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雪融花被视为春天的信使,第一朵雪融花盛开后的第一个圆月,正式迈入春季,大地回暖,万物初始。
黎山部落半坡金黄,这一天,部落开始恢复正常的采集和狩猎,也是玄这一支,一百多族人出发上路寻找新领地的日子。
山谷里,芽挤到风浅跟前,看看风浅和玄,确定这两人真的只背了一个兽皮袋,似有些惋惜,“你那些东西真不要了?”
芽去过他和玄的山洞,见过织布机、床还有柜子、桌椅这些家具,风浅知道,芽是在替他惋惜这些。玄有空间异能,经过一冬的消耗,空间腾出不少地方,这些东西都收在空间里。他和玄轻装上阵,外边的兽皮袋只象征性地装了几块盐砖、兽皮、陶锅这些路上常用的。
风浅笑着拍了拍芽的肩膀,半真半假道,“都劈了烧火,才不便宜他们呢。”
芽愤愤地赞同,“对,才不便宜换给他们呢。部落一共才能攒多少盐砖,这个时候跟他们换也换不上价,平白让他们占了便宜。”
芽拧着眉,一脸纠结,话是这么说,但他是真心疼那台织布机啊。就这么让风浅劈了……都怪祭司他们!
“唉,树挪死,人挪活。”风浅一脸不在乎,安慰芽,“织布机劈了可以再做,等找到了新的领地,安顿下来,就让玄教大家怎么做织布机,到时候,咱们部落兽人们负责狩猎、种植窝窝绒,亚兽人就捻线,织布。”
“蚕桑部落一匹未染色的蚕丝布就要卖二十块盐砖,等有了织布机,咱们也可以卖布。一个亚兽人,轻轻松松,一天就能织十来块盐砖的布。到时候,咱们盐砖吃一块扔一块,珍珠如土金如铁,用陶器喝水,用棉布做鞋。”
部落里早有人猜他用窝窝绒捻线是为了织布,风浅也不遮着掩着了,故意把声音拔高了两分,既说给拥护玄跟着玄迁徙的族人听,画个大饼调动积极性,又说给祭司一派的人听,气死人馋死人。
人心散搬米难,人心齐泰山移。两相对比,气势上先扳回一局。
“风浅,你真的织出布了?”
“织布机是什么东西?织布用的吗?”
“到了新领地,你真的要教大家织布?咱们部落以后也能卖布了?”
风浅和芽身边立马有亚兽人关切地围了上来。
风浅眉眼微微上扬,回头看玄。
玄心领神会,从兽皮袋,实则从空间里抽出一卷织好的窝窝绒棉布递给风浅。
风浅举起棉布给周围的人看,“这就是我用窝窝绒织出的布。织布机是辅助织布的工具,利用织布机,一天织出的布足够做一身衣服。若是手脚灵活,干活利索的,两身衣服也能织的出来。”
“真的?不仅能织布,一天还能织这么多?”
“啊,这岂不是都能穿上棉布的衣服了,再也不用羡慕盐咸部落和有陶部落的人了。”
“窝窝绒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唉?窝窝绒织布,再用布换盐砖,那以后岂不是轮到咱们亚兽人养兽人了?哈哈哈。”
“啊,那我可不要这么多伴侣了,养不起,累死人了。”
他们这一派的族人拥护玄,把玄当作兽神的转世,干什么都要问问玄的意见,无条件的信任推崇玄,风浅这个兽神伴侣也跟着沾了光。他承认能织布,大家便信了。未来,不管前途如何艰险,坚决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亚兽人们欢快的议论声里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情绪高涨,动员大会的效果不错,一想到新的部落新的开始,风浅也热血沸腾起来。另一头,祭司一派人的脸色就难看了,一个个涂了锅底灰似的。
风浅往祭司一派扫了眼,有的疑惑愤恨,有的质疑嫉妒,还有的人目光游移,似乎在后悔。呵,晚了,他们才不要犹豫犹豫的墙头草。一支队伍最重要的就是凝聚力,所有的人都拧成一股绳。见到好处就动摇,为了利益左右摇摆的人,他们不需要。
简单粗暴的炫耀行为虽然低级幼稚,但爽是真的爽啊。没办法,谁不喜欢看着敌人错失一百亿的表情,谁不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
九和祭司,以及祭司一派新选出的黎山部落族长在做最后的交接。
风浅看着那位黎山部落的新族长觉得有些眼熟,自流浪兽人入侵之后,他不是在“养胎”就是在“坐月子”,今天还是第一次来部落山谷,一时有些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个兽人。一孕傻三年,哪怕生的是个蛋。
风浅拽了拽旁边的芽。
芽朝那边努了努下巴,风浅顺着看过去,站在黎山部落新族长身后的是林果。
这才想起,是冬祭那天,在林果的年糕摊子上看见过这个金发的狮族兽人。这人是林果的兽人伴侣之一。
部落族长一直都是部落里战斗力最强或者威望最高的兽人担任。这种兽人一般都有能力独自供养一个或者几个亚兽人伴侣,并不需要和别的兽人一起共有一个亚兽人伴侣。
林果这种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成了上岸后被斩的意中人。
他和林果都来自兔族,虽然一直不熟,也没什么交集,但同时也只是不熟而已,并没有什么摩擦和矛盾,哪怕冬祭那天素年糕和肉丸子的对决,错也不在他和林果,问题出在祭司身上。
同是亚兽人,他并不希望林果过的不好。
而且,林果已经怀孕了。
不过,既然已经做上了族长的位置,就应该为族人做出表率,哪怕只是为了面子,也不至于做出“抛妻弃子”的事。至少在幼崽孵化出来之前,能确定林果怀的是哪个兽人伴侣的幼崽之前,这个狮族兽人应该不会对林果做出什么让人唾弃的事。
黎山部落选了新族长,他们这一派依旧由九担任族长,可能是出于对祭司的抵触、反感,谁也没有提出选任新的祭司。
交接后,黎山部落的采集队和狩猎队纷纷出发,他们这一支队伍一百多号人,也浩浩荡荡地踏上了新的征程。
青壮年的兽人排在队头、队尾和两翼,亚兽人伴侣和幼崽大多跟在兽人旁边,队伍中间是集体山洞里选择跟着他们的老人和幼崽。
风浅跟着玄走在队伍最前头。
玄背上驮着兽皮袋,风浅后背背了一个雄性麦籽树编的背篓,背篓里用窝窝绒做了一床小被子,小被子里裹着一个大白蛋——他亲自生的儿子!
按着兽人大陆的遗传规律,男男生男,女女生女,男女生男女,他和玄只能生出男性的兽人或者亚兽人幼崽。
兽人大陆的新生蛋很顽强,只要不用水淹用火烤,抱着蛋上蹿下跳把蛋清蛋黄晃散了变成“混蛋”,随便孵一孵基本都能孵出幼崽。
偶尔也有“死蛋”的情况,幼崽在孵化过程中停止发育,死亡。这种情况极少出现,应该是和某些先天的遗传病有关。
到今天,他家蛋儿子已经孵了二十二天。
夜晚在山洞里,用衣物遮住夜明珠,只露一缕手电筒样的光柱,透过蛋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处蜘蛛网样的黑漆漆阴影,正是他们努力发育中的儿子。所以兽人大陆还挺省钱的,产检直接照蛋就行了,B超、彩超都省了。
背上背着亲(自)生的儿子,担心把儿子晃成“混蛋”,风浅走路都比平时小心多了,而且紧挨着玄,万一哪下脚踩滑了,还能抓住玄站起来,他自己摔一跤没事,别把儿子摔散黄了。
大部队行进,兽人都用的兽形,玄十分享受这种被亚兽人伴侣依赖的感觉,粗长的尾巴每隔一会儿就要不经意的在风浅身上扫两下,将风浅严严实实的圈在自己的范围内。
风浅的异能已经恢复到二级,精神力可以覆盖到方圆两百多米,但他们这一行基本都是“虎豹豺狼”,队伍人数还多,所过之处,连根鸟毛都没看到。
这里还在黎山部落领地范围内,兽人们对周围的地形相当熟悉,,翻过前面这座山有一条河流,小河周围有一片空地,正好供他们休息,做午饭。
春季白昼长,一天吃三顿已经是极限,不能再少了,若是在部落里,大家一般会吃四顿,至少也会添个上午茶下午茶什么的。出门在外,在找到新的领地之前,为了赶路,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是打算按着秋冬的作息,一天吃三顿的。
路上遇不到野兽,那就要在休息的时候派几队兽人出去狩猎,这很耽误时间。
风浅边走边想,无意识的把手插在大白老虎后颈的绒毛里,丝滑柔顺,手感极好,让人欲罢不能。
玄脚步一顿,风浅也跟着一停一愣,片刻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精神力所及的最远处,距离他们二百米左右的山坳里有一群野猪,一公一母两只大猪,还有六只小猪。
这窝野猪大概是啃了一冬天的草根树皮,饿狠了,好不容易遇到一片绿油油、鲜嫩可口的野草,哼唧哼唧地吃得抬不起头,以至于完全忘了周围环境,落入他们这群虎豹豺狼的范围内都不知晓。
那头大公猪突然停止啃草,警惕地仰起头,长着獠牙的长嘴朝天,鼻孔嗅了嗅,这是觉察到兽人们的气息,要跑了。
说时迟那时快,风浅抢在公猪发出预警前放出兔宝贝,兔宝贝借着草丛树木掩护,迅速潜到山坳里,无数藤蔓缠住野猪群。大猪愤怒,小猪惊慌,一时之间,嗷嗷的猪叫声响彻山林。
行进中的兽人们听到猪叫立马做出反应。
“一队二队跟我去狩猎,其余人继续行进,去山对面的空地集合。”九边安排着,已经带领狩猎队冲了出去。
玄在一队,风浅听了九的话,轻身一跃,跳到玄的背上。
玄回头看他,风浅催促,“我没事,快走啊。”
风浅有异能傍身,还有兔宝贝辅助,只是野猪而已,确实没什么危险,“抓牢了。”玄说。
玄驮着风浅,眨眼间便冲到狩猎队最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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