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原来外星人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嘛。”
“你是说那位?我觉得她有点可爱。”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她的脾气可真是有些难懂……”
“说起来,最近是不是经常能在街上看到她?带着一群保镖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听到有关莫拉的讨论,沈莫失不禁向那群八卦中的学生们投去一瞥。
自陆岭向大众解释了那晚上的神秘流星真相后,莫拉这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外星访客就成为了众人八卦的焦点。
传闻中的莫拉性格高傲又脾气火爆,不过在沈莫失这位邻居看来,莫拉本人其实非常好相处。
莫拉一搬进来,就对她的新住所进行了一次彻彻底底的清理,沈莫失在无聊的时候,就会去观察邻居家今天又多了些什么神奇的小玩意儿。
“这是蝴蝶吗?”沈莫失向外抬手,一只由精密零件组合而成的机械蝴蝶便轻巧地展翅向她飞来,最后安静地停驻在了她的指间。
沈莫失凑近了仔细观察它,见它轻薄的翅端上隐约有着个兔头模样的标记。
这大概是警戒类的小型机械吧,那对触角或许就是它的摄像头,因为她们两家靠得太近了,所以不小心飞过来了一只。
她估计这蝴蝶是由程序自动控制的,毕竟,可能是因为在她面前丢过几次脸,莫拉一直有在刻意躲开她。
如果这蝴蝶是她或保镖们手动控制的,那就不可能乖乖停在她手上了。
“啊,发现了吗。”
沈莫失的眸光从隔壁那还在摇晃着的窗帘上一扫而过,唇角不禁上扬,目光柔和地看着突然扑扇着翅膀,急匆匆地飞回家去的机械蝴蝶。
当天晚些她就收到了隔壁保镖送来的赔礼。
想到莫拉看到自家机械跑到她手上时可能会有的表情,沈莫失眼中的笑意就更浓了。
不得不承认,这只兔子给她带来了不少乐趣,所以不论莫拉觉不觉得她好相处,她都觉得莫拉是个好相处的邻居。
想到最近发生的这些趣事,沈莫失轻笑着从八卦的学生们身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角落里默默沉思着的小白虎。
在诊所中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外星人二三事的时候,有两个人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其中之一就是钟欢。
最近的钟欢总是满脸复杂地观察着身边的人,然后默默陷入思索中。
所有人都看出她的苦恼了,不过由于沈莫失专门叮嘱过,不要打扰到她,所以大家也逐渐习惯了钟欢最近的反常现象,一如既往地对待她。
除了一个人——克拉芙季雅。
“那孩子真的没事吗?”克拉芙季雅一如既往地突然闯了进来,却一反常态地迅速反手锁上了门,略有些惊恐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坐在办公桌后,饶有兴致地挑起眉,“真是难得见到你这副模样,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我能对她做些什么?”克拉芙季雅闻言,顿时一脸不满地指着自己,“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哟。
沈莫失睁大了眼,稀奇地看着克拉芙季雅,“那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克拉芙季雅张了张嘴,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最近离奇的经历,最后只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胡言乱语道。
“她的眼神很奇怪,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但又只是看着你,什么都不说。”
“想抓她的时候,又溜得飞快,你看看你都教了她些什么啊!”
克拉芙季雅身上的鳞片微微炸起,像只炸毛的猫一般向沈莫失低吼道:“我都要被她吓死了!”
你们这两人可真有意思,沈莫失抬手置于桌案上,手肘撑着桌面,两手交叉抵在唇前掩住笑意,想到了钟欢之前来找她吐槽的事情。
“科洛莫罗领主最近好奇怪。”钟欢悄咪咪从门外溜了进来,并迅速反手锁上了门,才转头认真地看着沈莫失。
沈莫失坐在办公桌后,饶有兴致地挑起眉,“真是难得见你这副模样,她对你做了什么?”
虽然是这么问的,不过想到克拉芙季雅之前在初潮宴会上说的话,她大概也猜到些了。
“她……”钟欢张了张嘴,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最近离奇的经历,最后只皱着鼻子捏了捏自己厚实的掌心,纠结地开口道。
“她的眼神很奇怪,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突然冒出来,但又只是看着你,什么都不说。”
“我想跑的时候,她又总是能够追上来,完全跑不过她啊!”
钟欢身上的毛发微微炸起,有些不安地对着沈莫失低声道:“我都要被她吓死了!”
沈莫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情况了,接着询问道:“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
钟欢凑近了沈莫失,抬手撑在桌案上,俯身向前希冀地看着她,“你能管管她吗?让她别再这么看着我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管得住克拉芙季雅的人就是沈莫失了。
“我倒也想帮你,可是,”沈莫失眼含笑意,无奈地摊手回她,“谁能管得住一位领主的想法呢?”
特别当这位领主还是克拉芙季雅的时候,沈莫失自己都拿她没办法。
“嗷……”钟欢闻言,一下子哼唧着倒在了沈莫失的桌案上。
见她这副模样,沈莫失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她怜爱地摸了摸钟欢毛绒绒的虎头,引得她又抬起眼来看向她,“不过呢,倒也不是完全就没办法了。”
“有没有想过……”沈莫失恶趣味十足地勾起嘴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有在听吗?”
克拉芙季雅插着腰俯身凑近了沈莫失,不满地在她耳边喊道。
“嗯?”沈莫失眨眨眼,迅速回到了与克拉芙季雅的对话中,“在听哦,你说钟欢她现在看到你都不想着咬你了,这不是好事吗?”
她像是真心在为克拉芙季雅感到高兴一样,笑得眼都眯了起来,“这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在好起来呀。”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别再说了,”克拉芙季雅深深地叹了口气,扶额无奈地睨向沈莫失,“你不是她的师傅吗?难道就不能管管她?让她别再那么看着我了。”
“我倒也想帮你,可是,”沈莫失难掩笑意地摊手回她,“谁能管得住一个小孩子的想法呢?”
见克拉芙季雅露出泄气的模样,沈莫失又调侃她道:“之前你不是还想做她的师傅吗?怎么不试试自己去管管她?”
“别提了,我已经开始后悔这件事了。”克拉芙季雅皱着眉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当时真是被蛋糕糊了脑子才会有这么个想法。
“哈哈,别放弃呀,我倒是觉得,钟欢其实很适合做你的学生哦。”想到这,沈莫失再难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这两人如果真的成为师徒了,那接下来的乐子可就更多了。
看着沈莫失一脸看好戏的神色,克拉芙季雅不爽地磨了磨牙,毫无预兆地伸手向前揉乱了沈莫失的头发,“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剪头发了?”克拉芙季雅看着被沈莫失随意地扒拉几下就恢复成原样的一头披肩发,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如果是长发,她还要多理一阵子的。
沈莫失放下整理乱发的手,抬眸看向她,一如既往地弯起眉眼笑道:“只是想换个发型,哪有什么原因。”
看着她的这个笑容,克拉芙季雅暂时搁下了自己与钟欢之间的小矛盾,缓缓皱起眉来,“你……”
面对克拉芙季雅审视的眼神,沈莫失不禁暗自咋舌。
骗不过这人啊。
轻叹一口气后,沈莫失直视着克拉芙季雅,坦白道:“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克拉芙季雅抬起食指轻击桌案,尖利的指甲与木质桌面相击,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明显对这个含糊的回答并不满意。
她两手向外撑在桌案上,俯身贴近了沈莫失,高大的身型在她身上覆上一层阴影,显得压迫感十足,“说清楚,什么猜想?”
沈莫失无言地注视着面前这双阴郁的翠绿色眼眸,良久,才开口问道:“这件事重要吗?你就这么想知道?”
“我可不是你家里那对猫狗,会被你忽悠过去,”克拉芙季雅不屑地嗤笑一声,盯着她危险地眯起眼来,斩钉截铁道,“不论这件事重不重要,我想知道的事,我就一定得知道。”
现在的沈莫失太不正常了,她怎么可能会放任着不管她?
沈莫失怔怔地看着面前神情坚定的克拉芙季雅,突然失笑道:“真是拗不过你。”
“嗯哼,”克拉芙季雅骄傲地挑起眉,“既然知道,那就快说。”
“让我想想,”沈莫失垂眸思索片刻,才低声道,“如果你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真相,却让你根本无法承受,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会无法承受?”克拉芙季雅不解道。
沈莫失无奈地露出个苦笑来,“或许是因为弱小?”
克拉芙季雅狠狠拧起眉,她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沈莫失自卑到这种程度,“那就变得更强?”
“如果再强也无法承受呢?”沈莫失哑声道。
她隐隐有些预感,如果要达到能够承受本源真相的程度的话,她肯定无法再保持对“沈莫失”这个身份的认同了,到时候她连自己都会失去,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
克拉芙季雅歪眉思索片刻,选择换个角度来询问这件事,“你是为了什么,才要去追寻这个真相的呢?”
“为了什么?”沈莫失微微睁大了眼,她好像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她就下意识地在追寻自己的本源,这仿佛是一种“飞蛾扑火”般的本能。
这或许是因为,在长久的岁月中,追寻本源这件事早在她无法回忆起的过去,就已经变成了她的执念。
而克拉芙季雅这一问,她才想起要去思考这件事的出发点,沈莫失不禁叩问自己的内心,“或许,是因为我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你是沈莫失啊。”克拉芙季雅回答得毫不犹豫。
“我知道,”沈莫失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但是……”
没等她说完,克拉芙季雅就突然插话打断了她,一如既往地嚣张道:“你是沈莫失,知道这个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了!”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沈莫失突然有些生气起来,她皱着眉前倾,凑近了克拉芙季雅。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可能连人都不是的话,你会怎么想?”
“我什么都不会想啊!”
克拉芙季雅毫不退缩,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理所当然地回道:“你就算跟我说你是只蟑螂我也还是很喜欢你啊!”
沈莫失瞬间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被她的类比吓得都没工夫纠结自己的问题了,她脱口而出道:“你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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