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避不了,就只能拉拢了。
“水……”她沙哑着嗓子开口。
“哦哦,水,奴婢这就给您倒!”苏桐娴熟地跑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扶起她,喂到她唇边。
温水滋润了干痛的喉咙,稍微缓解了些许不适。安弥靠在床头,快速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
看情况,自己穿越而来,占据这副身体,而在外人看来,安浅汐这两日是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方才醒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安弥轻声问苏桐。
“回小姐,已是巳时三刻了。”苏桐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还有,六殿下递了帖子,申时左右会过府来探病。”
这六皇子,说是来探病,明明就是不愿意放弃每一个看见女主苏桐的机会,而原来的安浅汐却认为六皇子是真的心系自己的安危,还感动得死心塌地。
安弥心想,干脆我装睡,或者直接避而不见?
可她是“病人”,六皇子以探病之名前来,她若强行不见,反而显得怪异,引人怀疑,更会得罪这位皇子,对她今后的安稳生活计划来说不利。
没想出个结果,她只能对着苏桐温柔一笑:“你这几天也累着了,去换个人来服侍,你先下去好生歇息一段时间。”
苏桐跪在床前,握紧安弥的手,似是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和侍女通传的声音:“小姐,宋医师来请脉了。”
宋医师……宋清淮!
安弥眼前一亮,对了,还有他!这个在书中对安浅汐抱有善意的医师。他是很有可能帮她,且不会引起太多注意的人。
虽然还不清楚这个人的具体性格,可从原文剧情来看,至少看不出他对安浅汐有过恶意。
“快请。”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靠坐的姿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但清醒。
苏桐见状,只得先起来,站到了一边。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清瘦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宋清淮,书中那个被一笔带过的医师。
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形修长,气质清逸。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落额前。他的面容极为俊朗,眉宇间带着一种疏离的淡漠,但那双正看向她的眼睛,却如深潭般幽静,仿佛能洞悉人心。
不知为何,在看到他的瞬间,安弥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竟奇异地安定了几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萦绕心头,仿佛他们早已相识。
宋清淮走到床前,微微颔首行礼:“小姐。”声音清冽,如同玉石相击,不带丝毫谄媚,也无半分轻视。
“有劳宋医师了。”安弥轻声回应,努力扮演着一个受惊过度、虚弱无比的大家闺秀。
他在床前的绣墩上坐下,取出脉枕。苏桐连忙将安弥的手腕放上去,盖上一方丝帕。
微凉的手指搭上她的腕脉,安弥忍不住轻轻一颤。那触感,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她抬眸,偷偷打量着宋清淮。他垂着眼睫,神情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片刻后,他收回手,声音平稳无波:“小姐脉象已趋于平稳,只还需静养,按时服药。”
标准的医嘱,听不出任何异常。
安弥心中却是一动。这是一个机会。她必须抓住。
在苏桐去端药的间隙,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安弥深吸一口气,她抬起依旧苍白的脸,看向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宋清淮。
“宋医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细微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
宋清淮动作一顿,重新看向她,目光沉静,带着询问。
“这两日我自觉身心疲惫,想多静养几日,你可否与我爹娘告知一声,把这几日探病的帖子都回绝了。”
说完这番话,她仔细观察着宋清淮的表情,想看他到底会做何反应。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这几日昏迷,日日被梦魇缠身,醒来还是感觉心悸,不得安生,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宋医师,你今日能否就在旁边的别院歇下,浅汐心里也好有个?。”
宋清淮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不起波澜,却仿佛能看透人心。他没有立刻回答,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每一秒都让安弥倍感煎熬。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以“小姐多虑了”为由拒绝时,他却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小姐心神受扰,易生幻梦,亦是常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稍后我会去寻管家,言明小姐病情需绝对静养,请他将此事禀明相国大人。
至于小姐另一个请求,宋某还不能答应,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千金之躯,于情于理我住在这里都不合适,不过我有个香包,放在枕边,有安神之效。”
宋清淮拿出一个香包递给安弥,上面的刺绣是一朵茉莉花,一针一线都恰到好处,可以看出绣出这个的人手艺非常精湛。
事事有回应,安弥,不,是安浅汐,她必须尽快习惯自己的新身份,这一次的道谢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感:“多谢宋医师。”
宋清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了然。他没有再多言,提起药箱,微微欠身,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被重新关好的房门,安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浑身虚脱般地靠回软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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