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

储琉宫,南苑

“时辰到了。”宫嬷催促两名太监:“快去请公子出浴。”

太监手捧金丝绣鸳鸯毯,快步向泉池走去。

玉石砌成的泉池边上,宫女正红着脸替少年擦干身体,太监刚入内就被那白皙如玉,肌肉线条完美的身材给迷了眼。

“公子真是奴才们见的最好看的,过个几年,公子身条再抽高些,可不得把这南宫里头所有的公子都比下去。”

“说什么话呢,那一群废物连公子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宫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太监连声哈腰:“是是是,今夜之后,公子必定能得公主圣宠,贵不可攀。”

“那是必然的,今夜之后,这南宫的头号红人必然是苟公子。”宫嬷得意洋洋。

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还从未见过宫嬷如此看重一个新人,这定是公主的意思。

几人伺候得越发小心翼翼。

烛火明亮的南宫,太监们一如往常,红毯裹着新宠抗入雀银公主的寝殿,细心布置了桌美酒菜肴,才退出去把门关上。

约莫半炷香过去,外面传来宫嬷的声音:“雀银公主,今晚伺候的是苟公子。”

屋外安静半晌。

陡然吱呀一声,寝殿门被推开。

淡淡香味袭来。

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各一两,龙脑半钱,麝香一钱,黄熟香四钱,马牙硝一钱……是男人惯用的香料,却并非来自后宫的侍宠。

雀银公主垂眸,殷红尖锐的指甲划过少年的脸颊。

少年眉眼如画,唇红齿白,白皙的肌肤被金丝绣鸳鸯毯衬得更加莹白如玉,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的烛光中显得十分温驯可爱。

他嘴唇削薄微抿,呼吸均匀,正安静的熟睡。

呵,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侍寝之前就睡着。

雀银公主指尖触碰少年的睫毛,惹得它们薄翼似的轻轻颤抖。

少年呼吸频率一顿,缓缓睁开眼,迷瞪的眼眸眨了眨,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飞速坐起身,脸颊就浮出两坨红霞。

“公主殿下。”清亮嗓音中带着十三四岁的少年尚存的一丝软糯。

那含羞带怯的乖巧模样,让雀银眼眸中冰冷的审视敛去大半。

“睡得可好?”她挑起少年的下颌问。

“公主……我很热。”少年微微张着唇,额角有汗珠渗出来。

为了激发侍宠们献出更多的元阳,沐浴的水中会加入一些辅助药物。

雀银公主欣赏少年姣好的面容片刻,抓住毯子边沿,随手一抖,少年就像条蚕滚了一圈又一圈,彻底露出温热美好的身体。

“倒是出乎本宫的预料。”雀银公主目光闪动着**,勾勾手:“你很好,过来。”

少年四肢着床,像只懵懂的小猫咪,含羞带怯的向她爬来,眸光迷离口中低声叫着:“公主……好热……好难受……”

圣灵殿西侧听雨阁。

乌云遮月,星光掩映。

屋内一盏孤灯摇曳,在男人消瘦的脸上投出大片黯淡的阴影。

潮湿的晚风带着夜雨的讯息,时不时撩拨他胸口几缕凌乱交缠的墨发。

分明是夏夜,男人却似是被风冻着,单薄的身体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着。

“咳咳咳……”

孙泠衍搭在藏青色毛毯上的手骨节和唇色一样惨白,骨头像是要被咳散架,一双琥珀色的淡眸却始终稳稳凝视着窗外那座灯火通明的宫殿。

“还不睡?打算就这么坐一晚上?”鸢紫推门而入,瞧他这幅模样,冷笑:“真是活该。”

回应她的是更剧烈的一阵咳嗽。

“整整两天时间,你都不肯阻拦他一句,现在又在这里瞎折腾什么?”鸢紫恼火,上前去‘哐当’把窗户关掉,撇撇嘴:“老娘最看不上你这种人。”

“我没留你。”

“诶,你这人……行吧。”鸢紫双手一推,重新把窗户打开。

风霎时灌进来,把孙泠衍吹得肺都要咳出来。

鸢紫单手叉腰,指着灯火通明处:“九阴蛊是什么东西你比谁都清楚,一个半大少年,他经得起雀银的折腾吗?那可是雌雄同体的八级比翼鸟异化人,一夜得折寿多少年啊,你忒狠的心!”

孙泠衍十指紧紧扣着毯子,呼吸沉缓,眉间紧皱,不知道是在憋着咳嗽,还是忍着什么,牙齿刺破唇瓣流出血来。

鸢紫翻了个白眼:“你就那么眼睁睁看着他被九阴蛊糟蹋,亏那孩子还左一句右一句的喊你‘哥哥’。”

哥哥

九年前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探进洞口的小孩儿对他说:“哥哥,你没事吧,别怕,我马上来救你。”

“哥哥,你以后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

“你既然已经决定好要断情绝义,摆出这幅痛不欲生的可怜模样给谁看啊?从苟不理被送去南宫,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你就算在这里坐到圆寂了也没用。”

鸢紫悄悄烟杆,“说了会后悔你不听.......”

“够了。”孙泠衍猛然喝止。

鸢紫哼了哼,想到那少年的糟糕境遇,没有打算让他良心好过:“你早干嘛去了?褚苍知是褚苍知,他是他,你不能因为他是褚苍知的人就迁怒是吧?人家也不容易,那么小就被族人背叛,差点被烧死,既然大家好不容易凑一起,为什么不好好合计个方法,你却连一句话都不肯跟人家说,任由他落入雀银的手中,哎,造孽啊。”

她一通数落完,长吁短叹几声,竟没有听到孙泠衍的呵斥,心里觉得挺纳罕,扭过头去看他。

孙泠衍双手握紧轮椅两边,月光照亮的半边脸原本异常惨白,此刻竟然浮起异样的红晕。

屋内一声接着一声呼哧呼哧的低喘,像垂死之人想要吸进去最后一点空气。

不是的,根本不是迁怒,是害怕……

孙泠衍双手捂住口鼻,低垂下头,微微佝偻的腰像是被风压弯的枯枝,尽显颓然。

鸢紫收住话,心中生出怜悯。

“算了,就这样吧。”她叹了口气:“他顶多就是被抽走些精元,死不了人,以后不要让他再去干这种事就好了,你也别老对人家那么凶啦。”

“我…咳咳咳……”

孙泠衍胸口剧烈起伏,微微张大嘴喘着气:“累了,你出去吧,咳咳咳.......”

“哦,那你好好休息。”

鸢紫走过去帮他将轮椅推到床边,抬手去扶着他的肩膀时触手是一片透过布料传来的湿热感。

鸢紫心里一咯噔,面色骤变:“你这是毒发了?七天前不是才发作过吗?以前你不是半个月发作一次吗?”

孙泠衍额角汗水涔涔如雨下,贝齿放开唇瓣,低声道:“去关窗吧。”

鸢紫欲言又止,熟练的把卧室里的窗户都锁紧,轻手轻脚将孙泠衍安顿在床上。

孙泠衍靠在床栏,脸颊绯红,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费力的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哑声交代:“你替我守着,不要让其他人靠近。”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晓得的。”鸢紫替他倒了杯水放在床边的矮桌上,忧心忡忡看着他道:“你这毒的发作频率怎么越来越高,你该不会是.......”

“不用担心。”孙泠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们还没有死,我不会死的。”

鸢紫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吩咐?”

孙泠衍沉默片刻,低声嘱咐:“派人……不……你自己去……打听他的情况……”

鸢紫气翻了个白眼,“你这人啊......”

她摇摇头:“不行,我今晚要守着你。”

孙泠衍虚弱无力的手拽住她的袖口,“去,别人我不放心,你去。”

鸢紫真是又生气又为难,整座圣灵殿孙泠衍只有她一个可信的人,其他人万一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要我的命还不容易吗?”孙泠衍知道她关心则乱,压着一身要命的燥热,勉强道:“不用等这时候出手,你去吧,我不会有事。”

*

北境洇城

边境开战的消息早已传入国都,洇城的歌舞升平之景并未因此停止。

琴香阁中,丝竹弦乐,觥筹交错。

衣着华贵的世家公子正围坐一起,有长吁短叹人生得意须尽欢,有忧国忧民恨不能上阵杀敌,有痴男怨女玩笑相约来世再会,也有极力打探边境消息的……

伍臼踏过门槛,抬头就看到一位俊美的年轻公子坐在角落,身旁空落落的,一人自斟自饮。

“怎么不叫姑娘陪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公子。” 他走过去放下剑,毫不客气的坐在对方面前。

“我此生行了不少乐。”年轻公子抬起眼眸,好看的双目露出追忆往昔的得意:“我抚过美人脊,我尝过珍兽的舌,我卧过黄金榻,我没白来这世间,只是就这么走了,不甘心。”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葛公子需放下执念,方得极乐。”

桃花酒酿洒落桌面,年轻公子抬起头,看清来人的脸,霎时露出狂喜之色,扫了周围一圈,才低声音说:“乌鸠,是他派你来护送我回去的吗?长癸……不,尊上果然思虑周全。”

年轻公子正是逃走后躲藏到琴香阁里的褚镇北。

褚镇北还是太子的时候,曾和执百凌说过,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见他,可以来琴香阁找人送信。

逃出猎人军团的包围后,他在这里等了两日,始终未曾见到执百凌。

难道执百凌已经被褚苍知抓住,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褚镇北一向淡漠的心竟生出些不安。

他立刻将这种感觉归因于褚苍知生性狡猾,必然会在他逃回南域的路上守株待兔,自己要回魔宫,得有个能保护自己的人同行,现在缺了这么一个人,自然有些慌。

“葛公子我姓伍,单人旁一二三四五的五,不姓乌,我叫伍臼,不叫乌鸠。”来人一字一字的认真纠正。

褚镇北懒得与他纠结这点无关紧要的破事,开门见山:“你护送我到南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尊上,事后不会少了你好处。”

魔域物资短缺,最是见钱眼开,他逃走时尚带走些宫中的财宝,这样的提议,任何一个魔族都无法不心动。

伍臼不答反问:“我们走了执公子怎么办?”

褚镇北顿了顿,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道:“他已入元婴后期,自有自保之法。”

伍臼一笑:“褚公子真是薄情寡义。”

褚镇北觉得伍臼是把自己当落平阳的犬欺,怒上眉梢,正待斥责,见伍臼眼中笑意闪烁,又觉得不太对劲,蓦然起身,唤出本命剑,目眦欲裂:“你是褚苍知?”

伍臼摇头,笑道:“不,我是伍臼。”

还记得伍臼这个名字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9章 第 159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洄天

开局躺平,截胡五星女帝老婆

苟在仙界成大佬

你到底有几个替身?!

超神电视机:从洪荒开始连接万界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师尊总以为自己是npc
连载中一只宅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