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高在同龄人里不算矮,但是身形却偏瘦。
因此每当他站在人群里,总会有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然后说。
“那是谁家的孩子?长的怪好看的。”
“段家的,是个有权有势的小少爷。”
“怪嘞,我看他那个样子,还以为是个神经不正常的小帅哥。”
“嘘!你别瞎说,他看过来了!”
段承吠沉着脸色走向两人,最后擦肩而过。
他其实并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往这边走的原因仅仅因为看到了司机在叫他。
只是给那两个在背后嚼舌根子的人吓得不轻罢了。
段承吠上了车,带上断线的耳机,对副驾驶二姐的话置若罔闻。
他扭头面向窗外,澄澈的晴空被段承吠漆黑的双眼包揽。
在早些年段承吠是不叫段承吠的,他本名段晨飞。段承吠是他后来在道上走,一时兴起改的。
但段晨飞这个名字具体含义段承吠并不清楚,大概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等类似的无聊意味。
他打小就和家里人不太一样。
在大姐二姐二哥都在忙着讨长辈欢喜的时候,他只会在一旁冷眼看着,像一个局外人。
而他是三弟,段家这辈四个孩子,他是最后一个。
俗话都说最后一个孩子父母爱哥姐宠,但到了段家并不然。
段家世代从商,每一代子嗣很多,但继承人只有一个。
为了优中选优,每一个段家子弟从小收到的教育就是狼性竞争。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同胞亲情。
段承吠起初年龄小,体会不到。
但等他长大了,发现自己送出去的糖哥哥姐姐们从来不会吃,自己说的话也从来没有人信,自然而然也就懂了。
从小把段承吠带大的婆婆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晨飞这孩子,越长大越不亲人。”
段承吠听在耳里,倒也没记在心里,转头就忘了。
事实而已。
今天家里突然派车接他回去,原因无非就是一个。
大姐段栩要过二十四岁生日了。
按照段家内部不成文的规定,二十四岁就意味着可以在本家的企业谋一个不算低的职位,可以一展身手了。
段承吠不愿意去,这意味着今晚注定是一个哥姐们大秀情商和实力的晚上。
对于这类花言巧语,他从来都是避之而不及。
虽说他对这一切嗤之以鼻,但在那个世界里人人都如此。他去了也是跳梁小丑,一根朽木,一个花瓶。
车停了。
“飞飞,”二姐段婷上好了妆,“姐姐和你说的听没听见。”
段承吠垂眸摇摇头,不等管家开门自己走下了车。
管家瞥了一眼,脸上不动声色,也没出手阻拦。
车里段婷怒目圆瞪,嗔了一声。
“啧,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管家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段婷巧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说:“爹爹在吗?”
管家欠欠身,答道:“在礼堂,二小姐去了就能见到。”
段婷浅笑,不顾段承吠越走越远的步伐,踩着乳白色的高跟鞋进入了段家庄园。
说是段家嫡子,但其实这个庄园段承吠没来过几次。
他一时赌气就钻到了花园里,没留神就迷了路。
他想不明白,家够住就行,弄这么大做什么?
如果他能活到成年,那他以后就买一个五六十平的小房子,每天看看纪录片,喝牛奶吃面包就够了。
想着,他一步一步,逐渐远离了众人。
等段承吠走累了的时候,他身边就只剩下了一块泥地让他用来坐着歇脚。
好在段承吠不是什么娇气的子弟,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昂头看天。
“嘿!”一只泥手拍在了段承吠的肩膀上。
段承吠被吓了一跳,但面色波澜不惊。
他僵硬着回头,一个男人半个身子扎在了灌木丛里。
“你是谁?”段承吠起身,抖掉了那只泥手。
“我叫李绪,是个园丁,”李绪歉意的笑笑,“我修花呢,你是谁家的小孩儿,要支花不?”
李绪说着,不容段承吠拒绝,挣扎着从身后拽出一只玫瑰。
新剪的玫瑰开的正好,花瓣上都坠着水珠,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它开的这么好,怎么剪掉了?”段承吠接过花,端详后问道。
“因为多余了。先生让我把多余的花都剪掉。”李绪脸上带着歉意。
因为多余了。
这五个字像刺一样扎在段承吠心里。
他十五年来第一次希望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没有在暗示自己。
“花我要了。”段承吠点头,准备离开这里。
“哎哎,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呢。”李绪从灌木丛里爬出来,自来熟的搂住段承吠的肩膀。
段承吠虽然不害怕这身衣服被弄脏,但也嫌弃别人离他这么近。
他像受惊的鹿一样跳的很远,拧着眉头瞪了回来。
李绪留在原地,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段晨飞,别问了!”说完,段承吠头也不回的离开原地。
李绪挑眉,心想这果然是段家的小儿子,和传闻一样长的好看。
他拍拍胸脯,确认手枪还老实的待在怀里,紧跟段承吠而去。
大厅里热闹非凡。
前来送礼的人很多,但能真正领到邀请函进来的人少之又少。
段栩颈带银耀石,身上穿的是高定晚礼服,双手拢在腹部,自成一派优雅。
作为今晚的寿星,她把主角气质演绎的淋漓尽致。
段家老母许华虽然年过古稀,但也精神抖擞。
她站在大孙女身边,容光焕发。
“晨飞怎么还没到啊?”许华打量一圈,并没有看到小孙子的身影。
“飞飞估计又贪玩了吧。”段栩无奈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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