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来回打量,睁大眼睛盯了白曜一会儿,又打算转头,可是中途就被漂亮的鸡毛毽子吸引了目光。
“他不会做这些。”白曜捏捏他的爪子,带着指了一圈的玩具,“这些都是我做的。”
蛇水一扭尾巴:“我们蛇兽人鳞片坚硬,对伴侣忠诚,不会让他们受伤,而且有数不尽的水兽吃。”
强壮的身体,充足的食物和永远的忠诚是亚兽寻找伴侣最高的要求,往往只要满足其中一个,那兽人就会十分受欢迎。
莫暖耳朵动了动,分给他几分注意力。
白曜敛下眼,侧头挡住视线:“哥,蛇兽人住在水里,毛毛会湿,水呛到鼻子里很难受。”
猫猫一激灵,打了个寒颤,贴近他几分。
“巫讨厌碰水。”白曜轻飘飘瞥了蛇水一眼。
蛇兽人没什么挫败感,他淡淡说了句:“那真是可惜了。你们用小石块拼一个大石头干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光影交错间闪过暗芒,白曜把莫暖抱在怀里,克制力道顺毛:“没什么用,给部落的猎物搭个房子,毕竟你知道的,我们部落野兽实在是太多了。”
抛光养晦蛰伏在部落未强盛前是保护罩,可是在情敌面前,一味藏拙则会失去先机,更何况,不露点财这蛇兽人还不知道差距在哪里。
“呵呵。”蛇水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可其他单纯的兽人不知道,一人一句地和他解释。
“这次是实验,以后还可以造更大的!不过我现在就感觉很大了,足足可以呆十个兽人。”
“曜说可以做暖房,冬季就不会冷了!”
“对对,上面架熏肉,床都可以暖。”
蛇水心下一动:“暖房?”
众所周知,蛇会冬眠,蛇兽人虽然不会冬眠,但在冬季会身体僵硬、行动不便,亚兽十分怕冷,手指耳朵会变得发黑肿胀,焐热了还会瘙痒难耐。
“一面墙用砖块造出间隔,中间留出热烟的通道,屋外的火堂烧火,一把木柴可以暖一天。”虎右放下手中的平整木片,松松肩膀。
他作为建筑队的领头,一刻也不得空,虎左回来好一会儿,他才抹完草木灰水泥,直起腰说了一句。
蛇水闻言,绕着红砖房转了一圈,金黄的竖瞳微眯:“不知道用什么可以换暖房?”
“先不急。”
白曜给了虎左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阿鱼,可以帮我放一下兽皮袋吗?”
“哦哦……好的。”獭鱼爱不释手地放下黄花,走到虎左身旁,可是兽皮袋已经放好了,于是他帮着一个个解开。
淡的盐沙暴露在空气里,它并不是严格意义的沙,因为过浓的水汽使它边缘溶解,沾附在兽皮上。
獭鱼见怪不怪,之前那批精炼盐才是真的纯白无暇,就和天上的白云一样。
可一旁的松鼠和蛇兽人简直要惊掉下巴。
此时,比虎左稍慢的寻盐队成员也回到部落,接连卸下兽皮袋,足足有三十一袋!
如果单是煮盐,这几天根本收集不了几袋,多亏了白曜上次挖的盐田,里面本来就留存晒干析出的食盐晶体,还有高浓度盐水。
“上好的盐!兽神保佑。”松树一早就知道白山部落有找盐的办法,可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向北方跪下,高呼兽神保佑。
白曜坦然迎上蛇水探究猜忌的眼神。
能找到盐的部落就好比是一块松甜柔软的奶酪,任何知道消息的兽人都会生出阴暗不堪的想法。
他低头碰了碰莫暖的鼻尖,轻轻在他耳边喃喃:“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如果你有鸿鹄大志,我不会是你前进道路的阻碍。
一切独善其身的利己思想被极好埋藏。
白曜从来不会浪费时间自卑,他眼前的世界终究会握在掌心。
“如你所见,我们愿意交换盐。”
蛇兽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面面相觑,像是听不懂兽语。
蛇水脑子飞速旋转,他想做什么?他们的盐哪里来?发现了盐矿?可是南方早就被搜索过,根本没有。
蛇兽人有什么值得交换这个信息?白山部落食物充足,也不需要两脚兽?
是兽神的贡品。
想到这一层他瞬间戒备,北方的战狮部落掠夺兽人就是为了向兽神许愿。
可是不对,水蛇部落强盛,即使是北方三大部落联合也要仔细斟酌商讨对付,勉强摸到中型部落门槛的白山部落有这个胆量?
“别用你那阴森的眼睛盯着我,我伴侣都应激了。”白曜轻轻揉捏炸毛莫暖的后颈皮,语气不耐。
“我们对你们部落没有想法,只是需要一个平台,一个足够让小部落信服、大部落忌惮的销售渠道。”
“我们要拉拢其他部落,稳定供货且价格适当的盐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不是免费告诉你们,巨大利益的背后也要承担风险。”
象大漫步而来:“秃鹫的来袭古怪,不排除是北方的试探,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水蛇部落,而我们只是运气不好,提前遇上。”
她卷起一小袋海盐递给蛇水:“这是我们的诚意。”
“南方该是一个整体,今天是白山部落,明天呢?青草部落?高树部落?”
蛇水面色严肃,她说的何尝不是所有蛇兽人担心的事。
“我会和族人好好商量。”
聊完大事,氛围又变得和谐,蛇水不再耽误,先回部落。
莫暖四只爪爪并拢,低头看黄花,一阵风吹过,花瓣微微飘动,他耐不住吸引,伸出前爪轻轻碰了一下。
“很喜欢?”
白曜一手搅拌水泥,一手擦汗,墨黑碎发被巴拉向后,蓬勃有力的肌肉鼓起,背部精壮肌理分明,修长的大腿蕴含力量,汗珠顺着起伏的纹理滑落。
半空中毛茸茸的爪子停下,他摇摇头。
“喜欢其他花?”白曜转头掠过一眼没剩几片花瓣的黄花,“这是……向日葵。”
语气中有些许不确定,这花根茎极粗,花盘大而厚,中间密布黑色“斑点”,犹如蜂巢内部。
“这个花是我看到最大最好的花了。”卸下东西就开始帮忙的虎左在一旁说道,“就在我们发现的柿子林附近的空地上。”
兽人以大为美,春季是花肆意盛放的时节,虎左一路上见过许多花,多次对比找到最大的花。
“看来秋天有瓜子吃了,话梅味的瓜子很好吃。”
白曜记得有一次聚会,公子哥们尝新鲜特地选了大排档,想要泡特别的妞。
他没什么兴趣,但为了恶心白经世还是去了,独自坐在角落,喝着从来没见过的廉价啤酒。
白大少爷一身私人独家高定,长腿缩在泛白的红色塑料凳旁,神色淡漠。
塑料桌上摆着一盘盘分量十足的下酒菜,醉汉嚷嚷声和情侣笑闹夹杂,五颜六色的灯带发出刺眼的光芒,夜市一片嘈杂混乱。
粗糙刺激的啤酒划过喉咙,引起存在感突出的疼痛,他不知怎么想的,滑开手机给莫暖打了个电话,但没响几声又反应过来挂断。
无趣至极。
他新开了一箱酒,后靠在椅背,盯着江面,忽明忽暗的灯光渲染得他五官更加深邃,那些富二代互相推攘,没一个敢上前劝阻。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亮而温柔的声音打破寂静:“你们好,请问白曜是在这里吗?”
声音的主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袖,像是急忙赶来,膝盖隐有血渍,脚上的帆布鞋可以看见泥土,他眉眼带着倦意,嘴唇被冻得发白,却透着一股清冷的美。
“啊……嗯,就在那。”一个富二代看呆了,支吾回答,他知道莫暖是白曜屁股后面的狗,没想到长得那么带感。
白曜听到动静,只是微微扫了一眼,又喝了一口。
“白曜,很晚了。”身边坐下一个人,他把酒瓶一个个摆好,月光下透亮的眼眸像是含着心疼。
“我们回去吃醒酒药好不好?不然明天会头疼胃疼的。”
白曜这下多分了几个眼神给他,依旧没说话。
“……好吧,那至少吃点什么缓缓。”那人自说自话地拿出湿巾擦手,然后开始剥瓜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很灵活,圆润的指尖用力摁开瓜壳,取出其中饱满金黄的瓜子仁。
“其他的你应该也不想吃,试试这个?”
青年好像很了解自己,确实,他有洁癖,不会轻易吃路边摊。
没得到回话青年也不懊悔受挫,他继续剥着,洁白的纸巾上渐渐堆起一座瓜子山,而指尖却充血泛红。
“够了。”鬼使神差地,白曜捻起几颗送到嘴里。
青年温柔地注视他,淡淡的黑眼圈说着他的疲惫。
是没试过的味道,酸涩生津,带着回甘。
话梅味的瓜子。
“喵喵?”猫猫晃了晃尾巴,眨着剔透晶莹的眼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很好吃的。”白曜手指用力,在充当搅拌棒的木棍上留下痕迹,面上依旧平和。
“太好了,那里有很多!”虎左偷偷看了一眼獭鱼,很高兴自己摘回来他喜欢的花,“不过我们没看到黑色的石头。”
“倒是发现了这个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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