看不出来,依靠着的后背离开树干,走到它身旁查看。
遂渊横在肚上的手也因为他的到来撤下垂在腿侧。
装作无事人一般,末了甩了把头发,“吾这副身躯是不是很完美,高大威猛玉树临风。”
全然一副自卖自夸的模样。
“噗嗤”一声。
两人目光落在一侧,是个身上衣裳被划破数道的少年,和一个身着宗门衣袍满面威严的中年男子。
少年笑出声来,打趣般的冲着一旁的男人说道:
“爹,您要是想夸我就说点好听的,您看您,还不如人家小娃娃会夸人。”
与他对视后,中年男子本就严肃的脸挂上几分薄怒,看着自家还在傻笑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莫要胡言,在外还这般口无遮拦,还不快去跟仙尊道歉。”
就算是口无遮拦,那也要好好的看清周围的人,那小娃娃旁站着的人可是谪昇门的那位仙尊。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实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还未当上沧雷一派掌门时有幸见过一面,最近听了些他出关的传闻,本来以为就是风声大些如今看来是真的。
精锐的视线悄然在沈持峦身上打量,熟悉的衣裳破旧不堪,除了那极明显的脸,放在人群中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可能他也去了荼蘼幻境。
他在幻境口处足足守了十余天,来人进进出出,到现在还没一条有人拿到碧云秘羽的消息。
秘宝出世试问谁不想要,这尊大佛都出动了,必然是落入了他手中。
沁儿,你且等着我。
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救你。
中年男人目光微闪,不由分说的拉着旁边的少年到小娃娃跟前,却是朝沈持峦拱手作揖道:
“顽子从小娇生惯养,说的话有时候不过脑子有些歧义,但绝无恶意,还请您莫要放在心上。”
话闭见眼前人没有反应,心思极转,暗无声色的拽了把自家逆子。
“仙尊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还不快谢谢仙尊。”
然而旁边的少年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不管再提醒几下都不管用。
男人纳了个闷,这逆子平日里还没到这么没眼色的地步。
以前惹祸到宗门里解决就算再怎么气愤,也还知道明面上和和气气的道歉。
今天是怎么回事?
眼看中年男人推少年的动作越来越大,好几下少年险些都被他推地上,眼看再推下去人都能搡出五里地。
他忙阻止道:“无碍,令子也没说什么。”
沈持峦一眼就看出来,这少年就是在幻境里的那个拼爹少年,没想到身手不怎么样运气还不错。
还记得第二次跟少年碰面时,他有了个实力很强的队友,二阶妖兽仅凭着两人就除了。
想到这儿他看向少年身后,就他一个人吗?
那个同他一起的黑衣少年走了么?有能力的好苗子就这么没了。
还想着等出来后,问他有没有宗门,若是没有就把他带去谪昇门好好培养,当个反派备选人。
看来是可惜了。
沈持峦还没来得及叹息,少年这才像是回了魂似的,指着他震惊肯定道:
“是你!”
“是本尊。”沈持峦慢条斯理道,字字清晰可闻。
荼蘼幻境已出,小马甲已经摒弃,上大号说话。
少年指着他削微抖动的手被中年那人一把打掉,响声很大,用的力气不轻。
不顾旁黑了脸的男人,声音又提了几分,“什么?!”一颗心提的紧张起来。
以为只是个善心的前辈,结果真实身份竟然是…是位仙尊。
他在幻境中对这位仙尊破口大骂,甚至还要了衣裳穿,甚至还拿了把低阶灵核给他道谢。
单拎出来任何一件事,他都不该那样做。
这回是不是,真的要死翘翘了。
少年欲哭无泪,早知道他就听他爹的把这臭嘴改改,也不至于胡说八道惹了大人物。
“仙尊您听我编,不是,您听我解释。”
“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就是那位前辈,在里边对您做出那些不敬的举动都不是出于本意,您权当我得了失心疯,莫要与我计较。”
少年猛的朝他九十度不停鞠躬,极快的语速中带着些哭腔。
一通说下来,像是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似的。
中年男人见状揪着少年开始训斥,从上到下由内到外把他说的屁不是一个,接着话里话外又各种抬高沈持峦。
心中也是没底,只能祈祷他不要生气。
苍雷门现在虽说也壮大起来,可毕竟还不能跟谪昇门这种建立多年的名门大派相比较。
若是生起气来难免对苍雷不宜。
想要拿下还不是他随随便便的一句话。
仲阳舒被仲建弼骂的一句话也不反驳,深知自己这次做错了事,眼泪是不要钱的往下掉。
要它说这小子有一说十,哭起来是真烦人,比那黑鸟笑起来都难听,没完没了的。
掉的遂渊看不下去,主动上前替沈持峦解决这件事。
这件事本来也不是什么事,若非要争个大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问题就在于仲建弼不插手还好,是两个人的私事,这一插手就变了性质,上可到门派之间下可到人伦道德层面。
“男子汉大屁股哭什么哭,他要是怪你,你还能在这儿安生的站着这么久?”
遂渊稚音一语点破两人,自然伸出的小手在拍不拍肩膀之间选择落下。
它忘了自己身高不够,要拍也只能拍的到他膝盖……
少年也是闻声立马停了下来,多哭一秒都不带的那种,抬起头哽咽的问道:
“真的……真的吗?”
一旁的仲建弼恨铁不成钢,看了他一眼直直的闭上不忍看下去。
这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儿子。
该学的一点没学上不该学的舔着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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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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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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