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尘来的很快，但看着涤尘的状态，季时清都要怀疑到底之前是谁吞丹爆种了。
只见涤尘两眼乌青，甚至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着憔悴的不行，哪里还有最开始那谪仙般的模样。
“你醒了,我看看……”
涤尘将手搭在季时清手腕上，眉头拧的死紧。
“怎么样了？”殷念离紧张的问道，他可是还记得季时清当时一身血倒下的场景。
“嘶……”涤尘面色凝重道。“白瞎了我的丹药了，你小子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殷念离和季时清两人都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涤尘说的是什么。
“你……您就不能直接说我恢复的很好吗？”季时清十分无语，怎么还有医者见不得病人恢复快的。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态度，我现在可是你的师父。”
“我如果不尊师重道的的话，也不会称呼为‘您’了。”
涤尘没好气的瞪了这小子一眼，倒是没再继续跟对方扯皮。
“我虽然答应了收你为徒，但如果你没能通过我的测试，那么你就算不得我的入门弟子。”
对于这一点季时清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他只是要对方的名头来扯虎皮大旗而已。
毕竟在这个修真界来说，除了实力至上以外，就是属药修面子最大，毕竟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需要他们来救命。
“听到没有，我的考验可是很严格的，就算你救了我女儿，我也丝毫不会放水的。”
涤尘看着季时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就觉得一股火往上冒，这小子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他收徒他都是不屑一顾的，现在他能有这个机会是多么珍贵，这什么态度。
“你们别看主人嘴上说的凶，实际上在你昏迷的时间里主人他一直都在为你们炼丹，他就是嘴硬。”
“阿竹！”被阿竹戳穿的涤尘恼羞成怒。“到底谁是你主人，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阿竹耸了耸肩，丝毫不为他主人色厉内荏的威胁所动，甚至在季时清看过来的时候还微笑着对季时清点点头。
“之前事情太过紧急，还没问过两位的来历。”阿竹看向二人。
“我们不过就是两个流浪的乞儿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来历。”季时清面不改色道。
你骗谁呢？涤尘和阿竹主仆二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明晃晃就是这四个大字。
但季时清早已将面皮修炼的臻入化境，此刻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我……我是混血，我的父亲是魔族，母亲是修真之人。”这时的殷念离却突然开了口。
虽说没直接说出自己是魔尊之子，但也是将他原本一直瞒的死死的混血身份直接说了出来。
季时清难掩诧异的看了过去，迎着他的目光，殷念离轻轻扬起嘴角，像是在对季时清说没事的。
听到殷念离自己将身份说出来，涤尘面上原本还带着的散漫一扫而空，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现在修真界确实对混血有很多意见，你倒是对我坦诚。”
“那还不是因为您跟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不一样，独具慧眼心胸宽广吗。”季时清接话直接拍了个马屁。
但这话也不是纯拍马屁，因为最开始季时清为了能得到医治涤安的机会就已经把殷念离的身份爆了出来。他当时也在赌，赌涤尘不会在意这个。
而他还能在醒来后看到殷念离，就证明他赌对了。
但涤尘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此刻涤尘看着他脸上有些谄媚的笑就来气。“好了，少跟我来这套。他要是不打算说，你是不是就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跟我装傻？”
“嘿嘿，那哪能啊。”季时清哂笑，倒是也没坚决否认。
“呼……无所谓，我也不在乎那些。”涤尘掏出一个玉牌甩给季时清。“就冲你这份滑头，你们也吃不了什么大亏。这是我的玉牌，你收好，以后外出行走……”
涤尘停顿了一下，原本要说的话就转了一个大弯。“别有事没事就把牌子亮出来，除非遇到要死了的危机。听到没有？”
季时清稳稳接住玉牌，直接反手塞进了殷念离怀里。“得嘞您内。”
涤尘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转而看向一旁的阿竹，“你带这两个去我的书阁，把那些基础的内容给他们看一下。”
“现在，”涤尘指了指季时清，“大呆。”他又指了指殷念离，“二傻。”
“你们俩往后在我这儿就叫这个了。”
什么？！？！？！
季时清表情都要裂开了，这什么意思，当给小猫小狗起名呢？
可是还没等他出言反驳，涤尘已经一溜烟没影了。
季时清缓缓转头看向一旁憋笑憋的肩膀都有些微微颤抖的阿竹。“好笑吗？
阿竹轻咳一声，正色答道。“不好笑。”但他还在微微颤抖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季时清眯起眼，这对主仆了解了之后倒是没什么架子，就是这性子多少有点恶劣了。
“跟我来吧，主人的意思就是你们二位都可以入他门下了。”阿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边带路边说道。“你们算是主人收的第一批弟子了，恭喜。”
季时清拉着殷念离跟上，殷念离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像是冰块一般。
季时清皱眉想将对方的手握的更紧些，打算用自己的手的温度替对方暖一暖。但却被殷念离不动声色的挣开了。
“我没事，我们抓紧跟上吧。”话落，殷念离直接先一步跟上阿竹，只留下季时清怔愣在原地。
但季时清只愣了一瞬，马上就又跟了上来。
阿竹把他们带到书阁，单独指出一片区域。“这里就是主人整理出来的最基础的医术，你们现在没有正式入道，就要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
“好的，接下来可以给我们点空间，让我们自己看一下吗？”
刚刚发生的那段小插曲阿竹也看在眼里，听到季时清的话，他也很干脆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几乎是阿竹的身影刚刚消失，季时清就直接抬手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将殷念离困在他和一方书架中间。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从我醒来后你的状态一直都不太对。”
殷念离微微侧过头，避开季时清直直盯着他的目光。“我没事。”
“少来。”季时清一个字都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真的没事……”殷念离继续嘴硬。
季时清懒得继续跟对方废话，直接用另一只手将殷念离的脸捏住掰过来与之对视。
“你在害怕什么？”
季时清的一句话就像定身咒一般，殷念离原本要挣扎的动作就是一滞。
季时清深深看进殷念离的眼睛里，他在对方浓墨似的眼底处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季时清大骇，他之前也见过很多次不同时间段、不同背景身份下的殷念离眼底泛起过这种红。
但几乎每一次见到，殷念离都会失控。
当下他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改为双手捧起殷念离的脸，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殷念离也被季时清突然的靠近吓到了，整个人紧紧贴向后面的书架。“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季时清左瞧右看，倒是没看到明显的红意，但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不行，我还是让涤……师父。给你看一下吧。”
“我都说了不用！”殷念离像是被刺激到了，抬起手就要甩开季时清，但他很显然没有控制好力道，季时清毫无防备的被他大力甩的直接向后一个栽倒。
殷念离又慌忙伸手来拉季时清，却被对方带着一起倒下。他慌忙之中只能用一只手垫在季时清脑后。
而雪上加霜的是，那原本被殷念离靠过的书架此时也吱呀一声对着二人的方向倒了下来。
殷念离背对着看不清状况，而季时清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他直接双手揽过殷念离的脖子一个用力，他就将殷念离与自己进行了换位，将对方护在了自己身下。
书架砸在身上的一瞬间，季时清在心里吐槽自己真是当老妈子当惯了，殷念离一有点什么状况自己下意识的就给对方打头阵。
要知道他现在自己也才刚刚从床上下来啊，这下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值得庆幸的是，那书架是木头的，而且上面的书也不多。
但就算这样，也砸的季时清眼前直冒金星。
“你……你没事吧！”被季时清护在身下的殷念离慌张着就要起身。
“你……你等等，先别动……”季时清只觉得自己随着殷念离的动作胃里都有些翻江倒海。
殷念离听话的停住了动作，季时清一点点努力将自己从书架底下挪了出来，靠坐在殷念离另一边重重喘着气。
“呼……我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季时清揉了把脸，勉强缓过劲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殷念离垂着头，都是他的错，季时清本来是好心关心他，但他却连累对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又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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