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嗯…你且等消息,这段时间先委屈你了,待殿下安排好后,自会救你出来,”晏追顺着话头,安抚道,“至于账本的事,便不必操心,旁人若是问起,也莫要透露本官来问过你这些。”

虽说骗人的确不好,总比严刑拷打舒服点吧……当了二十几年高风亮节的老好人,晏追只得以如此理由安慰自己心虚的小心灵。

“这是殿下的意思?”刘旭见晏追点点头,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原本得知被当作替罪羊下狱,他万念俱焚,虽然谢元燕一再保证定会派人前来营救,但一连数日,如石沉大海,他等得越发焦躁,几乎有些绝望,如今晏追这番话,可谓是给他打了针强心剂,越发坚定了对铖王的效忠之心,“刘某如今虽在狱里,若是大人有什么支使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

晏追一边揣摩那钱庄是何意,一边满口应下。

走出地牢,蒋错还靠在庭院那棵梧桐树旁,上下打量一道晏追,坏笑着走过来:“呦,晏大人,可有何进展?嚯,我还以为晏大人会横看出来呢。”

“你原来早知道刘旭藏了凶器!”晏追一听,想怒却又不敢怒,只得窝窝囊囊质问道。

“哪有,”蒋错十分自然地搂上晏追肩膀,晏大人给我扣这么大顶玩忽职守”的罪名,可真是折煞蒋某。那刘旭是亡命之徒,我这是担忧大人的安危嘛。

“他知道。”温琢不合时宜地插话道,“他同我们一道进牢房时他就知道了。”他这会倒显得话多起来了。

蒋错面露不虞地回头瞪向温琢,温琢竟也毫无惧意地看回去。

“蒋大人!”晏追无奈,出言制止这场幼稚的游戏,“走吧,说正事。”

“钱庄…”蒋错杵着下巴,毛笔在指挥转圈,“这城中钱庄可能性不大,都是些商贾所办,与刘旭扯不上关系,也没这个胆子,至于官营钱庄,更是不可能,哎,你说要是这钱庄另有所指呢?”

“不会,”晏追果断否定,“他应该不会有所隐瞒。

“麻烦,”蒋错将毛笔拍在桌上,说,“还不如我去给那刘旭将严刑全上一遍,他保准如实交代,何需我们在这费尽心思猜,等我们猜到账本去处,估计都被销毁于净了。”

“蒋大人…”晏追扶额,“我们目的是揪出幕后之人,不是将朝堂搅混,如果贸然出手,恐怕谢元燕会将刘旭弃掉,线索中断,还如何打击谢党?”

“这慕后之人还用猜,这不摆明是谢元燕那乱臣贼子么,这皇帝也是窝囊,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还不能动其分毫。”蒋错撇撇嘴。

听着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晏追只得假装没听见。

先前觉得这人手段狠戾,如今来看,倒像只呲牙的狼犬,他将那地图转到自己跟前,说: “蒋大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岂是你我能窥探的?圣心难揣,我等按圣意办事便成。”

蒋错“嘁”一声,不作声。

晏追默默想,其实这人也没那么难相处嘛。

夕阳在天边染红大片,晏追猛然想起件事,铖王还在内堂等着…

青砖地面上的血渍泛起铜锈色,晏追踩着蒋错投在墙上的扭曲影子踏入内堂。朱承彧正坐在主位,把玩着镇抚使印信。

“铖王可真有闲心。”蒋错紧跟在晏追身后,哂笑道。他那股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气质又显现出来了。

“本王如今在京中做闲散王爷,自然有的是时间访花问月。“朱承彧并不打算把主位还给蒋错,仍笑吟吟坐着。

蒋错将刀随手摔在桌上,冷声说:“那铖王倒是去访花问月去,来这北镇抚司做甚?莫非铖王想干涉北镇抚司查案?”

“本王的花月在这北镇抚司中,本王自然来这北镇抚词。”朱承彧的视线跨过蒋错,落到晏追身上。

晏追原本瞧他们剑拔弩张,还以为要对峙许久,便想着钱庄的事儿,却又忽觉气氛奇怪,便猛抬头来,与铖王对视上。

见 晏追和朱承彧深情款款地对视,蒋错实在难以忍受,一拍桌子:“晏大人,若要处理私事请移步北镇抚之外!“

其实他也拿不准这二人的关系,从他得到的情报而言,朱承彧和晏追总共见面两次,尚不该如此熟识,可如今怎么看都像…

情人…?

“离煜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朱承彧犹嫌误会不够大,朝晏追眨眨眼眼,“走了离煜,回家了,知道的是离煜勤于公务,不知道的还以为将镇抚使大人剥削官员。”

“不…不是。”晏追被弄得有些无措,“王爷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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