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苏被带着去了皇宫,他不知道皇宫长什么样子,他只记得走了很长一段路,跨了好几道门。
“你就是玄苏?”那人声音有几分稚嫩,想来应该还挺年轻。
“是。”玄苏道。
那人还没说话,旁边的人倒先急了:“大胆,见到太子殿下还不下跪!”
玄苏明白了,此人是大夏太子刘瑜。还未等他开口,刚才那人又说话了,“你是瞎子?”
玄苏:“回太子殿下,是。”
“听闻先生占卜之术极佳,不知今日孤能否有幸见识一下?”
“殿下想算什么?”
“不如,算算孤的姻缘?”刘瑜嘴角勾起,示意人给玄苏看座。
“好。”玄苏坐下,拿出家伙事开始卜卦。
一卦落,玄苏停下手中的动作,缄默不语。
“如何?”
玄苏不知道如何开口,这能做太子定不是样貌丑陋之人,可为何这桃花一朵都不开……玄苏一时间搞不清楚这位太子殿下的喜怒,也不好妄言。
“草民算得,太子殿下如今还未遇良人。”
“就如此么?”刘瑜语气中带着压迫。
“草民学艺不精。”
“可是我听说了,你当初可是连人此生无子都算出来了,是学艺不精还是不敢精通?”
金銮大殿上充斥着肃杀,玄苏藏匿在沉默中,想要寻一出路。大殿上寂静无声,压的人呼吸困难。
“哈哈哈”刘瑜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殿,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玄苏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位太子殿下……看不明白……
“明天上朝,我会将你举荐为我大夏王朝的国师。”刘瑜起身,走至玄苏面前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殿下,草民不堪重任……”
刘瑜不紧不慢道:“那个叫裴风的少年……”
玄苏心里一怔,这位太子殿下,是在威胁自己……
刘瑜看到玄苏神情中的慌张,脸上浮现一抹悦色继续说道,“若是不够,那你那条街的商贩一起够不够?”
玄苏无奈只能答应,“草民愿意。”
刘瑜满意的笑了笑,“哎……你当了国师,应该自称,臣。”
殿外走进了一位白衣男子,刘瑜见了那人立马迎了上去,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将眼神移向玄苏。
“国师大人。”白衣男子开口道。
玄苏听着他的声音有几分熟悉,“你是?”
白衣男子答道:“太子殿下的幕僚,大人叫我月见就好。”
玄苏听着声音的方向,朝着那边颔首示好。“见过月见公子!”
“你我同为殿下做事,不必多礼。”
玄苏朝着刘瑜道:“殿下,我已经答应你,现在能否放我出宫?”
“我这东宫足够大,国师安心住下。”言外之意,玄苏别想出去了……
玄苏没办法,只能听他安排。
宫娥引着玄苏去他的住处,东宫很大,红墙砖瓦看不到尽头。
“你是何人?”女子话出,带路的宫娥起码跪了下来。
“公主……”宫娥如同老鼠见了猫,说话都是抖的。
玄苏听了,也跪了下去。
太阳很大,女子头上打着伞,伞外隔着一层红纱。女子伸出指如葱白的手,将红纱掀开,现了真容。
媚眼如丝,眉心点了花钿,口脂很是鲜艳。比那张脸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露出的肌肤,她的上衣敞露了一片,隆起之处呼之欲出。任谁来都会觉得这位是青楼的妓子而不是大夏的公主。
“这是我那位皇弟的人?”女子质问那跪着的侍女。
侍女点头如捣蒜。
“送到公主府。”女子幽幽的声音传来。
“公……公主,可是……”
“可是什么?”女子扒拉了一下领口的衣服,“是本宫不够美么?”
“他……他是个瞎子!”宫娥突然想到了什么,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希望公主能嫌弃玄苏,这样他就不用得罪公主了。
“瞎子?”公主听了眼前一亮,她伸手往玄苏面前挥了挥,证实了他是个瞎子的事实。“那更好,倒是省了蒙眼睛了。”
宫娥将头埋了起来,她不想想歪的,可这位公主平日里实在是太荒唐了。
“公主殿下。”一直没说话的玄苏终于开口了。
“你说。”公主语气都轻缓了几分。
“他成亲了。”没等来玄苏说话,却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
公主见了来人,立马变了脸色,“见月公子。”
“见过公主殿下。”见月行礼。
女子不理睬他,看向玄苏,毫不在意得笑了笑,“成亲又如何,人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我记得公主前些时日不是刚收了那御史大夫家的公子当面首,公主不怕他吃醋么?”
女子听了面色一变,“见月公子倒是什么都知道,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送。”月见。
公主走在路上,背后恶寒一阵,她哪里会怕什么吃醋。那面首,是背着人收的,可却被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月见公子知道了……
玄苏到了住处,也明白了方才的事。那公主殿下应是看上自己了,要让自己当面首。不过,那月见公子是如何知道自己已经成亲了?
——
次日大殿上,太子刘瑜向皇帝举荐玄苏,玄苏担任了大夏国国师。
朝堂上无人反驳,也无人应声。
无人反驳是怕这位太子殿下,无人应声是怕摄政王。
摄政王刘昀,先弟最小的儿子,年二十七。他养在皇后名下,却深受这位太子殿下折磨。年少时,十五岁的刘昀被还是孩童的刘瑜当狗骑。
后来,刘昀羽翼丰满,逃离了皇后的掌控。他在朝堂上布局谋划,在背后空无一人的情况下坐上了这摄政王之位。
散了朝,刘瑜凑了过来。
“皇叔。”刘瑜语气恭敬。
刘昀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漠,“何事?”
刘瑜面带微笑,语气乖巧讨好,“过几日我十九岁生辰,皇叔不给我庆生么?”
“太子生辰,举国上下都会庆祝的。”
“我说的不是太子,是刘瑜。”
刘昀面不改色,“臣只认太子殿下。”
听罢,刘瑜面带怒色,“刘昀,孤是太子,你不来也得来!”
“太子殿下,臣是摄政王,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亲王。”
刘瑜缓了缓,“明日孤会设晚宴,还请皇叔莫要让我失望。”
刘昀将眼神移过一旁,没有回答。反应过来时,刘瑜已经离开了。对于这位太子殿下,他几乎是看着长大的。
朝堂水深,表面上他们是政敌,他这个摄政王是心怀不轨想要谋权篡位的臣子。可在刘昀心中,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位太子殿下。
大夏王朝,民众不满,臣子不轨。纵使他们要反,可有自己这么一位摄政王在,谁敢?摄政王不反,就不会有第二人。
心怀不轨又如何,只要能将他的王朝延续下来,这骂名我刘昀乐意担。
春日勃勃,每年都是如此。
上次给他庆生,是在四年前。他还不是人人喊打的摄政王,而他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太子。人人都说太子殿下性格顽劣,可刘昀认为,他只是顽皮了些。
——
东宫金銮殿,太子刘瑜坐在座位上,正在低头看奏章。他伸手将奏章合上,抬起眸子,“他会来么?”
月见坐在一旁,答道:“殿下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为什么?因为刘瑜前几年也都请了刘昀,而他都没有来。
“我觉得,他一定会来。”月见语气肯定。
刘瑜听了他这么说,放下心来。“对了,你让我找到那个叫玄苏的当国师,我也做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月见缓缓道:“不急,殿下不如好好想想,摄政王来了之后的计划。”
此话落在刘瑜耳中,让他不禁兴奋起来。月见是他的幕僚,他能在朝堂上坐稳,全凭月见的谋划。今日月见既然说他一定回来,想来是不会出差错的。
次日午时,东宫便开始张罗了。刘瑜没有请任何人,只请了刘昀一人。
刘瑜身穿红色华服,头发束冠,腰间戴了一条玉带。此刻他立东宫门口,向远处望着。
一旁的宦官怕太子殿下晒坏了,开口劝道:“殿下要不先进去休息?这离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我今天这身怎么样?”刘瑜脸上是盖不住的欣喜。
“太子殿下自然是人中龙凤。”
刘瑜没管他,继续站着等。
天边白色染了霞光,浮现一片橙红,本来刺眼的阳光也变得柔和起来。红光照在东宫门前,照的那位太子殿下心头如这阳光一般火热。
“怎么还不来。”刘瑜站不住了,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我的小祖宗哎,咱们进去等也是一样的。”宦官从终于等到了现在,老胳膊老腿早就站不住了。可自家主子还在这儿,自己又怎么能离开。
刘瑜不理他,他瞧见远处的身影,开口问道:“那是不是我皇叔?”
宦官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定睛一看,“是,是摄政王。”
刘瑜立马站好,先是理了理衣衫,又整理了头冠。
刘昀看到门口的刘瑜,“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看重臣,竟然在门口亲自迎接。”
刘瑜面带微笑,“今日没有君臣,皇叔里面请。”
刘瑜特意将宴席设亭中,屏退了众人。
刘昀见桌前只有他们两人,便知道刘瑜只请了他一人。
“皇叔是怀疑我这是鸿门宴么?”
“为何这么说?”
刘瑜看向他,“人人都说皇叔恨极了我,我想听听皇叔的心里话。”
“你真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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