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艳桃

只是那被唤作小宝的男子,仍骂骂咧咧的。屋子隔音不是特别好,曲河听到男子似乎因为钱的问题在吵着,对他的父母毫不客气地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叫着。

忽然那男子惊叫一声:“哪来的银子?”

老太太老翁压低声音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便听得一阵越来越近的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而后曲河他们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曲河皱眉看去,先是闻到一阵酒气,而后便见一个脸上带着兴奋红光的长相猥琐的男子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嘀哩咕噜的打量着曲河他们,最后目光停在曲河的脸上,准确地说,是停在曲河那银质的面具上。

男子谄媚拱手说道:“小人吴宝山拜见公子。”

曲河不语,那吴宝山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大意是很荣幸曲河等人能在此处歇息。然后目光又在曲河的面具上停留了几眼后退出去了。

转眼到了深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曲河等人的房外,用手在窗户纸上扣开一个洞,然后伸进一个管状物,向屋内吹迷烟。

吹完迷烟等了一会儿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那人打开房门,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走近了伸手便想把那银质面具摘下来,却不料那人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冰冷清澈如深夜的寒星。

来人心中一惊,而后便感到腹部一痛,紧接着眼前天旋地转,待清醒过来,才发觉整个人被踹飞出去三丈远。

曲河走到门口,冷冷盯着躺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吴宝山。夜晚他睡眠本就轻,吴宝山的样子又实在是很难不令人防备。

方才吴宝山那自以为很轻的脚步声他早就听见了。偷偷唤醒施明言和施易安,三人都仔细留意着外面的动向,在那管迷烟伸进来的时候,三人便不约而同地屏上了呼吸,随即又假装晕倒。

“你不是被我用迷烟迷昏了吗,怎么还能醒着!”吴宝山愤怒的大喊着,声音惊动了吴宝山的爹娘,两位老人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自己的儿子,又看着面色冰冷的曲河,知道定是自己的儿子干了什么浑事,惹怒了人家。忙对曲河求饶道:“这位公子,小宝性子顽劣,若有得罪公子的地方,望公子海涵。”

那吴宝山挣扎爬起来,顺手摸了根木棍,又向曲河冲去。此时施明言和施易安已站在曲河身后,曲河指尖微凝灵力弹去,将吴宝山手中木棍击落。

那吴宝山还未近其身前,见曲河微微动手便有一道微光,随即手中木棍不受控制飞远,知道对方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子弟,怕是修仙的。只是自己今日也没其他路可走了。于是又冲进了自家厨房,拿起菜刀。

曲河见吴宝山又拿着菜刀冲了出来,刚要凝聚灵力,便见吴宝山把菜刀架在他母亲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把你们的钱都拿出来。在我们家吃,在我们家住,就这么一锭银子就想打发了!老子告诉你们,要是你们不拿钱,我就杀了这老东西!”

“逆子,你要做什么,快放开你娘!”吴宝山的爹气的颤颤巍巍的走过去,还未走近便被吴宝山踹倒。

“老子这几天要是再不还钱,就要被他们弄死了。”

“臭小子,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不然我就弄死这老太婆。”吴宝山说着又把刀贴近了老太太的脖子上。老太太眼里含泪,面如死灰。

曲河对吴宝山的行为感到气愤,看到老太太的神色又感到不忍。他叹了口气,想把师叔送的银子都拿出来,却看到施明言一脸犹豫的表情,忽然又清醒过来。

凡间行事处处需要银子,若都给了吴宝山,以后的路怕是难走许多。

曲河沉吟了一会儿,只拿了一半的银子出来。那吴宝山见到那些银子,竟还不满足,还要曲河脸上的银质面具。

曲河顿了顿,摘了,扔过去。月光下,那带着红色莲花纹样的脸露出来,加上他那苍白的脸色,隐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鬼魅气息。

吴宝山只顾着捡面具,没细看曲河面具下遮挡的脸。待他再抬起头看曲河时,不禁吓的大喊一声:“妖怪啊!”

然后便屁滚尿流的带着银子跑了出去。

老太太瘫倒在地上,一个劲的只是哭。吴老头刚才被吴宝山一脚踹在腿上,此时他正一瘸一拐的朝吴老太走去,施易安走过去,扶起正在哭的吴老太,柔声安慰着,施明言走过去扶着吴老翁,然后姐弟二人把吴老翁和吴老太一起送回了他们的屋子。

次日曲河、施明言和施易安早早起身,与吴老翁和吴老太道别。

见到曲河脸上的莲花纹样,两位老人并没有太过惊奇,只是送了一顶帷帽给曲河。曲河道了谢,戴上。

乡间的早晨,薄雾弥漫。帷帽面纱沾了些湿气,轻轻贴在了脸上。

曲河他们又踏上了前行的路。

……

曲河不打算继续在乡间野路走了。

他们三人这几天忙着赶路,衣衫已是破旧脏污不堪,他便决定先进城买些东西。

进了城后,曲河给了施易安施明言一些银两,让他们各自买些所需的物品,而后约定待会在某个客栈前集合。

过了半晌,曲河戴着帷帽,拿着新买的两身简单衣裳走在街上。忽见前方一处人潮拥挤,似是在看什么东西。

他不爱看热闹,本想直接走过,“施明言”“施易安”这几个字眼却钻进了他的耳朵。

曲河停下脚步,也凑上前去。见是一张皇榜,写道当朝四皇子施明言与长公主施易安与他们的生母裴贵妃于千夏道遇害。现已入皇陵安葬……

曲河来到集合处时,施明言和施易安还未回来。曲河又去买了一辆马车,回来的时候,施明言和施易安已经买好东西在等着了。见到他,施明言还慌慌张张地往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曲河只当自己未看到。待收拾妥当后,他们乘着马车,继续前往千夏道。

荆门山云雾缭绕,荆门山宗内。

青芒闪动,尹或月一剑将尹觉铃身边的妖兽斩杀,看着尹觉铃白着小脸往他身后躲。

“觉铃,你没事吧?”尹或月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现在尹或月私下里对自己的大师兄已是直呼其名了。

尹觉铃紧紧抓着他,摇摇头。

考虑到尹觉铃灵力尽毁,尹或月为帮助他恢复修为,便让他与自己抓的一只低级妖兽对决。

尹或月没有想到尹觉铃灵力全失的同时,反应能力也尽退。他在旁边看着尹觉铃用剑,姿势笨拙生疏,仿佛是一个普通人第一次用剑。那妖兽随意的一击,差点就重伤了他。

尹或月握住尹觉铃拿剑的手,看着邪却剑身暗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从他们从山洞回来后,邪却便暗淡了许多。仔细看去,剑柄剑身处都有一些灰尘。

尹或月拿过邪却,掏出一块细绢布仔细擦拭了,又还回去。笑着轻轻弹了弹尹觉铃的头,道:“大师兄现在变得这么偷懒了,明明我们几个就你修炼最勤快,这剑你以前也整天擦拭着,现在竟让它落灰了。”

“破剑有什么好擦的!或月,你带我出去玩吧。”尹觉铃仰头睁大眼睛,笑着看着尹或月撒娇道。

“我还记得以前刚入宗门时的第一次妖兽试炼,我惰于修炼,那时候,大师兄你的修为最高,在紧要关头,每每都是大师兄你救了我。还因此身受重伤。从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潜心修炼,总有一天,我……”

“你不愿意带我去玩算了,我去找惠舟。”尹觉铃一心想玩,不耐烦听这些往事,转身便要走。

尹或月一把抓住他手腕,表情变得凶狠起来,“我不许你去找别人,尹觉铃,你只能跟我呆在一起!”

尹觉铃吃痛,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又看到尹或月满脸怒容,忍不住开口求饶道:“或月,或月,我错了,我不出去玩了,我也不去找惠舟了,你、你放开我!”

尹或月松开手,强硬揽着尹觉铃的腰,把尹觉铃送回院子后,便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尹觉铃想出去,却发现自己院门被锁了。他呆呆站在院子中,想到尹或月刚才对他的粗|暴行为,忍不住委屈的流下泪来。

他站在院中哭了一会儿,累了,又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继续哭,边哭边愤愤喊道:“或月大坏人,我再也不要理或月了。”骂完哭完,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尹觉铃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大师兄......大师兄......觉铃......”

睁开眼睛,却是尹惠舟在叫他。

“大师兄,我给你带了点心,你快起来尝尝。”尹觉铃睡眼惺忪的看看窗户,窗棂外,天色已晚。

尹觉铃微垂着眼,张开嘴,让尹惠舟喂他。

没有等到预想中软糯的糕点,反倒是尹惠舟修长的手指轻抚他的唇瓣,缓缓移动,直至伸进他的口中缓缓搅动。

尹觉铃疑惑抬头看尹惠舟,房间昏暗,尹惠舟的表情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眼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火热。

尹觉铃伸出舌|头舔了舔尹惠舟的手指,抬头看见尹惠舟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惠州,我要吃糕点。”

以为他是在同自己玩笑,尹觉铃软着语气,含着他的手指含糊央求。

“大师兄,”尹惠舟声音哑了几分,“你想以后每日都能吃糕点吗?”

每日都能吃糕点?

尹觉铃眼睛顿时瞪圆了,闪着澄澈不谙世事的光,连忙点了点头。

尹惠舟嘴角勾起,笑容意味深长,俯下身,双唇靠近他耳侧,声音蛊惑。

“那你可知双修——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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