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十七被我拉着跑的踉踉跄跄,他看我有些气喘吁吁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转头嬉皮笑脸的说:“饿了。”说实在的确实是太想念伯母做的饭了。
牧十七被我这么一说,似乎他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叫了起来,两个人风风火火拿着东西到给我安排的住所,和之前一样,就在牧十七住的院子里,我们俩个他在西,我在东,师尊住在顶峰的位置还需要再爬阶梯,离得不算远。
东边这个房间没有人住过,里面满是灰尘,两个人打开门的时候都被呛到了,我看着牧十七说:“中午前能打扫完吗?”
牧十七斟酌的思考一下道:“嗯....差不多吧,你努力努力。”我听见这句话以为他这是要临阵脱逃啊,我连拖带拽给他留下帮忙,但是令我没想到的,这家伙纯属是个干活的废物,事后想起来也是真后悔。
我不说话,牧十七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或者说是该怎么帮忙,我将打来的一桶水,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让他用水扫屋里,我好在一旁先把占地方的床铺给铺下,铺着铺着我就就得不对劲,我感觉到脚下的污水越来越多。
我转身去看牧十七,就看着他笨拙的挥舞扫的很卖力也很认真,但是他扫的方向不对,污水全被他往回扫到屋里,我叹了口气道:“十七啊,我来吧你擦桌子。”
牧十七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我接过扫把,我心想还问怎么了,照这他这么扫,我今天怕是要被灰尘泥水淹在这,刚赶出去的老鼠都要回来跟我当室友,他也是好意帮我,我无奈的笑笑:“你去擦桌子吧,扫地太累了。”我心里念叨擦个东西总不至于怎么样吧?
我迅速将那些脏水扫出门外,又用清水又扫了一遍,一套下来我打扫的及其熟练,我擦擦额头的细汗,回头看他桌子擦得怎么样了,果然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桌子是越擦越脏,我就有些纳闷,我走过去道:“十七啊,你是怎么擦得桌子?”
牧十七拿着抹布说:“就,这样。”我看着好像没问题啊,忽然我意识到不对。
我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知道我们那边怎么形容吗?”
牧十七摇了摇头,我看着他呆愣有些好笑道:“小孩拉裤兜知道哭了,媳妇跑了知道追了,酒后做了才知道认错了,十七啊十七,你怎么就不知道抹布脏了洗一下呢?”
十七反应过来把抹布扔进水桶道:“你这什么话,这么糙?”
我轻笑道:“话糙理不糙,算了你到一旁休息吧。”我真不敢想牧十七自己要是打扫屋子会是什么样,我轻轻叹了口气。
牧十七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我在房间里熟练地打扫不到一个时辰收拾的井然有序,尘埃不染,不由的发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我啊,之前在山下讨生活,什么都做过,这算什么。”我坐在他旁边。
牧十七不理解,问着;“你爹娘呢?”
他问道这个的时候,我仰着头看着屋檐道:“没有”
牧十七皱了皱眉,我笑着说:“因为我是个弃子,我记事的时候,已经在讨生活了。”
牧十七显然愣了愣,随后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用肩撞了撞他笑着说:“这有什么?是不是快到中午了?快走快走!”
我推着他往出走,如果他不问,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生活,这一问就支离破碎的勾起来了,我能记得的东西都是在下面摸爬滚打,知道的也只是从附近里的人嘴里拼出来的。
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遗弃掉了,那是一个雪花飘落的寒冬,我被偷偷丢进一个人家里后院的羊圈里,隔天来喂羊人听见里面婴儿的啼哭都吓坏了,拿着除草的铁叉将羊去散开一些,冬天时候的羊都是围在一起抱团取暖,而我恰巧因此没有在那个冬季冻死,靠着羊奶侥幸存活。
边走边回忆,但是闻见了饭香这些都抛到脑后以后再想,我跟在后面看着熟悉厨房,牧十七撩开帘子就像个孩子一样跑过去:“娘,做的什么?好香。”
我看见那个忙碌的女人,跟上一世一样的身影,眼眶有些温润,江贤玉,也就是江伯母。
江伯母抬头看见我,我向她行了礼,她还是如前世般不让我客套,便招呼我和十七去前面坐着等饭,饭菜上来了,我喝了一口鸡汤,暖暖流向胃里,但一想到江伯母和牧掌门是在五年后死去的,那是一场劫难,门派里的人伤亡惨重,因为这件事牧十七消沉了很久很久,这也成为了他心里很难过去的一个事情。
我意识到这无疑是一个大事件,对我来说是一个倒计时,我又喝了两碗汤,一旁的十七看着我:“你是从哪回来的饿死鬼啊?”
我看着饭桌上的人心里暖暖的,一切还有救,我放下碗道:“江伯母做的再吃几碗都不为过,能不能教教我这个鸡汤是怎么做的呀?”这也是我上一世的一个遗憾,无论我怎么做,都没有这个味道。
伯母看着我笑着答应对一旁的牧十七说:“十三嘴甜,你跟他学学怎么说话。”
牧十七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不满的说:“娘,我也会夸。”
牧掌门被十七这样也逗笑了,江贤玉点了点十七的脑袋道:“那你倒是夸一个?”
牧十七想了半晌嘴里只憋出两个字“好吃。”
江贤玉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跟你爹一个德性。”
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问道:“十七,师尊的饮食起居是谁负责的?”看着十七打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肯定不能是他伺候。
牧十七看着我道:“师尊自己,或者有弟子扫台阶顺便就将门前打扫了,其他师尊就没有让过问了。”
上一世也是如此,但这次,为了能尽可能呆离他进的地方,我站起身道:“我吃饱了,今后我来照顾师尊。”
说着我就跑进厨房,给师尊打了些饭,端着饭就往山上走。
江贤玉看着我的背影道:“唉,十三是个可怜的孩子。”
牧宫叙道:“是啊,算起来他也算是十七的表哥。”
我迅速爬着台阶走到师尊的住所,打开门,穿过小院子,整理好恐惧的情绪,敲门道:“师尊。”
沈秋云淡淡答应了一声,我便推门进来道:“师尊,请用膳。”
沈秋云明显愣了一下,毕竟从来没有弟子服侍他,他也没有要求这个,我能看出他的不习惯,歪着头又喊着:“师尊?”
沈秋云看着我端着碟子,随后道:“嗯,先放在这边。”
我将饭放在桌子上,看着师尊走过来坐下,我看着沈秋云道:“师尊,弟子想照顾您的起居。”
沈秋云的的回答还是淡淡道:“好。”
我脸上露出喜悦,随后行礼道:“谢师尊!”
仗着少年的身份,装作不懂规矩,坐在师尊对面,看着他的没有责怪的意思,沈秋云吃饭也是及其文雅,不急不慢,上一世与他的接触太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甚至一直感觉他不太喜欢我,每次犯错都是狠罚,或是在其他门派面前被诬陷丝毫不袒护自己,还记每次都是直接被打的半条命都下去了,导致每次都会刻意避开他,就算是他的徒弟也感觉他整个人冷冰冰的,甚至觉得没有人味。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仍然不愿相信他会干出那种十恶不赦的事情,回想着,当时我有怀疑过那个人不是师尊,那个人不是沈秋云,但神武认主,又怎么不是他,还是说我的师尊从什么时候起就被人代替了。
我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真的是太荒谬了,而且这一世我的灵根也发生了变化,这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但目前我什么头绪都没有。
少年的胆量很大也不怕沈秋云烦问道:“师尊今年多少岁?”
沈秋云脸上没有表情道:“记不清了。”
我继续追问:“大概呢?”
沈秋云道:“七百多岁吧。”
我从来没有问过这个事情,但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人,丝毫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大概是在他修成正果的时候,一切都定格在那了吧,但是未免也太年轻了,不由想着沈秋云天资过人,但我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沈秋云道:“食不言寝不语。”
我在一旁憋着没再说话了,院子里的梨花树已经过了花期已经掉落了好多,风轻轻的吹的沙沙作响,我上一世很少来到他的住所,基本上是能不去就不去,但感觉这里似乎太过静谧了。
不由得想着,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师尊在这里不孤单吗?这里甚至有些让我感觉到悲凉,一个人太孤单了吧,再加上他的性子不爱说话就像个哑巴一样,在我的印象里他的话语简短,说过最长的话还是因为我去山下鬼混被发现了,被他骂了一通。
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沈秋云已经吃好了,我看见碟子里有一道菜似乎几乎没动,那是一道辣菜,我一直没有注意过他的口味,但是他好像吃不了一点辣味。
我将东西端下去,下台阶的时候不禁想,上一世的师徒之间似乎太陌生了,我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收我为徒,为什么讨厌我,我有想过是不是我太不懂规矩了些,但是牧十七分明也是不懂规矩,每次都是我被罚的最重,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温尧青。
我深吸了口气,我朝思暮想的温尧青去哪里了,算了算时候,大概在我拜师后的两天他才会回宗门。
温尧青算得上是萧淮和牧宁的师哥,比他们大两岁,至于为什么温尧青的名字不是数字,这是因为名字是尊主起的,这个尊主起的名字都很好听,这才没让沈秋云把人家名字霍霍上,温尧青从小就长得惹人喜欢,那时候根本分辨不出性别,小孩唇红齿白的,长大了配得上陌上公子温如玉的长相。
刚入门这时候牧十七还不知道萧十三是青楼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对萧十三说话还算客气。他刻板印象觉得那里的人脏,当然萧十三对他来说不例外,两个人是谁看谁都不顺眼。
但温尧青不一样,一直对萧十三很好,还照顾他,晚上会偷偷给他带夜宵,之前被打的半死也是温尧青在身旁照顾,一想到这萧十三的心就痒痒,恨不得过快点,好借着这个少年身躯多跟温尧青贴近些。
毕竟萧十三本质上是个浪子,上一世自从能把他放下山,他就好奇青楼当真那么快活?男男女女不知道睡过多少,也不知道快活了多少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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