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庭奕身后的一名黑衣保镖上前,恭敬地在傅庭奕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傅庭奕皱起了眉。
他看了眼手腕的光脑“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改天找个时间聊聊?”
“啊,好。”beta在这时想起傅庭奕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被怔住了,哪里敢说别的。
傅家,联邦有名的大家族,据说这个家族流着与解体前的帝国皇室相同的血,在如今的联邦依旧屹立不倒,与宁椋完全是两条平行线。
宁椋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了,每天能在新闻节目上听到的名字,能不耳熟吗?
傅珀,竟然也是傅家的人。
“因为我的时间有限,所以我长话短说,宁先生你应该也看到了,傅珀他对你很依赖——他的病情最近很严重,我们没想到他能逃出来找你,如果是平时我会派人看管好他,但最近傅家对他来说不太安稳,我希望你可以收留他一段时间,只要尽量顺着他就行。”
宁椋不是很想与傅家这种庞大的世家产生什么联系,他只是一个平凡的beta,他们随随便便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更别提傅珀是傅庭奕的弟弟,就19区这个生活环境,他不觉得自己能照顾好一个大少爷。
而且,傅庭奕知道自己弟弟对着他喊老婆吗?
如果他心狠一点,顺理成章认下这个称呼,诱骗这个“脑子有问题”的alpha与自己结婚,再挑唆对方将名下的资产全部转移……
傅庭奕微微颔首,主动朝他伸出光脑。
“加个联系方式吧。”
宁椋加上,自己的光脑上立刻弹出一条消息—傅庭奕给他转了八百万。
“这是感谢你捡到傅珀,替他叫医生的谢礼。”傅庭奕解释。
他又看了眼光脑,似乎是有急事“另外,我之后会派秘书与你当面协商,如果有需要尽管和他提。”
宁椋叫救护车并没有多久,傅庭奕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看来高高在上的傅家在19区一样只手遮天。
而且——
宁椋看着账户上凭空多出来的八百万,可耻的心动了。
“那,那我需要做别的吗?”beta蠕动着嘴唇,鼓起勇气询问。
已经转身带着人浩浩荡荡上车的傅庭奕脚步一顿,他回头,神情微妙的看了眼宁椋。
“不,你不需要,傅珀会听你的。”
毕竟——宁椋就是他的病因。
不过,傅珀的品味让他实在不敢恭维,傅庭奕淡淡扫了眼这个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beta。
也就一张脸还算不错。
希望他能发挥到自己的作用,将傅珀哄住,少给自己惹些事吧。
傅庭奕丢下这句话便在保镖的拥护下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宁椋。
此刻街道上已经空空如也,宁椋周围的领居大多早就搬走,要么交不起房租搬去别的地方,这会儿又还是工作时间,几乎是一片死寂,傅庭奕的动静没有在这里引起轰动。
先前因为失业的忧愁一扫而空,宁椋忍不住打开光脑反复查看上面的余额,一个一个数字数过去: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是真的八百万!
穷人乍富的感觉让宁椋嘴角险些咧到耳后。
习惯了从金钱中汲取安全感的宁椋现在只觉得19区灰暗的天空都明媚起来。
他进门,再看傅珀时已经是不一样的感觉,眼神都比之前热切了许多。
这可是他的钱袋子。
反正只要把自己当保姆,好吃好喝的伺候这个人应该就好了吧。
还在昏迷的alpha发出一声闷哼,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整个人很是不安。
易感期的alpha该怎么照顾?
饶是宁椋上课认真,也记不住那么多知识点。
他当场在光脑上搜,那一连串的字将好多年没有读书的他看得眼花缭乱。
宁椋划拉着,目光定格在那一行字上。
“易感期的alpha需要让其感觉安全放松的环境和大量的实物储备给足安全感,如果alpha有伴侣,那么他们的情绪起伏会随着伴侣的一举一动变化,这个时期的alpha极端渴望伴侣的爱意与陪伴,同时会有极强的领地意识,无差别攻击任何一个出现在自己领地的人。”
下面附赠的是各种易感期alpha伤人的案例,看的宁椋心惊肉跳。
beta性情温顺,健身是工作后的爱好,浑身坚实的肌肉还不曾用在打架上,视频里的画面哪怕打了马赛克依旧让人感到害怕。
他不可避免的将傅珀与那人进行比较。
傅珀,大概、可能不会对他下手?beta抱着侥幸想着,指尖轻轻戳了戳傅珀的脸。
是温热的。
方才似乎困在梦中的傅珀眉目平静下来。
宁椋的家还有以前为他妈妈安装的简易装置,能够将信息素抽取干净。
不过。
宁椋嗅了嗅屋内残留的淡淡的橙子香,觉得自己并不排斥这股味道,相反还觉得这股味道更像是童年记忆里外婆笑眯眯喂给自己的那瓣橘子,让他牙龈痒痒的想吃两个橘子,于是没有打开。
肚子咕噜一声发出锐鸣,宁椋收拾好从公司带回来的东西,又替alpha收拾出房间才开始准备做晚饭。
当他将最后一道菜端出去时,傅珀刚刚醒来。
Alpha闻到久违的饭菜香,诧异捂着脑袋起身,在看见宁椋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出来时大步走到宁椋身边。
针对S级别alpha的抑制剂在新陈代谢极快的alpha身上已经看不出痕迹,傅珀精力旺盛的不像刚刚被强行压下易感期。
可惜宁椋并不太了解alpha,对高级别的alpha更是知之甚少,于是他没有怀疑,只以为是抑制剂的效果很好。
“老婆我来拿,你别烫到手了。”
他自然的接过那盘菜,宁椋已经被他这么喊着,竟然没有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时的羞耻。
宁椋转身回厨房拿饭,不知身后的alpha早已在那个瞬息煽动鼻翼,闻到他身上异常浓郁的橙子香后满意的弯起幽深的眼眸。
老婆,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呢。
曾经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这一点让他很是高兴,就像他们错过的时光并没有对他的老婆造成别的影响。
宁椋不知alpha脑中的想法,他既然收下了钱,便决定趁着失业的空窗期好好做事,他琢磨着既然要做那就做好,还下单了几本食谱和alpha相关的科普书。
拿饭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傅庭奕傅珀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不过看傅庭奕时不时看光脑,大概是时间很着急吧。
也不知道他说的秘书什么时候会联系自己。
高大的阴影逐渐逼近,遮掩光线。
“老婆我来吧。”傅珀拿走他手里的碗。
宁椋回神,无奈的看着alpha笨拙的装饭。
“你没有打过饭吗?”他好奇的发问,alpha却以为他是等不及了,亦或者是嫌自己动作不够熟练,忙加快手里的动作。
“没,没有,我只是以前喝营养液比较多,所以我……”傅珀像是生怕宁椋会露出其他情绪,飞快补充道“我以后会做的很好,不,做的更好的,老婆——”
最后两个字被alpha忐忑喊出,和他们初见时一样被拖长尾音,像撒娇一样黏黏糊糊的。
“傅珀。”宁椋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生疏。
他想要纠正傅珀对他别扭、不合时宜的称呼。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这样咳咳,不太好。”宁椋说完,注意到傅珀装饭的动作顿了顿。
“那,我叫老婆宁宁可以吗?”傅珀贴近,双眼紧张的看着他,连呼吸都停滞似的,等待他的审判。
叫名字总比被人一口一个老婆喊着强,宁椋点头,发现一个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傅珀放松下来,将饭碗放到一边,端另一碗饭,边盛边回答“我一直都知道啊。”
这个回答实在是不走心,宁椋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他们两个人不过初见。
但是回想起医生说过傅珀对自己的不一样,以及傅珀哥哥临走前似乎别有深意的话,宁椋对自己的记忆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们,应该是没有见过的对吧?
宁椋垂眸,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确实没有见过如眼前这般阳光耀眼的人存在。
如果有见过,他不应该毫无印象才对。
大概alpha如他哥哥说的一样,是真的有什么病症吧。
或许可以问问他。
不过,可能还要小心委婉一点询问,以免伤到alpha的自尊心。
宁椋记得光脑上面有说过,alpha的自尊心很强,特别是在自己伴侣面前,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是对方眼里无坚不摧的依靠。
或许换过来,对于傅珀和他一样适用。
将光脑上的东西看个大半,宁椋心中似乎已经自然而然将“alpha的伴侣”替换成自己这个“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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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相较于宁椋的心不在焉,alpha身上的喜悦和幸福感几乎是要从他身上溢出来。
“宁宁你吃这个,还有这个。”傅珀从菜里细细的挑去葱花,将宁椋喜欢吃的几道菜放在他面前。
其实宁椋并不挑食(有的吃就不错了,又不是自己做饭。这是宁椋妈妈宁向晚教导宁椋乖乖吃外公做饭的原话),不过还是难免有所偏好,只是宁椋表现得不太明显,傅珀的举动让他多了一丝好感,但更多的还是不熟悉带来的尴尬。
这还不如喊老婆呢,宁椋愤愤扒着饭想。
虽然让傅珀换了一个称呼,但从alpha嘴里熟稔的喊小名,还是叫宁椋觉得尴尬。
就如前面提到的一样,宁椋的人际交往实在匮乏,除了亲人之外又没有朋友,没有人会这样亲昵的称呼他为“宁宁”,况且这个称呼自从母亲跟着继父离开、外公外婆相继离世后湮没,如今再被人重新唤起让宁椋难免觉得别扭。
“宁宁的手艺真好,这个也好好吃啊。”傅珀说着又将一块胡萝卜夹进宁椋碗中,看着宁椋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一口吃掉,眼含笑意。
“宁宁不挑食,真棒。”
这哄小孩子的语气叫宁椋面红耳赤。
不对,他反应过来,还是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胡萝卜的?”
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的饮食习惯。
他们难不成当真是认识的?
beta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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