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刘氏预备换个活法。

等**一番后,崔大郎面泛桃色地睡着了,庄嬷嬷才伺候刘氏到一旁梳洗。

刘氏抚着小腹说:“情情爱爱的……顶个屁用!如今父亲也就这些时日的事了,若是去了在热孝里不便同房。赶明儿三郎中了举要分家,大房多一口人也好多分些家产。”

庄嬷嬷本还在想刘氏怎么忽然转了性子,肯哄着崔大郎,听了她这番话也暗自赞同。

夫妻举案齐眉感情和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稀罕事,大部分人家都是搭伙过日子,有个孩子总归比现在有个盼头。

秋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原书剧情中崔老爷在崔璋考试前就去了,最终也没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三郎中举。

当然,这次崔璋也没考中。

刘氏不愿继续养着前途未知的小叔子,便闹着分了家。

原书里的梁小娘也卷了崔老爷不少银子跑了。

最后崔璋分到了乡下一间破茅草屋,然后遇见了女主。从此过上了女主挣钱养家、他潜心科考,最终农奴翻身把歌唱,找极品亲戚复仇的逆袭故事。

大厦倾颓,梁照儿这位原书中的极品亲戚也得为自己谋划着。

玉梳和人定了亲,梁照儿问了她才扭扭捏捏地说:“原是外头马房里替主君赶车的张虎,还有个孪生兄长叫张龙。”

梁照儿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刚嫁进崔家得的一对耳坠子,“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把进门时主君给添的这对耳坠子送给你添妆吧。”

“张虎一身的力气,我自个儿做活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银子,想来往后的日子不难过,小娘自己留着吧!”玉梳红着脸,摆了摆手道。

玉梳这话说的实在。崔老爷一死,梁照儿在府中的日子就难过了,若再无点金银傍身,只怕更艰难。

梁照儿也不推拒,又将耳坠子收了起来,她深知此时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她又旁敲侧击问了玉梳外头的情况,例如买卖农田和房产的细节。通过玉梳的口中得知自己目前所处的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女户,除非家里男丁都死绝了的寡妇才有可能自立门户。普通女子虽说难得置办房屋田地,但租赁房子还是可行的。

不过镇上房子的租金不便宜,不少赶考的书生和小贩都会选择租寺庙里的空屋子。一来便宜,二来能跟着僧人用些斋饭,只需给少许银钱,不必再额外费其他心思。

梁照儿原本动了心思用攒的些钱到城郊去置办两亩薄田,有了自己的产业往后腰杆也能挺直些,被玉梳这么一说也犯了难。

她心不在焉地又伺候了崔老爷几日,一日清晨起来探手去摸,发现崔老爷已没了鼻息。

众人哭天喊地的哭嚎声不绝于耳,梁照儿却觉得这是喜丧。古人寿命短,崔老爷能活六十多也算长寿,何况还是在睡梦中溘然去了,不必再受皮肉之苦。

崔老爷出殡那日,刘大娘子一狠心掏了三十两银子,请了不少挽郎唱挽歌,又去明器店买了不少明器充场面。只是花在丧事上的银子有定数,这样一来崔老爷的坟修的就简陋了不少。

崔大郎倒是万事没什么意见的,只要不要他管事也不要他掏钱就够了。

外头正在吹吹打打,梁照儿却被庄嬷嬷带进了大房的屋子里。

刘氏随手一挥,示意梁照儿坐在下首。她望着身披粗布麻衣仍难掩姿色的梁照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镇静道:“今日叫小娘来,也是想着让小娘随着送葬的队伍到乡下庄子上替父亲守灵。”

她抿了一口茶,又说:“那庄子靠水临山,再适合休养不过了。”

刘氏手脚快,崔大郎后院的签了死契的侍女婢妾已被她找牙行的人来重新卖了,余下的良民也都被遣送回家,就剩下梁照儿这块难啃的骨头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梁照儿算不得正经婆母,还与崔大郎起了那档子龃龉之事,刘氏自然不耐烦再瞧见她,想将她赶到庄子上去。

只是梁照儿当初被卖进崔家前在她舅舅家那一番折腾,刘氏也有所耳闻,她怕梁照儿不肯就这样简单随她安排去了。

“我知大娘子的心思——只是若将我赶到庄子上虽暂且解了大郎的心思,可难保他不会又摸到那儿去。庄子上生活清苦,若是哪日我受不住……”

梁照儿娇媚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碰了碰刘大娘子面前的茶盏,挑眉道。原主正是受不了被赶到庄子上整日干活,才动了歪心思卷钱跑路。

刘氏闻言立刻警惕道:“依你说,该如何?”

“与其花银子养着我这闲人,倒不如给笔银子痛快放我离家。”梁照儿懒洋洋地说。

“你要多少?”刘氏攥紧手中的帕子,沉声问道。她仔细打量着梁照儿,想从梁照儿眼神中看出她在算计什么。

不料梁照儿却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朱唇轻吐,“五两,就要五两。”

这下轮到刘氏惊讶了,她本以为梁照儿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只要五两银子。

庄嬷嬷得了刘氏的示意,转身进了里屋,从多宝架上捧了一只梨花木的匣子出来,从里头取了个荷包塞到梁照儿手上。

“我的户籍和路引还劳烦大娘子还我。”梁照儿行了个拱手礼,说道。

刘氏轻点头颅,“这是自然,不过还望你信守承诺。”

梁照儿冷笑一声,直言不讳说:“还请大娘子放心,来日在大街上遇着了,我只把自己当个瞎子,瞧也不往旁边瞧一眼!”

当梁照儿拿到自己的户籍和路引时,手忍不住地颤抖。穿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如今这条命才算自己能真正做主了。

她东西少,除了进崔家前的那身破布衣裳,什么也没有,包袱里装的只有崔老爷命人给她做的那身衣裳,和一对耳坠子。

梁照儿掂了掂荷包,除了那五两银子,再加上她攒的月例银子,目前手中足足有六两银子。这个时代一斗米三四文钱,六两银子按最低六千文算,能买一千五百多斗米,足够一个普通家庭数年的口粮。

即便算上其他开销,也够一家人生活大半年了。

第二日,梁照儿背着包袱从右边的角门出了崔府,玉梳正站在门口等着她。

玉梳见她出来,连忙上前说:“我让张虎去找牙人替娘子问房子的事了,只是没那么快有消息,娘子若不嫌弃先住在城北明教巷我娘家屋里头,只当歇歇脚。”

梁照儿自是无有不肯的,她和煦笑着说:“麻烦你了。”

二人正叙着话,张虎就将驴车赶了过来,他憨笑着说:“玉梳,驴车我还是借的隔壁贺大娘的,到了巷子口她家喜郎还在那儿等着收车。宅子里头事忙,我不好在外头久待。”

玉梳红着脸说了句“谢谢”,张虎一步三回头又地进了崔家。虽说本朝风气没那么严,允许定婚男女婚前接触,可大剌剌地一同赶车上街还是少见的。

临走前,梁照儿在角门前跪下,冲着正院的方向给崔老爷磕了个头。

不管怎么说,她记着这份对于崔老爷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的情。

因为给崔老爷冲喜,她才能逃离舅舅家。虽然时常被崔大郎骚扰,可再没人打她,能吃饱饭、也能穿上件合身的衣服了。

玉梳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往后的日子就全凭自己了。”

梁照儿跟着玉梳上了车,驴车压在石板路上随着凹凸不平的石头一路颠簸,坐了不一会儿腿便被震的有些发麻发热。

驴车到了明教巷前时,贺喜郎已经在那儿候着了。他正低着头来回踱步,见玉梳下来了连忙迎上去,“玉梳姊回来了。”

玉梳点了点头,帮着贺喜郎将驴子下了车套,贺喜郎又问:“不是说你做事的那户人家出了丧,可从席面上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这样的话也是能混说的?”玉梳拧着贺喜郎的耳朵朝前走去。

贺喜郎刚满十岁,正是歇不住的年纪,被玉梳教训了一顿后还不老实,又问个不停,“这位姊姊又是哪来的神仙人物,怎么有空到咱们这儿做客?”

还不等梁照儿回话,贺喜郎又被肆铺的吆喝声吸引了注意。

明教巷尽头有家店铺卖炊饼的,近来很是受附近街坊的欢迎。贺喜郎抖了抖口袋里的几文钱,一溜烟儿地朝铺子跑去,嘴里还喊道:“我娘正在你家同关大娘说话呢!”

玉梳应了一声,领着梁照儿停在了一处敞开的青色小门前,笑着说:“就是这了,我本姓郑,方才喜郎说的郑家的正是我老子娘,你叫她关大娘就成。”

梁照儿跟着玉梳进去,里头有两栋小房,后头有一扇门连着旁边的人家。百姓们常住的屋子多是廊院式布局,两栋小房之间离得近,占地面积不算大。

郑家收拾的干净,屋前扯了一长根竹竿晾衣裳,右边摆了一只大水缸,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二人刚一进去,关大娘就放下手中的甜瓜子上去迎,“桌子上有才从井里头捞上来冰好的果子,快去尝尝。”

玉梳应了一声,引着梁照儿见了关大娘的和贺家的。

关大娘已经听玉梳说了梁照儿的事情。毕竟梁照儿新死了丈夫,还算在热孝里,堂而皇之地住进来惹得她心中有几分不悦。

不过玉梳说了只是暂住,等租赁了房子就好了,再加上关大娘也同情梁照儿的遭遇,便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这屋子大半都是玉梳去崔家做丫头攒下来的银子置办的,关大娘也不好说些什么。

贺家的好奇面前面生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郑家的,这位小娘子是?”

“我娘家远房侄女,来寻个活做。”这个时间点特殊,梁照儿的身份不好直言,关大娘随口打了个晃子。

梁照儿听得玉梳给她介绍,抬头看向贺家的,笑眯眯地说:“见过贺家娘子,倒是我扰了你们叙话。”

贺家的连忙摆了摆手,“总不过是闲话家常,你们忙,我也该回去了。”

她出了门,拎上蹲在街边吃炊饼的贺喜郎骂了两句,“就知道吃,一点脑子也不长!你今日的功课做好了没,仔细你爹回来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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