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峰云卿尊者座下大弟子谢珩,平日不务正业,偷鸡摸狗,性格恶劣,仗着云卿尊者大弟子的名头恃强欺弱,无恶不作。剑渊一行,更是因个人私心,害的诸多同门惨死于剑气之下,故,罚此人上绝情台,领三十六鞭断魂鞭,望众人引以为戒。”
“断魂鞭!天……”
台下立马就炸开了锅,凡临渊宗弟子皆知,执法堂虽都以鞭刑为主,可也分为上中下三等,从低到高分别是针对□□的焚鞭和戒鞭。而级别最高的断魂鞭跟别的辫子可不一样,它是鞭打在□□上,可针对的却是人的灵魂,人的灵魂何其脆弱,保不定撑不了几鞭就魂飞魄散了。
哪怕只有三十六鞭,到却比普通的一百零八鞭更绝情。
“长老!”
“执法长老!怎么会是断魂鞭?”叶濯一听断魂鞭三字顿觉心惊胆颤,直接大喊出声。
一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打断的萧子规也顾不得跟小孩生气,这时也是跟叶濯沆瀣一气,“就是,断魂鞭可不能乱用,长老你私自用断魂鞭惩罚我季峰大弟子,也不怕我们师尊时候知道来报复你?”
云卿尊者向来疼爱谢珩,他们师兄弟几个还总因此看不惯这位大师兄。他不信云卿尊者会同意用断魂鞭惩罚谢珩,所以这事儿师尊定是不知晓的。
执法长老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站在谢珩身后的两位小少年。他的徒儿,也曾像他们一样意气风发。他皱眉闭目,将一切情绪压下,再睁开眼时只剩公正和冷漠。
一开口却是问的顾北城,“顾北城,你作为季峰二师兄,可也有话与我讲?”
顾北城朝长老露出让人挑剔不出毛病的笑容,缓缓开口,“长老竟然敢如此做派,想必其中定是有宗主的推波助澜,却不知,我师尊是否知晓此事?”
一提到师尊,谢珩眸光微闪,撇头看了眼顾北城,又看向长老,似乎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师尊的事情,也让他心满意足。
这一举动自然也被顾北城放在眼里,他什么都没说,只嘴角默默下垂两个像素点。
张执皮笑肉不笑的俯视众人,“云卿尊者自是知道此事,不然我也不得私自更改罚刑,先前宗门定的可是整整四十鞭,你师尊已为你师兄求情,现只需三十六鞭即可。”
只需三十六鞭?
只?三十六?
疯了,三十六鞭断魂鞭?!
“长……”顾北城正欲再次开口,却被谢珩抢了先,“执法长老大公无私。”
谢珩朝着长老躬身拱手,“弟子谢珩,甘愿受罚。”
台下少年这幅模样,倒是令张执一怔,谢予行家这位大弟子,他不是第一次见,宗门记得流言更是传的无人不知,但无论是在他印象中,还是在谣言中,他都不该是这幅乖巧模样。
其他同门也都对他这等行为诧异不已。
只是还没等人群喧闹起来,那道清冽又稚嫩未脱的少年音再次响起。
“但再此之前,弟子恳请长老容我说两句。”
众人一愣,下一秒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瞟了白向晚一眼,脸上明晃晃写着:哦↗↘这是要在白师兄面前装逼啊?顺便博个同情?莫非还想趁此机会表明心意?
张执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打算拒绝,他倒是不在意谢珩将要说的话,索性就随他去了。
谢珩大跨步走上绝情台的台阶,对张执再鞠一躬,然后转身面对顾北城等人,视线快速从众人的面庞上移过,只是在白向晚那儿时,稍稍停顿了一瞬,这整个过程大伙都看在眼里,见此幕更是肯定了先前的想法,目光开始不自觉的向白向晚那边移动。
白向晚不知是被谢珩的行径恶心到了,还是被众人的目光看的心烦,他如山水画般的眉头微皱,可他实在太美了,即使是露出不耐的神色,也是动人心魄。
一旁的肖止筝心里乐了,白向晚确实是他故意带来的,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只要白向晚完完全全的厌恶谢珩,那他还怕谢珩跟他抢白向晚的心吗?根本不带怕的!
那边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这边的谢珩也开始有了动作。
没找到他想见之人的身影,他在心里轻叹,而后郑重的拱手行礼,“季峰首席大弟子谢珩,而今上绝情台罪因有三。”
“一,往日怠慢修行,偷鸡摸狗,该罚。”
“二,平日目无尊长,欺下瞒上,该罚。”
“三,剑渊之行,因一己私利,害众多同门重伤惨死,该罚。”
“在此,望长老及诸位师兄弟作证,如若今日不死,我必当改邪归正,从此谨遵师嘱,谨从宗门门规,恪守临渊弟子本分,刻苦修行,一心向道。”
“望我今日之伤痛,能抚慰同门兄弟的英灵……”
话毕,执法堂内惊掉一地下巴,尽管因为执法长老在,众人已极力压低声音,可场面依旧乱哄哄一片。
顾北城微微仰头望着站在台阶上的白衣少年,偶有一阵风吹过,墨色的发梢便随着风飘起,衣袍和发带猎猎作响,看着这一幕,他嘴角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谢珩都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话,莫非他也……
他视线下意识偏向右后方遮阳伞下,那袭纯白的身影。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叶濯激动扯着一旁的萧子规,“我靠花孔雀你看啊!我师兄好帅!太帅了!”
萧子规一脸嫌弃,只想扯回自己的衣袖。虽然没能扯回来,但也没忘黑着脸冷嘲热讽,“呵,现在在白师兄面前死要面子,等他被鞭子抽的时候就后悔现在装逼了……那可是三十六鞭断魂啊。”话毕,他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这姓谢的傻了吧,不趁现在求求情就算了还装逼?装给谁看?给白向晚吗?也不看看那姓白的领情吗!
距离得更远些的肖止筝则是被气的牙痒痒,他竟是没想到这谢珩这么能装。
白向晚却是没什么表情,但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眉毛稍微舒展了些许。
在众人唧唧喳喳讨论的同时,谢珩走上了绝情台,绝情台顾名思义,纵使台下感情多好的同门情谊,上此台后便只是即将受罚的“罪人”。
绝情台不高,站在台下也能清楚的看清台上情景,不知是谁轻呼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再次引到了谢珩身上。
谢珩缓步朝前走,最后停在了绝情台中央八尺的圆点上,此时他才感受到一股无名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一道淡淡的红光在古朴的石台上一闪而过,顺着那些篆刻在石台上的奇形怪状的,让人不觉所以却又深感恐惧的纹路走遍整个石台,但是下一秒那威压和恐惧感又消失不见,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他抬头看向执法长老,和执法长老所在的巍峨的殿堂,以及长老身侧站着的看不清模样的人影。
最后拱手躬身行礼,“弟子谢珩,前来领罚,劳请长老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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