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把她送到了市中心一家客流量很大的酒店,在顶楼。
她进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敢让谢亭进。
谢亭跟在后面,看这番阵仗,心中越发不安。
她知道宁寂有时候会做一些比较危险的事,但至今为止,那些事情都被拦在家门外。
一年了,这是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房门关上,保镖在客厅守着她,她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机上的聊天框。
前天10:32。
谢亭:[好无聊,你什么时候回来?]
前天12:56。
宁寂:[快了。]
宁寂:[摸头.JPG]
这个表情包还是她最先发的。
昨天13:21。
谢亭:[问好。]
昨天21:43
宁寂:[不太好,快好了。]
谢亭:[摸头.JPG]
今天14:42
谢亭:[nj.]
后面就没有了。
谢亭往上又翻了几天的消息,末了盯着中午那条没得到回复的[nj.],思绪开始发散。
她现在不敢给宁寂发消息,怕影响到她。
惶惶难安之时,她只能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
登上自己一年没用的微信号,最顶上的那个红点很新鲜,那串消息就来自十几分钟前,是林可发的。
心中又是一动,就和接到宁寂的电话一样,直觉告诉她这不会是什么好的征兆。
林可半年前出国,她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林可:[小心你哥,我哥出来后去找了他,没几天被我爸送到澳洲了。]
林可:[他说一年多之前的事,跟你哥有关系。]
林可:[看到告诉我。]
谢铭?
谢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过年时她看到谢铭对着老宅看了很久,当时以为他是感伤。
之后就很少联系,只有之前送合同时见过一面。
那时谢铭瘦了很多。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以为谢铭是念起曾有过的家,是后知后觉的感伤。
因为她自己对过去没什么留念,该是血浓于水,但认真讲,她对父母和谢铭都像是隔了一层膜。
所以当时也没在意,只当谢铭是没从过去中走出来。
谢亭:[看到了,谢谢。]
发完这一句,她捏着自己的手指,去翻谢铭的消息。
没什么可察觉的,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最后仍是对着一句[nj.]久久难安。
逼近十点,保镖盯着手机,瞧着是面不改色,至于实际上怎么想就无人可知了。
十点整,她肩一沉,眼皮半敛,像是松了口气。
“赢了。”
谢亭筋骨猛然一松,竟有些虚脱之感。
十一点半的时候宁寂才回来,是被另一个人半撑着进来的。
那人长相和守着谢亭的保镖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
把宁寂送进来后,她和保镖一起出去,在外面待命。
门一合,宁寂像是失了浑身的力气,瘫在沙发上。
谢亭见这情形,忙过去扶好她。
眼睫颤颤,连声音都不敢大半分。
“哪儿伤了啊,疼不疼?”
宁寂没什么力气回答,嗓音异常轻。
“疼,休息会儿。”
谢亭于是没再说话,就守在边上。
没心思犯困,十二点出头的时候,宁寂面上有困倦,像是要睡着了。
她把人扶到床上拉好被子后,准备去接杯水。
刚转身,衣角忽然被拉住。
回头,见宁寂撑着眼皮看她。
她握住宁寂的手,半蹲下去,问:“怎么了?”
“以后就只有我了。”
宁寂眼中没什么神,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那双眼瞧着像是蒙了一层阴影。
谢铭没有了。
谢亭几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她嗯了声,语气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仍像是对待家里的病号,温和而轻柔。
“我去接杯水。”
说完,等宁寂点了头,她才站起来出去。
身后的宁寂盯着她的背影,不知对她的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若说满意,但那冷漠的态度不免让人心惊,是否将自己换成谢铭,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答案。
若说不满意,那也未免太过矛盾。
宁寂合上眼,思绪终抵不过困倦和疲惫的拉扯,沉沉进入深眠。
另一头,谢亭接完水回来,瞧见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睡衣领口不高,于是脖颈下厚厚的绷带露出,轻而易举将双眼灼痛。
心中闷疼,却又庆幸。
还好,出事的不是宁寂。
手机一震,她轻手轻脚在宁寂旁边躺下,才拿出来看。
现在登录的微信是她新建的那个,没几个好友。
宁寂、刘可霁、曾愿、家里佣人的群聊、谢铭。
就这五个聊天窗口,一只手数得过来。
谢铭:[视频]×7。
谢铭:[录音]×4。
谢铭:[以后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视频有封面,无一例外,都是宁寂,也都是偷拍的视角。
手指僵硬了几秒,缓慢把这11个文件保存,她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要不要回复。
也许之后她的世界里就不会有谢铭了。
虽然她觉得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区别,但心中的情绪很复杂,说不上来。
谢铭:[再见。]
情绪被这句话一刺,她发了一个[好,保重。]
缓冲的小圆圈转了一圈,恰好这一瞬的信号没那么好。
等那一圈转完,红色的感叹号冒了出来。
手指又陷入僵硬,良久,她呼出一口浊气。
天意如此。
那算了。
她摸到耳机,深吸了一口气,才点开那几段视频。
很奇怪,有一种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感觉,看之前她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却隐隐有种“终究如此”的预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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