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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都行,偏偏是这种令人脸红的位置。
果然。
身下人听着他一览无余的心声,当真误会了什么,眼神肃杀,沉声道:“我说过,再乱动就滚出去。”
谢之樾看不见黑暗中他绯红的脸,尽力用手撑着身子,几缕发丝落在沈诀的胸前,哑声道:“师尊,我也不想乱动…”
脚崴了站不起来,都这种姿势了他能不动吗?
他那不谙情事,不食男女的师尊哪里懂这些,多半只觉得他冒犯罢了。
谢之樾突然觉得师弟有些可怜。
片刻,沈诀的手搭在谢之樾的腰上,谢之樾顿时松了口气,谁想,沈诀骤然发力,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谢之樾抓着他的袖子,为了不惊动隔壁屋,低声道:“你干什么!”
“滚出去!”沈诀毫不留情的踹开门,把谢之樾扔到了门外。
被扔到门外,吃了闭门羹的谢之樾急忙拍俩下门,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有病!”谢之樾气得在门外来回踱步。
他掏出脖间的血晶。
好在有这个东西,身体涌起一阵暖流,这露天风宿的也毫不影响,他就在门口耗着,等孟师弟醒了看见他这倚在门口,挨冷受冻的模样,师尊,你猜师弟会怎么想你?
你还妄想得到他的心?我呸!
谢之樾蹲在门口,屋内没有一点动静,这个冷血无情之人,把受伤的弟子扔在门外受冻,居然在屋里心安理得的睡起来了!
他越想越气,后面实在是气累了,困意慢慢席卷全身,就这样蹲在门口睡着。
没有一点动静的屋内,沈诀没躺在床榻上,而是站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他的目光一点点下移,突然想到了什么,手腕用力,竟把一只茶杯碾了个粉碎。
荒唐。
太荒唐了。
骨节分明的手按在门处,五指随着他的视线下移到谢之樾的倒影处。
像是抚摸,又像是掐住谢之樾的脖颈。
沈诀深吸了口气。
就这样在门后,双眼紧锁在谢之樾在门外的倒影,隔着薄薄的一扇门,他咬着上衣,控制不住回忆着方才,亲手做了目前为止他认为最荒谬的一件事。
谢之樾与他而言是无缘的孽徒,是不可教化的顽石,是惹是生非,目中无人,满嘴谎话的浪/荡公子。
今夜的所作所为,肯定是故意为之,这逆徒生来随意,如果在屋内的人不是他,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
沈诀一次次强调,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也会有血气方刚的时候,绝对不是因为谢之樾,绝对不是,不可能是。
就算要这样,对象也应该是善良真诚,静谧温雅,美得不可方物的孟桉。
怎么可能是谢之樾!
这人诡计多端,脚伤肯定也是计划之一,要不是这逆徒从中作梗,故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什么?
只觉得思绪千翻万滚。
肮脏。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找了道侣,他之前听过别人谈论这种事,不过也只是听说,两百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做这种事。
这种陌生又猛烈的情绪。
脑海里全是他的徒弟,不是别人,是他的徒弟,是他最厌恶的谢之樾。
好大的荒唐。
如果谢之樾敢再在别人的身上这样,他刚想到这,眼神就变得凶狠,心里却还大言不惭,谢之樾要怎么样与他何干关系,只要别去祸害他的其他弟子就行。
过了许久,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整理好衣裳的沈诀低头看着门口处抱膝而眠的谢之樾。
就这样看着,挪不开半点眼睛,他将那滚烫又热烈的情绪早已悉数平息了下去,这种肮脏龌龊的想法不可能出现第二次。
走到面前将人抱起,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诉说着嫌弃,幸好,谢之樾依旧很碍眼。
他方才是不是在门口骂自己有病?
沈诀眉梢轻佻,刚把谢之樾放到床榻上,便被眼前人一把抓住了发尾。
“放肆。”嘴上那样严厉,却仍由谢之樾抓着,直到他的手自己松开。
谢之樾没有睁眼,还在熟睡,躺到床榻上时似是有记忆的蜷缩起身体。
沈诀拉了拉被角,心道,这人一直都是这样睡相吗?和他见过的几只灵兽有些相似。
想什么,用灵兽形容谢之樾都是给他脸。
谢之樾一人睡在床榻上,途中还翻了个滚,沈诀没有上去,而是选了个位置坐在旁边,把清心经倒背了数十遍。
睡梦中的谢之樾越来越焦躁,他很少做梦,上一世总是被人追杀,从不敢睡的太深。
这一次,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做梦,还是个噩梦。
因为他看见曾经的自己,手里拎着一只颜色五门八花,紫嫣红姹的灵鸟。
少年一脸傲气,一只手拎着灵鸟非说这是他打来的山鸡,嘴里嚷嚷着要给师尊煲个鸡汤。
他的师尊呢?
谢之樾回头,那人果然站在不远处,神情严肃。
少年拎着灵鸟,师尊拎着少年,一根棍子直直打在少年的背上,毫不留情。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他抱起双手,神情倦倦的看着这一切。
少年被打得疼了,忙着躲棍子,让手里的灵鸟展翅飞了去,他喝道,“师尊不喜欢玩的,又不喜欢吃的,师尊喜欢什么啊!”
哦。可怜的少年。
师尊没理他,骂了他一句逆徒。
站在一边的谢之樾忍不住笑了,那只‘山鸡’是他在隔壁凤鸣山抓来的灵鸟。
自从拜入这个人的门下,他师尊压根就当他不存在。他送过很多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东西,想讨人喜欢,但无一例外都被这人扔了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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