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几人准备用饭,一股狂风忽然席卷而来,一桌饭菜被掀翻。
楚煜、寅夜均下意识起身想要护在夏无尘身前……
楚煜动作到中途想起给自己的设定,忙转身护在寅夜夏无尘两人身前,雪白衣袍被溅上许多污渍。
寅夜沉声:“什么人?!”
三四十个仙师抬步行入,恭谨地站在两旁,楚舒与一美艳妇人自中间稳步行入。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王爷驾临,只是看这架势,小王爷莫不是要把人家这客栈拆了?”,楚煜温声笑道。
楚舒一脸怒气:“母妃,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折磨我的。”
贵妇沉眸:“就是你们欺辱我儿?!”
崇语抱臂,阴阳怪气道:“小王爷是还没断奶么?打不过就回去找娘亲。”
“你!”楚舒攥拳。
“放肆!来人,这几个人一个不留!”贵妇怒呵。
“母妃,留下夏无尘,儿臣喜欢。”小王爷拉了拉乐央王妃的衣袖。
“好好,母妃都依你!”
“母妃,儿臣想拉臭臭了呢!母妃,儿臣想吃饭饭了!”崇语在一旁学着楚舒撒娇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你!放肆!”楚舒攥拳。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除夏无尘外,其他人一个不留!”
“是,王妃。”
一声过后,一众仙师召仙剑的召仙剑,结法阵的结法阵……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崇冷不觉握紧了手中冷剑,今日便是拼死也要护住主子性命。
崇语也有些拿不定,虽说他知道夏无尘的身份也是仙师,但能不能打这么多还真不好说,不禁抬步往楚煜身侧挪了挪,虽说在仙师面前他们的那点修为啥也不是,但……关键时候为主子挡刀子还是做的到的。
“就这……”寅夜淡淡开口,“还不够看。”语落,轻挥衣袖,转瞬之间所有不速之客包括楚舒与乐央王妃,均被震出客栈!
一众仙师无一人可起身。寅夜闪身到楚舒身前:“上次若非无尘,你早已是一具尸身,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珍惜,那……这一次便怨不得我了。”
“公子且慢。”
寅夜抬眸:“你又是什么人?”
白玉行了过来,恭敬拱手:“回仙师,在下白玉,是楚公子与夏公子的朋友。”
“无尘的朋友。”寅夜微微蹙眉看向夏无尘,“我都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交朋友了。”
白玉见状,心知这寅夜与夏无尘是旧识,忙道:“夏公子,小王爷一向娇养,不知天高地厚,这几日多有冒犯,但还请您念在他少不更事,饶他这一命,日后王爷必会严加管教。”
“少不更事?”寅夜冷笑,“这个词用的极好!遇见比自己强大的便是少不更事,若遇见比自己弱小的岂不是就这么欺凌他人,平日还不知他强抢了多少人!这样的人,今日我若是放过,他日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因为他这份少不更事遭殃!”
语落便要动手,不料,白玉忽然抓起楚舒衣领,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随后便是一顿狠揍。
楚舒都被打懵了:“白玉,啊!你放肆……疼!”
白玉拿出一枚玉牌:“王爷有令,要在下替他管教小王爷,直至夏公子满意为止。”
说话时手也没停下。
约摸一刻钟,楚舒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夏无尘才开口:“就这般吧,还望小王爷能吸取教训,日后莫要再犯。”
白玉小心翼翼地看向寅夜,沉默良久寅夜才抱臂:“无尘都不计较了,我在这瞎计较什么。”
夏无尘心知寅夜这是生气了,无奈叹了口气:“都多大的人了,还在这耍下孩子脾气。”
寅夜闷哼一声:“我也少不更事,不行么?”
夏无尘失笑:“行,行,怎么不行。”
寅夜蹙眉看向白玉:“还不带着你的人滚蛋!留在这是等着我们管饭么?”
白玉忙拱手:“多谢仙师手下留情,过后必备下礼物前来拜访。”
寅夜沉眸:“怎么还真想让我们管饭?!”
白玉:“不敢,不敢,告辞。”
片刻后,白玉一行人七七八八地离开了。
楚煜倒了杯茶行到寅夜身侧:“寅夜公子,辛苦你了。”
寅夜直接略过楚煜到夏无尘身侧:“桌子让人家给掀了,饿了,和我出去找点吃的。”
也不等夏无尘回应,直接拖着人走了。
楚煜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默默攥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慢慢来。
……
乐央王府
乐央王看着回来的残兵败将先好言安抚了一翻,随即敛眸:“白玉,日后莫要再与这行人冲突,只管做我们自己的事便可。”
白玉拱手:“王爷,是否通知清英开始联络买家?”
乐央王轻轻颔首:“风声方过,为防万一,先联系几家散户。”
白玉退离。
……
清晨,楚煜等人刚准备用饭,那日搭救小王爷的男子便又来了。
寅夜蹙眉:“还没完没了了。”
男子忙拱手陪笑:“几位莫要误会,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我家夫人,自从昨日被这位仙师伤了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药石无效,我家王爷爱重王妃,使得王妃略微跋扈了些,得罪了几位,但罪不至死,还请仙师手下留情,留王妃一条性命?”
寅夜一脸不悦:“怎么还来碰瓷了,当日我将她震出,她最多也就是些外伤,哪里会到危及性命的程度!说不定是你们王妃因病早就要死了,这个锅我可不背。”
“这……”
夏无尘也觉得有些奇怪,寅夜昨日出手的确不重:“无论如何事情因我们而起,便过去瞧瞧,若是能搭救一条人命也……”
“积德行善?!”寅夜反问,“我看是造孽还差不多,那般毒妇说不定是天道看不惯才直接收人。”
楚煜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虽说他和寅夜之间注定是敌人,但又不得不说寅夜有时候的想法,他还是颇为赞同的,就比如此刻。乐央王妃那样的毒妇死了便死了,救只臭虫都比救她强。
夏无尘懒得接话,看向男子:“带路吧。”
男子大喜:“几位请。”
乐央王府,朱门红绸,琉璃重檐,只是府前便感奢华。王府之内,一步一景。亭阁浅塘,精细别致。
男子将几人带至正厅。正厅内,金砖铺地,美玉为盏,尽显华贵。
崇语忍不住吐槽:“用金砖铺地,就不怕摔个跟头把自己磕死!”
崇冷少见地接了句:“那大概是不怕的。”
“几位在此稍后,容我去通禀王爷。”
夏无尘轻轻颔首。
片刻后,乐央王随男子同来:“还请仙师救救我的王妃,只要能让王妃醒过来,无论让本王做什么,本王都绝不推辞。”
真假!演得太假了!楚煜心下吐槽,还不如崇语:“王爷请带路。”
“几位随我来。”
入了内堂,王妃躺在床上,气息十分微弱。
咒术。夏无尘看向乐央王:“王妃可曾得罪过术士。”
乐央王看向寅夜,寅夜蹙眉:“这还真是打算碰瓷!她中的是咒术,且这咒术是很早便下了的,只不过是刚好此时生效,所以你要不想她死,就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得罪过其他的术士,寻不到源头咒术没法解。看她这样估摸着撑不过今晚喽……”
夏无尘指尖快动,一道阵法笼罩乐央王妃。
楚煜、寅夜几乎同时出手拦下夏无尘:“不可。”
寅夜沉眸:“你想将术法引到自己身上?”
夏无尘挣开两人:“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楚煜暗暗攥拳,现在他真想直接把乐央王妃弄死,一了百了。
寅夜叹息一声:“服了!”随后行到床旁,指尖轻动,一团黑气便自乐央王妃额间涌出,寅夜冷眸看向黑气,黑气似是受到惊吓般想要逃离。
还想逃!寅夜闪身过去剑指直指黑气,黑气顷刻间消失不见。
乐央王刚要道谢,寅夜:“谢早了,如今只是让王妃多出几日可活而已,你好好想想乐央王妃到底还得罪过什么术士?”
“这……钱管家,本王平时很少在王府,王妃有没有接触过什么术士或者仙师……”
钱管家摇了摇头:“应该没……老奴想起来了,三个月前,王妃总是做噩梦,便寻了一个道士来王府除晦,但道士只是看了看让人挪了挪摆件,王妃觉得不值便没给道士酬金还将人给撵了出去。”
“金砖铺地还缺这几个钱么?!真是该!”崇语忍不住吐槽。
崇冷少见地应和道:“确实该。”
乐央王尴尬地咳了两声:“仙师,现在要怎么做,可是要找到那个道士?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这茫茫人海,本王去何处才能做得。”
夏无尘不答,看向钱管家:“你可知那道士移动过哪些摆件?”
“这老奴可就记不清了。”
“无需全部记得,只要记得一件即可。”
“这好说,就夫人床头那花瓶原本是摆在窗边的,道士说冲撞了游神,让拿走……”
“要是一个花瓶都能冲撞了夜游神,那这夜游神可就太脆弱了。”寅夜懒懒说道,“你家王妃这点倒是没看错,那道士虽有些本领,但的确满口胡邹。”
说着随手拿起花瓶,剑指轻轻划过花瓶:“找到了。”语落,闪身离去,夏无尘紧随其后。
乐央王眸中划过异样情绪,这两人修为果然不俗,同时小心地打量起楚煜,如此年少,便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到底是何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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