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姐姐,几日不见,我甚是想念你。”人皮戏笑言。

“你是想念我,还是想杀我?”岑云不为所动,反问道。

“我怎会想杀你呢,姐姐,即便你那日用簪子捅我,我仍然舍不得剥下你的皮囊。”

他的眼神缱绻如丝,深情得仿佛能缠绕人心。

“姐姐。”人皮戏抚上了岑云捏着他下巴的手。

不似附身在岑继之身上时的温热,这双手无比冰凉,冻得岑云打了个冷颤。

“好弟弟,我送你个东西。”岑云冲他笑了笑。

人皮戏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期待。

但下一秒,一张黄符“啪”地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岑云默念完咒言,不放心,又在人皮戏的手腕,大腿,等地方全都贴了张符纸。

她将一半的存货都耗费在了他身上。

这下岑云拍了拍手,轻松地掐了把人皮戏的小脸:“让你又来找我,是不是专门找软柿子捏,你怎么不去找大姐,我们不都是岑继之的姐姐吗?”

手下的肌肤柔软而富有弹性,岑云不禁又捏了捏,捏出道淡淡的红印,像是给人皮戏上了层脂粉。

化为丫鬟的人皮戏动弹不得,只得睁着一双大眼睛水亮亮地站着。

岑云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决定叫个下人去找柳家兄妹进行后续的除妖。

等柳无念的封印法阵用上,人皮戏只怕是在劫难逃,只有死路一条。

“小姐。”小丫鬟进门,看到岑云身前站着的贴满黄符的女子,像是被吓到了,站着没动。

“你去找除妖师大人们来,就说妖怪已经被我用符纸定住了,暂时无法行动,叫他们尽量快些。”岑云看着书,吩咐道。

只是那进来的小丫鬟却没有出去,岑云疑惑抬头,只以为她被吓傻了,不敢动。

然而那原本站的离她有几米之远的小丫鬟,却突兀地靠近了她。

那距离几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腰。

她被这刚进门的丫鬟按在了床上。

怎么回事?

岑云有些惊慌,这人皮戏难道还会分身?

她赶忙又贴了一张符纸在这个丫鬟身上。

果然,她又静止不动了。

岑云当机立断,将在床上躺平的小白一把抱起,冲出房门。

她决定直接去找岑家兄妹。

在穿过院子的小路上,那原本低头劳作的仆役们的一双双眼睛,似乎都盯紧了她。

他们都在看着她,一直在看着她。

四周分外安静,唯有那如影随形的目光像暗中的蛇一样紧紧缠绕住她。

岑云不敢回头,将小白抱得更紧了。

小白被抱得有些难受,发出了连续的咪呜声。

但岑云也无心安抚它,只是随意摸了摸它的头,继续加快步伐。

她从仆役们身边略过,向岑雪的院子走去。

然而那些仆从,停住了手头的动作,站起身,向她的方向挪去。

虽然动作很是滞缓,但确实都在跟随她。

“啧,真是烦。”岑云将裙子随意挽起,不顾礼节,直接在院子里狂奔。

她的步子越来越大,直到肺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喉咙处也冒出腥甜时,她才又慢下来。

远处蹲在地上的那人是谁?

岑云好似看到救星,直接朝着那人冲过去。

随着距离缩小,她终于看清了,那是柳无念!

柳无念正拿着她的伴生灵笔,在地上勾勒出最后的阵法。

耗时三天,这四方锁妖阵终于要成了。

她不急不缓地落下最后一笔。

却听见远处有人在叫她。

“柳无念!大师!”

柳无念循声望去,一个有些狼藉的少女撞入她的眼帘。

少女匆匆跑来,鬓发微散,几缕青丝黏在额边,面颊因奔跑泛起一层淡淡的绯红,不似往日那般惨白,她的呼吸凌乱,双眸却依然清亮。

青色的裙摆上沾上了几片花瓣,让她变得恍若林中仙子,误入人间。

万籁俱寂,只有柳无念的心在怦怦乱跳。

都怪她那愚蠢的哥哥!怎么会总是不合时宜的心动。

柳无念捂着胸口,连那笔上的墨汁沾染在衣服上都未曾察觉。

岑云终于快步走到柳无念跟前,她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更别提她手上还抱着一只碍事的小白。

“大师,不好了!”岑云冲着柳无念说道。

以往总是显得沉静可靠的柳无念却突然沾染上了一分她哥柳无问的傻气。

岑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

“大师,你在看什么呢?我方才说大事不好了!”

柳无念回神,安抚道:“没事,慢慢说,别急。”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是这样的,大师,您能不能赶紧启动阵法,我怀疑岑府已经被人皮戏给入侵透了。”

岑云神色未定地讲述着她一路过来所见之景。

天知道她看到那么多眼睛都在盯着她时有多惊恐。

“无念大师,你说,会是人皮戏将那些人都杀了吗?还是另有其他的原由。”岑云问。

如果那都是他所伤之人,这个妖怪便不是她和他哥哥能够处理得了的。

妖案的等级划分是根据出现的时长,和伤及的人类数量来判断。

根据南怜玉失踪的时间判断,人皮戏从诞生到杀第一个人,还没有超过一周,这样的妖怪,是妖中最弱,也是最低级的。

她和哥哥认为,在目前为止,人皮戏可能只杀了岑继之,因为岑继之是导致南怜玉选择死亡的直接原因。

所以他第一个复仇对象找上的就是岑家三少爷岑继之。

往往妖怪睚眦必报,岑继之的亲人也可能会被杀害。

而岑家其他人都活得好好的,这正说明了,人皮戏只杀过一人。

也是考虑到这些,师傅才派他们来岑府。

但是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都变成了人皮戏的分身?!

“人皮戏不会成长得如此之快,请别担心,我同家兄会尽快解决。”虽然心中还不确定,但柳无念选择宽慰眼前稍显惊慌的少女。

“二小姐,烦请同我一同去寻家兄。”

-

柳无问正在一棵柳树下打坐。

“妹妹,你来了。”柳无问站起来,目光触及岑云时,他立马整理了一番仪表,才抬头挺胸地走了过来。

又过了几分钟,岑雪也到了。

他们四人汇合,一同聆听岑云讲述她的见闻。

岑云刚说完,岑雪就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冰冷肃杀:“他可曾伤到你。”

“未曾。”岑云摇了摇头。

说来也奇怪,她怎么觉得人皮戏这妖怪虽然诡异了些,但是也没有做过什么真的伤到她身体的事情,岑云嘴角扯了一下。

也许是她比较自恋,她现在怀疑人皮戏不伤她的原因是太想要收藏这具身体了,这才迟迟不动,即使她又在他头上贴符,又拿簪子捅他心窝子,他仍然容忍。

见她表情微妙,岑雪本来还想再问什么。

柳无念先一步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除妖吧。”

“趁着人皮戏还没有逃出府中,我启动阵法,用结界将他困住,再由哥哥把他杀了。”

岑家姐妹点头。

他们去到了岑云的院子里。

院子中原先的仆役都呆呆愣愣的,宛如丢失了魂魄,很是奇怪。

然而在岑云踏进一步时,他们却都活了。

每一个人都用着堪称炽热的眼神凝视着她。

岑雪,柳无念,柳无问将岑云围在中间,遮蔽着那些人的视线。

岑云只觉得背脊发麻。

“人皮戏,我们来了。”岑云对着院子里的人群道。

那人群中走出一个男子,看不清脸,身形高挑瘦削。

“你来了。”人皮戏说:“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身影在光影摇曳间缓缓行近,岑云才看清他的面孔。

这是怎样一个美人,美得雌雄莫辨,他立在那里,像一幅朦胧的水墨画,是大雪中唯一的一抹艳色。

岑云怔住了。

“姐姐,可还满意我的脸?”人皮戏笑问。

“这可是由皮影戏当世天才一笔一画勾勒而成的。”

岑云从惊艳中回神。

不是,有这张做男做女都精彩的脸,人皮戏还执着于要她的脸作甚?

“星罗密布,天圆地方,阴阳开合,缚妖无疆。”柳无念没有被人皮戏打断节奏。

仍然沉稳果断的直接开始召唤出结界。

“天地乾坤,四方连困。”

“四方锁妖阵,起!”随着柳无念将咒言念出来,整个岑府的天幕之上都被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住。

院子中的仆役全都消失了。

然而处在金光之下的人皮戏却不见慌乱,他的唇边带笑,一如既往的平静。

见他并不受威胁,柳无念手式不断变换,“日月藏,星辰变。”

“困!”随着她的话落,那天幕之上降下无数根锁链,将人皮戏捆住。

而一旁的柳无问则提起金钱剑向着人皮戏的眉心斩去。

柳无问在岑云面前一直都开朗害羞,这下突然变得锋芒毕露,她还有些不习惯。

人皮戏无法避开剑的锋芒,只得将身子略微偏过。

那剑从他的脖颈划过,将他的皮肤划开了道口子,却并无鲜血涌出。‘

但柳无问见状却并不放心,毕竟他最开始是对着人皮戏的脸出剑的。

怎么会偏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看似人皮戏已经被他妹妹束缚,实则不然吗?

他难道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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