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欢迎光临——啊,早上好~目见酱~”

正在打扫玄关的榎本梓抬起头,看见茶发少女的时候,眼睛一下弯了起来:“又提前过来了呀?”

“早上好。”

夏目目见好心情的抬起手对她做出回应,脚步继续向着后厨方向走,却侧过头回答了先前的问题:“因为开始放假了。”

话音未落,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工作间的门后。

金发黑皮的服务生拿着点餐牌绕过高大的绿植,他走向柜台的收银机,脸上还带着颇为惊奇的笑意:“真少见,目见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呢。”

“嘛,毕竟放假了嘛。”

榎本梓支着拖把杆,笑眯眯地侧过脸颊:“目见酱平时总是忙忙碌碌的,现在是放松下来的表现吧?”

“说起来,是这样呢,”将客人点好的最后的一份餐点输入收银机,安室透也有点感慨:“目见看起来似乎每天都没什么休息时间,听说连咖啡厅这里也从来没有请过假?”

榎本梓赞同地点点头:“而且绩点也好得不得了,听店长说,是未来绝对可以考上东大的优等生哦~”

“欸,真厉害啊。”

安室·东大毕业生·降谷警官·透不由泄露出了一丝真实的笑容,对国家的未来欣慰不已:“不愧是目见——欢迎光临——~”

余光瞥见了门口的动静,金发服务生飞快地抬头,脸上赫然已经挂上了标准的灿烂营业笑容:“两位里面请,空位可以随意选择哦。”

…这个校服……?

日本公安的视线几不可查地滞了滞,从记忆的角落挖出了可能与之相关的情报,表面上的笑容却分毫不受干扰的又灿烂了一点:“饮品和早间餐点现在还在提供,不过甜品的话,可能要稍等一会。”

“欸——?”

闻言,刚跨进卡座的白毛DK就颓废地倒在了桌面上,拖长的声音满是不情不愿:“真的假的?竟然没有提前准备嘛?大概还要等多久?”

没等安室透回答,在他对面坐下的黑发丸子头DK就习以为常的开口了:“太失礼了,悟,稍微耐心一点吧——抱歉,一杯冰美式,一份招牌三明治。”

桌面上举起了一只手:“嗨——巧克力巴菲,超大份。”

“抱歉,巴菲暂时只有大份哦~”安室透笑容纹风不动:“冰美式,招牌三明治,巧克力巴菲——甜品大概半个小时后开始供应,请稍等。”

笑容满面的金发服务生微微躬身,转身离开了。

“……”

墨镜后面,苍蓝色的眼睛跟着他的背影转向了墙壁后,趴在桌面上的白发DK夸张的不满表情淡了下去。

“又怎么了,”撑着头的丸子头DK侧眸:“悟?”

五条悟转过头:“不,没什么,只是看到了奇怪的大人而已——啊——半个小时——好久啊——”

夏油杰的表情很平静:“本来也没有咖啡厅会从早晨开始营业吧。”

倒在桌面上的白毛DK支起脸,半死不活地嘀嘀咕咕:“不是白起那么早了嘛……要不是听说这家的限定甜品超级有名,才不会特意赶一大早过来——对了!”

他忽然坐直身体,啪的一拍桌子,墨镜后的眼神骤然犀利:“喂,杰,我记得攻略上说,这家有两个甜点师?而且店里绝大部分招牌甜品,都是其中一个甜点师制作的?”

“抱歉抱歉,我同伴的脑子不太好,没有没有,给您添麻烦了。”

习以为常地给周围被吓到的其他客人道了一圈歉,夏油杰这才转回头看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好友,微笑着咬牙切齿:“悟,公共场所,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五条悟:“啊?那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吧。”

夏油杰额角暴跳起了青筋——

“冰美式,招牌三明治。”

两份餐点在面前放下,金发服务生笑盈盈的站在桌边:“巴菲马上就到,请问客人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没什么。”

艰难按下跳动的青筋,夏油杰缓缓呼出一口气,对出现的恰到好处的服务生先生点了点头:“谢谢。”

金发青年拿着托盘转身离开了。

丸子头DK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冰凉苦涩的美式咖啡及时浇灭了一点心头火,他抬起头——

看着突然死死盯着墙壁方向的同伴,夏油杰愣了一下,疑惑道:“又怎么了?”

“……真的假的?”

好友脸上浮现出了微妙的、有些疑惑、又完全遮掩不住兴趣和好奇的神情:“连‘六眼’都能看漏……还有这种能力…?”

夏油杰:“哈?什么?”

“喂,喂,真的啊,这不是太有意思了吗!”

第一次见到新奇事物的兴奋感压倒了一切,五条悟的声音从喃喃自语似的逐渐拔高了起来:“竟然真的有‘完全没有异常’、‘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啊!要不是刚才对上视线,连老子也完全没有发现呢!”

他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墨镜下拉到鼻尖,眼睛死死盯着一个定点的方向,拔腿就想往那里走:“杰,快点,跟我来。”

夏油杰:“?你在说什么?等等,你想干什么?”

白发高中生制造出的巨大异响,再次吸引了咖啡厅里所有客人莫名其妙又讶然的目光,但他的行动却没有因此被打扰丝毫。

夏油杰:“喂!悟!这可是在——”

“客人。”

挂着灿烂笑容的金发服务生再次出现了,这一次,他不着痕迹地挡在了白发蓝眼的男高中生面前:“您的巴菲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马上会为您端过去。”

五条悟完全没有在意他:“那个不重要,放到桌子上就可以了——”

金发青年的脚步微微一动,再次准确的拦在白毛DK准备移动的方向前,笑容纹丝不动:“那么,您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吗?”

终于意识到他在阻挡自己。

五条悟:“嗯?让一下?”

身后,给其他客人道完歉的夏油杰终于赶了过来,第一时间抬起手臂,死死箍住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的同伴:“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家伙一直听不太懂人话——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悟!”

从坐进来开始,已经连续道了三次歉,他简直心累无比。

反之,被控制住的家伙没有一点反思的想法,还十分自然又理直气壮地说道:“啊,你动作慢死了——快点,我又看不清那个家伙了,让他/她跑了可就麻烦了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夏油杰头疼不已:“现在周围都是普通…,你收敛一点,被夜蛾老师发现的话,今天就彻底泡汤了吧。”

五条悟:“哎,那种事不重要啦——总之你先应付这个外国人,我去找那个家伙。”

被视若无物的‘外国人’,额角青筋刹那间暴跳起来。

拉都拉不住这个直往前窜的家伙,夏油杰精疲力竭地抬手捂住了脸,但脚下却稳稳挡住金发服务生可以转身的方向:“那个……真的很对不起,但那家伙就是这种自说自话的性格,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跟他计较比较好。”

……竟然真的被一个高中生挡住了去路,安室透脸上的笑容稍稍淡了下去,原本只是在脑中粗略记起的情报,一点点清晰详细起来。

‘…是那个‘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学生?’

‘原来如此,咒术界吗。’

‘公安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等等,后厨——!’

还没等他想完,巨大的响动就让青年骤然瞳孔紧缩!

“嘭!”

来不及说话,金发青年和丸子头DK同时迈出了脚步,在客人惊慌的神色中,齐齐冲向后厨——

漫天飞扬的白色粉末之中,后厨地面一片狼藉。

在冲进厨房的青年和DK震颤的瞳孔之中,白发DK被一身料理服的茶发JC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像是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安室透不易觉察的松了口气。

他的身边,丸子头DK却震撼无比。

夏油杰张口结舌的注视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家伙半天,艰难发出了震撼到有点变调的声音:“……悟?”

没有回应。

像是一具普通的尸体一样。

“啊,安室先生。”面粉升腾起的烟雾逐渐下落散开,发顶睫毛沾染上白色的茶发少女侧过脸颊,漫不经心似的微微抬起低垂着睫毛的金茶色眼眸:“入室袭击犯抓住了,要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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