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虽然不长，但也让季时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久违的神清气爽，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师尊，您醒了。”
此时的殷念离‘恰到好处’的发出问候，让季时清直接就僵住了。
但季时清是谁，那可是早就被当社畜时候的九九六锻炼出来了。他若无其事的将原本还举在半空中的手放下，甚至不动声色的将手背到了身后，硬是凹了一个造型出来挽尊。
“你什么时候醒的？”季时清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也是刚刚醒。师尊，您是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殷念离不动声色的问道。他现在越来越觉得面前这个人不像是他记忆里的那个，除了修炼什么都不在乎的‘衍清道尊’了。
要说的话，殷念离只觉得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季时清’，给他的感觉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季时清面不改色，选择性的忽视掉对方问他的问题。直接将那瓶子丹药递过去。
“吃。”
十分言简意赅，殷念离也不扭捏，他现在体内灵力亏空的厉害，接过来就吞了两颗，原本还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才有了些红晕。
见对方明显缓过来了的样子，季时清将目光投向一旁黑黢黢并不起眼的凌寒剑上。
“系统，这把剑真的是原身放在那个秘境的吗？”
当时在现场，只听江平川大概的讲了一下这把剑的来头，但季时清自己却根本不清楚，当时是来不及问，现在倒是记起来来问了。
【是的宿主 ，这就是男主应得的机缘。】
见季时清不说话，而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柄剑上。殷念离还是难免有点紧张，他刚刚在秘境中没控制住有些暴走，下意识就把这把剑夺过来了。
想到之前秘境中发生过的事，殷念离眼底的暗色又一次蔓延上来。
他的小傻……刚化形没多久……甚至刚刚得到名字……
季时清轻咳两声，将面前青年的注意力又唤回来。
“秘境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据当时看到你们的弟子说，当时你和江平川出了秘境的下一秒秘境就彻底坍塌了。”
殷念离一怔，他还以为会是别的峰主来问这个问题，不过季时清问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叙述起秘境里发生的事情。只不过他并没有提遇到了凌寒剑灵，只说这次秘境之中混入了魔族的人。
他与江平川是为了保护凌寒剑不落入魔族手中奋力反抗才会双双重伤。而秘境的坍塌也不过是与魔族争斗时被战斗波及所造成的。
秘境坍塌是事实，而因为秘境有异，当时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经自主退出秘境了。所以说除了换了壳子经历过现场的季时清，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其中还有一层幻境。
就算后面会有峰主调查秘境残留，但殷念离爆发的力量也只会被认为是魔族混进来的人留下的。
季时清听着男主条理清晰的叙述，不禁感慨真不愧是男主啊，要不是他当时切实经历了那一切，现在还仿佛能感受的到那锥心刺骨的疼痛，他都要信男主所说的才是事实了。
“这把剑是我放在秘境里的，不过你拿出来了就归你了。”
殷念离诧异抬头，按江平川当时所说，这把剑能被衍清道尊专门存放，引得魔族派人混进来争夺，绝不是能轻易给一名弟子的东西。
看着殷念离犹犹豫豫，季时清也清楚对方在顾虑什么。别说男主了，他现在也有点困惑，系统说这把剑是男主的机缘。但他可清楚这把剑不仅是破破烂烂这么简单，其中还有一个剑灵的定时炸弹。
就这么给了男主，会不会不是给了助力而是扔了个不定时炸弹给对方啊。季时清只觉得心里没底。
“系统，这把剑的剑灵有办法解决吗？”季时清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对那个笑着威胁他的剑灵是真的有心理阴影了。
【宿主，您之后的备用身份会解决这一问题。这边建议您确保这把剑会被男主随身携带。】
听到系统这么说，季时清也不再操心，他根本就是一个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具体认知的。系统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按对方说的做。
本来还想继续说两句，但考虑到再说下去可能就有OOC的嫌疑了。季时清直接把剑往殷念离怀里一塞，然后干脆了当的转身离去。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男主醒了，他不必继续守着了。关于秘境发生的事情，他还要去找宗主和其它峰主讲一下，尽量把男主从这件事里摘的干净一些。
毕竟秘境里会崩塌这种事可真的是道玄宗开宗以来都没怎么经历过的事，而且当时还有不少弟子看到秘境是在殷念离和江平川出来后就崩塌了的。
不做些准备难保不会有人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来找男主麻烦，而且后面还要准备进下一个身份马甲，季时清只觉得时间真的超级赶。
眼见那道身影如一阵风般几乎是瞬时不见，殷念离原本强撑的身子才彻底泄下气，他倚在榻边，将被季时清塞进他怀里的剑拿到眼前。
之前没来得及细看，现在细细看来，这把剑真是破损的不像样。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根烧火棍更为贴切。
只是在这把剑黑黢黢的剑身上，一道金色的纹路贯穿了剑身，这纹路蔓延出来的细小分支覆盖了剑身，让原本应该濒临支离破碎的剑身稳固了下来。
殷念离将手覆盖在那道纹路上，熟悉的气息……就是他的小傻的灵髓………
他手间的力道不断加重，那剑身在他的手下不断发出嗡鸣，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了他的力道彻底破碎一样。
好在殷念离及时收回了手，他将那剑直接随手扔进了储物空间，缓缓平躺在榻上抬起胳膊挡在眼前。
他缓缓闭眼，放任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
但他没有看到，在自己储物空间里的那把剑上开始弥漫出一种黑色的雾气，丝丝缕缕的扩散而出。甚至穿过了储物空间原本都会有的空间隔离，缠绕在殷念离身上。
殷念离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沉，好像灵魂突破了躯体的束缚再一次回到了那久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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