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这话让乐亦温沉默了好一会,才冷着脸抽回手:“原来堂堂魔尊就这点定力?说好的痴恋,倒像是馋我身子多些。”

叶钰弦轻笑出声:“师尊这话可真伤人。若只是馋身子,我早该把你缠成红蝴蝶,锁在魔宫软榻上,瞧着你蜷着腰尖、哭着求饶的模样。”

乐亦温暗暗咬牙:“这般行径,倒和村口守着骨头的野犬没什么两样。见着骨头便疯癫啃咬,也不怕被碎骨刺穿喉咙。”

“那师尊可得拴紧了,野犬一旦尝到甜头,可是会把骨头叼回窝,连骨髓都要舔干净的。”

“野犬再凶,也不过是守着残骨自娱自乐的畜牲。倒不如说,你这魔尊当得可笑,除了用蛮力强留,竟连真心都不敢捧出来。”

“真心?等师尊在我榻上哭着求我慢些、轻些的时候,便知道什么是真心了。”

“原来魔尊口中的真心,不过是腌臜的欲念。你倒不如真化作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犬,说不定还能博我本分施舍。”

叶钰弦眼眸微眯,似笑非笑地倾身逼近:“若我真摇着尾巴蹭到你脚边……师尊可愿留我在榻上,赏一夜温柔?”

乐亦温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身子前倾:“做梦。”

“师尊越是拒人千里,我越想把你揉碎了、哄软了——看着你红着眼眶,求我……再深些。”

乐亦温耳尖通红,别过脸去,脖颈泛起淡淡绯色:“满嘴污言秽语,也不知从哪学来这些腌臜词句。”

叶钰弦眉眼弯弯,从怀中掏出烫金封皮的话本晃了晃:“话本里。”

“荒唐!”乐亦温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话本,甩在地上,“你还欠我五千灵石,打算赖账到什么时候?”

“五千?”叶钰弦惊得拍案而起,“我何时欠你这么多?”

“好啊你,竟敢装傻!”乐亦温气得指尖发颤,直接戳上对方胸口,“十五年前,你亲口应下的,一日一灵石,如今想赖账不成?”

叶钰弦喉结滚动两下,可怜巴巴:“这……这么大一笔灵石,总得容我些时日筹措不是?”

“好个装疯卖傻的无赖!”乐亦温怒极反笑,揪住对方耳垂狠狠一拧,“你堂堂魔尊,五千灵石拿不出?”

叶钰弦疼得龇牙咧嘴:“师尊有所不知,魔宫里的耗子啃账本都硌掉门牙了,魔将们天天堵我门口要饷……”

他扯住对方袖口:“要不,我把我自己抵押给师尊?洗衣做饭暖床,样样都行!”

乐亦温嫌恶地甩开他:“少在这装可怜!今日若凑不出灵石,我就捆着你去修真坊市,当街挂牌——”

他冷笑一声:“就标‘魔尊**拍卖,价高者得’。”

“师尊好狠的心……”叶钰弦翻身将人抵在桌上,“要不换种抵债法子?我伺候师尊一夜,算抵一百灵石,若是不够,还能加量,包你满意。”

“做梦!”乐亦温猛地抬肘,却被对方精准扣住手腕。

叶钰弦松开手,嬉笑着跌回椅上:“那说好了!你之前捅我那两刀,得从账上一笔勾销,不然……”

他故意压低嗓音:“等夜深人静,我就爬上师尊的床榻,用体温……慢慢讨回来。”

乐亦温脖颈青筋暴起:“最多一千灵石,多一颗都没有。”

叶钰弦翘起二郎腿:“不行,两千。少一颗我就躺平在染月派山门前,逢人便说师尊追债不成,还动手掐我脖子。”

“你——”乐亦温攥紧拳头,“别蹬鼻子上脸!”

“是师尊该见好就收,”叶钰弦微微挑眉,“再讨价还价下去,我可连一颗灵石都不还了,看你能奈我何?”

“你!”乐亦温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两千就两千!要是敢反悔,我就把你抽筋扒皮,炼化成灯油!”

“师尊这话当真让人心寒……”叶钰弦从袖中掏出一袋灵石,“今日匆忙,只带了这一百枚。剩下的嘛……得劳驾师尊随我回魔宫,慢慢验收。”

乐亦温二话不说,一把夺过锦袋,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就往屋内走去。

叶钰弦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行至榻前,乐亦温蹲下身,费力地将铁盒从床底拖出。

打开盒盖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铁盒内空空如也,之前积攒的灵石与银锭,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能……”乐亦温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下意识用手在盒内摸索。

叶钰弦好奇地凑近:“师尊,你对着空盒子发呆作甚?”

“叶钰弦!”乐亦温猛地起身,双手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是不是你把我的东西都偷走了?快说!都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叶钰弦被晃得七荤八素,发冠歪斜,踉跄着想要站稳,却被拽得东倒西歪:“师、师尊,你在说什么啊?”

乐亦温只觉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直跳:“我的灵石,我的银子啊!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三百年的积蓄!你还我!现在就还我!”

叶钰弦慌乱地抓住对方手腕:“师、师尊,我真的听不懂啊,我没拿你的银子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乐亦温猛地将人抵在墙上,“除了你这无赖,还有谁知道我藏钱的地方?”

叶钰弦被撞得闷哼一声:“师尊怎么能说我是无赖?”

“谁许你打岔?”乐亦温用力揪住对方头发,将人脑袋狠狠往后扯,“三百年积蓄说没就没,不是你偷的,难道是长了翅膀飞了?”

“师尊,好疼啊,真不是我。”

乐亦温充耳不闻:“疼?你也配喊疼?我三百年心血没了,我比你疼千倍万倍!今日你若不把灵石银子吐出来,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师尊,你再好好想想,玉玄山最近还有谁来过。”

乐亦温身体一僵,愤怒的火焰稍稍平息了些。

他沉默了许久,手缓缓松开,瞪了对方一眼,语气中仍带着一丝怀疑:“真的不是你?”

叶钰弦揉着被扯疼的头皮:“真的不是我,师尊。若真是我偷的,何苦巴巴跟着你回屋,等着被当场抓包?师尊,我再无赖,也不至于这么蠢啊。”

乐亦温喉结微动,盯着对方凌乱的衣襟,没再开口,转身踹开房门,大步朝着玉玄山客院走去。

叶钰弦眨眨眼,整理了下衣领,急忙跟上:“师尊,你慢些啊!气大伤身啊!”

当两人推开客院的木门时,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檀木桌上,放着一封信笺。

乐亦温抓起信纸,豪迈字迹映入眼帘:[多谢乐仙长的三百枚灵石、四百两银锭。仙长慷慨相助,他日若有缘,必当重谢。]

落款处一个龙飞凤舞的“柯”字,像一记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啊——”乐亦温尖叫着撕碎信封,“我的灵石!我的银子!三百年!整整三百年的积蓄啊!”

他身形踉跄,几乎站立不稳,只能伸手扶住桌沿,同时踹翻脚边的木凳:“姓柯的!这辈子都别让我抓到你!”

“师、师尊……”叶钰弦赶忙去扶他。

乐亦温无力地靠在对方身上,悲愤交加:“我要被气死了,叶钰弦,这世上怎么还有比你更讨厌的人?我攒了三百年啊,就这么没了……”

叶钰弦听着他的埋怨,觉得有些委屈,但也不好反驳,只能温声哄道:“师尊,你别生气了,你还有三千灵石呢,先跟我回魔界吧。”

“我明明有五千灵石,还要被你这混账砍掉两千,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叶钰弦挠了挠头:“师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把那两千还你的。”

乐亦温抬眸瞪了他一眼。

回到魔宫,就见卫湿羽斜倚在蟠龙柱旁,守秦岸笔直地立在他身侧。

“哎呦,这是谁啊?”卫湿羽满脸坏笑,故意拖长语调,“这才偷溜出去没几日,怎么就灰头土脸让人拎回来了?”

乐亦温脚步一顿,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嘴皮子倒是利索,身上的伤都好了?站在风口浪尖也不怕旧疾复发,当心闪了你的老腰。”

卫湿羽轻笑一声,挑眉调侃:“还是仙长惦记我,不过比起我这‘老腰’,倒是仙长这几日奔波,看着比我这伤员还憔悴三分。”

乐亦温冷嗤一声,拂袖转身:“少在这阴阳怪气,与其在这耍嘴皮子,不如扎扎实实地练功。省得下次再被人暗害,又要哭爹喊娘等着别人救。”

“你——”卫湿羽刚要发作,叶钰弦已跨步挡在两人中间。

他抬手制止,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卫湿羽猛地甩开袖摆:“尊主!你怎么还护着他?就他捅你那一下,害得你带伤迎战妖帝,回来时浑身是血,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这血债你都不记得了?”

叶钰弦剑眉微蹙,声如寒铁:“此事揭过。”

“这背叛之仇,竟能轻描淡写揭过?”卫湿羽怒目圆睁,“那若是我今日捅您一刀,明日是不是也能笑着说‘此事揭过’?”

“卫湿羽,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卫湿羽扯松衣襟,冷笑一声:“我只知道魔宫不该养着吃里扒外的叛徒。今日若不处置他,这南域霸主之位,我卫湿羽宁可不要。”

叶钰弦深吸一口气:“守秦岸,带他下去,别让他在这胡搅蛮缠。”

守秦岸垂眸敛去眼底情绪,手指刚触到卫湿羽袖口,便被对方猛地挥开。

卫湿羽恶狠狠剜了乐亦温一眼:“我自己走。”

他愤然拂袖,转身离开,守秦岸则跟在他身侧。

待两人身影消失,叶钰弦转身,目光落在乐亦温身上。

他喉结微动,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安抚:“师尊,别管他。”

乐亦温撇了撇嘴,转身回殿。

“你倒是有个忠心的下属。”他的语气里裹着三分讥讽,七分酸涩。

叶钰弦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卫湿羽那人,爱憎都写在脸上,最恨欺瞒背叛……”

话未说完,乐亦温突然转身,两人几乎撞个满怀。

“卫湿羽恨背叛,难道你不恨?”

“师尊,若是旁人,我定会将欺瞒背叛之人挫骨扬灰。可若那人是你,我……”叶钰弦抚上对方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唇瓣,“舍不得。”

乐亦温叹了口气,转身坐在临窗摇椅上:“真不知道,你对我的执念,为何会这般深沉。”

叶钰弦僵在原地,垂落的手无意识攥紧又松开:“师尊,怎么了?”

乐亦温垂眸,喃喃自语:“压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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