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俏脂粉软语戏章月 一

闻惊弦跳开一步,躲开了姬照行的“暗器”,继续道:“方家乃是商贾人家,并不像书香门第对子弟约束甚严。他们家可以说是人人逛、代代逛,许多生意上的朋友,也都是喝花酒时候认识的。”

说到此处,姬照行想起来前一天在倒座南房听见的传闻,连忙补充道:“说起来,这一代秦老爷和几个少爷也是勾/栏瓦/肆的常客,听闻最喜欢去的那一家叫‘玉楼慵归’,好风雅的名字呢!”

说完就被沈寒亭不轻不重睨了一眼,赶紧找补道:“徒儿的意思是说,会不会两家之祸,起于勾/栏...”

沈寒亭道:“且去问秦家。”

不多时,三人就又坐在了秦老爷的对面。

闻惊弦看了一眼一脸哀切的秦夫人,道:“呃,今日谈话似乎不宜有女眷在场...不如...”

哪知那秦夫人一听要撵她走,居然软得好似面条一般就从椅子上滑下来,软倒在地上,哀求道:“仙长,妾不会乱说话的,求仙长不要赶我出去,我儿死的不明不白,妾日夜不得安枕啊...”

说着就又要哭。

吓得闻惊弦赶紧上前将她搀起来,连声道:“在下并无赶夫人出去的意思,夫人莫要多虑!”

秦老爷不耐烦道:“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到哭!我们谈事,哪有你一个妇道人家赖着不走的?去去去,赶快出去!”

秦夫人抽抽搭搭,被丫鬟搀扶着,出去给骂她的秦老爷准备茶点了。

姬照行才不管她那么多,开口便问道:“敢问秦老爷,在玉楼慵归可有什么相好么?”

秦老爷有些尴尬,道:“自然是有的,不过在下早已经将她赎出来,各位仙长若是要见,我这就叫她出来。”

姬照行道:“那倒不必,我们对你家小妾也没什么兴趣。只是你何时赎了她出来?赎她出来的时候可发生过什么事么?”

秦老爷疑惑道:“三年前,刚巧家中银钱富裕,就将她赎回家来伺候。说穿了不过是个玩意儿,能发生什么事?”

那看来就是没事了。

倒是沈寒亭又追问道:“敢问秦老爷,与方家是何关系?”

秦老爷给他们这一串问题问得发蒙,却还是答道:“方家?那个被灭门的方家么?到我这一代是没什么交情的,我家毕竟世代清流,不好与商人过从甚密。”

沈寒亭道:“祖上呢?”

秦老爷不情不愿道:“这跟我儿惨死有何关系?百八十年前的老黄历了...仙长管的也太宽了些...我们叫你们来是查案的,又不是叫你们打听我们家陈年旧事的。”

沈寒亭:“......”

姬照行最看不得有人仗着他家师尊惜字如金耍无赖,张口便道:“我师尊问你什么,你答便是。你怎知祖上就跟你儿惨死没关系?没准儿就是你家祖上干了什么缺德事,才弄出来这么个杀人如麻的邪祟。”

“秦老爷要是信不过我们,那就自己去找这只邪祟算账吧,哦——也说不好是你找那妖邪算账,还是那妖邪又搞出来一宗灭门惨案来,你说是吧?”

沈寒亭冷眼旁观,毫无制止姬照行的意思。

秦老爷被他一顿抢白,脸上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被沈寒亭冷得透骨的目光盯着,半晌才道:“就,就是有点交情而已。我家曾祖父最开始去知府大人手下做幕僚,是方家家主举荐的。”

说完似乎觉得十分丢人似的,羞红了一张老脸。

姬照行了然道:“哦——原来发家是靠走后门啊,难怪难怪...”

秦老爷被他点穿,老羞成怒道:“小仙长!我家家门秘事,不是给你拿来取笑的!如此狂浪不知收敛,就是你们蓬莱的做派么!”

姬照行却往椅子上一靠,嘻嘻而笑道:“这么讳莫如深、狗急跳墙做什么?难道秦老爷和方老太爷交情不止于此,还是一起喝花酒的好伙伴不成?”

秦老爷刚喝了一口茶平气,猝不及防被姬照行这一句呛的直咳嗽,憋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姬照行睁大了眼睛道:“...还真是喝花酒认识的啊...”

三人出了堂屋,闻惊弦迫不及待道:“这么说,秦方两家最大的交集就是祖上一道浪迹秦楼楚馆,举荐入仕,师尊明鉴,或可从此处查起。”

沈寒亭道:“如何查?”

闻惊弦道:“这...徒儿尚在思量。”

姬照行便又浪起来了,很是积极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师尊和我们一道去玉楼慵归查探一番!”

“我就扮成秦家的少爷,师尊做我的好友,师兄委屈一下,当我的仆从好了。那凶手听闻秦家少爷现身,哪还有不露面的道理?”

闻惊弦咬牙切齿道:“你倒是挺会安排啊。”

姬照行十分自恋地吹了一下颊畔的碎发,道:“嗳呀,谁让我瞧上去如此风流潇洒、玉树临风,话又说回来,你叫师尊扮成秦家那些夜夜笙歌的浪荡公子,他也不像不是?”

闻惊弦无奈道:“好好好,你是公子,我是长随,不过也要看师尊——”

沈寒亭颔首道:“此法可行,切记勿要出格。”

两人抱拳应是。

到了晚间,三人收拾停当,沈寒亭依旧是一袭青衣,打理得一尘不染;闻惊弦委委屈屈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扮成个小厮长随,可哪怕是小厮长随,也是个唇红齿白的美貌长随。

只有姬照行,换了一件烈烈如火的大红衣衫,乌发束成个马尾,更衬得他顾盼间欲语含情,跳脱处逸兴神飞,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此时这人正拉过闻惊弦眉飞色舞道:“师兄师兄,你说我不会因为太过迷人不像是秦老头的儿子吧?”

闻惊弦扶额道:“你这也太...招摇了些吧...”

姬照行道:“招摇好啊,不招摇怎么让烟花柳/巷的姑娘们都知道,秦家的公子又来逛青/楼啦。”

见闻惊弦十分无奈地将脸扭过去了,姬照行又凑到沈寒亭身边,问道:“师尊,咱什么时候出发啊?”

沈寒亭抿着唇看了姬照行一眼,默不做声抬步就走。

姬照行碰了一鼻子灰,依旧乐颠颠地追在后面道:“师尊,听说青/楼里的姑娘热情似火,是不是真的啊!”

沈寒亭头也没回,丢下两个字:“聒噪。”

三人踏上大街时已经华灯初上,等姬照行这看看那摸摸磨磨蹭蹭到了玉楼慵归时,此处已经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姬照行感叹道:“嗬,这青/楼倒是比普通富贵人家更气派!”

只见门前四根一人合抱粗的红漆大柱,上面架着描金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玉楼慵归”四个大字,竟好似是名家手笔,底下挂着两个红纱糊成的大红灯笼,里头灯火辉煌,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三人要了雅间,整治了一桌酒菜,自然有遮了面纱的乐妓抱着琵琶上来,轻拢慢捻间徐徐唱起一支小调:“恨不相逢未嫁时,昔日里罗敷陌上采桑枝...”

吴侬软语袅袅娜娜里,作陪的粉衫女子给姬照行倒了一杯酒,颇为好奇道:“小公子自称是秦家人,可据奴所知,秦家的公子分明都...小公子莫不是诳奴的罢?”

姬照行心道:嘿,这下你可是遇到坑蒙拐骗、撒谎不眨眼的祖宗了!

他靠在椅背上一口干了酒,笑眯眯道:“好酒!够烈!姐姐有所不知,我自小身子不好,爹娘将我当个姑娘养,这次是好不容易才从家里溜出来——姐姐也喝。”

他们这厢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那厢闻惊弦勉强帮沈寒亭挡了几杯酒,已经甚有英雄气概地红着脸一头栽倒在桌上,至于沈寒亭,活像脑门上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叫作陪的女子不敢上前。

那粉衫女子见席间只有姬照行还肯搭理人,连忙悄悄招手,叫她的姐妹都过来,又问道:“跟小公子一道来的这位...先生,是谁呀?怎么不理人的呀?”

其余两人都甚是委屈地小声道:“是呀是呀,奴家坐在这位先生身边,几乎要给他冻死了呢!”

姬照行恶作剧之心又起,心道:师尊一向不苟言笑冷若冰霜,若是她们前去夹缠敬酒,不知道师尊会作何反应?总之为了探听消息又不能撵出去,啊呀啊呀!有趣至极!

他这会儿又已经浑然忘了之前惹沈寒亭生气,究竟付出过什么惨痛的代价了。

于是他勾勾手,示意三人凑近些,小声道:“这是我一朋友,姓沈。你们不晓得,他这个人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最是口不对心,看你们都凑在我身边,回去怕是要生我气的。”

那粉衣女子惊诧道:“喔——竟是这样么?”

姬照行煞有介事道:“当真当真,各位姐姐快去敬他一杯酒喝,就当是疼我啦。”

三人互相看了看,果然各自斟满,端着酒杯围住了沈寒亭,那粉衫女子娇声道:“沈先生,你从来了就一直坐着吃菜,也赏奴家一点薄面,吃了这杯酒罢~”

素手金杯,温声媚语。

姬照行睁大了眼睛,在肚子里笑得盈沸反天,心下欢呼雀跃、加油助威:对对对就是这样!这等千年难遇的艳福,师尊可怎么消受啊!别放过他,别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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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俏脂粉软语戏章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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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马甲掉了啊!
连载中半纸千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