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私盐(全新)

文蜀夜里没睡觉,单独一人悄无声息的下了一趟山,过了两个时辰回来了。

桑三郎没敢睡觉:“姐姐,你做什么去了?”

文蜀摆摆手:“别管,我先睡一会。”

天还没亮,三家寨主都起了,先去演武场各自操练了一会兵器,拿出压箱底的花把势,互相竞争。卧虎山上的演武场不大,小小的地方勉强容纳二人寒光闪闪、刀与锏虎虎生风。

文蜀要积蓄体力,只是站在旁边,仔仔细细的看他们炫耀技巧,各人都有杀手锏,轻易不肯示人,看到的都得死,现在隐约瞧出一点点特征。

柳山阳的双刀奇快,轻巧如同妇人穿针引线,灵变无穷。魏负的四棱锏势大力沉,三十岁筋骨强硬的高手持双刀也不便招架,但他的变化不足。

文蜀看的眼里冒火,恨不得把他们俩一身本事都学到手,再教给自己的精锐骑兵(仅十人)。可惜江湖中人通常都留一手,别说是对徒弟,就算是妻子儿女也要藏着点,不到万不得已/临死之前,绝对不教。她仔细观察了许久,等两人互相炫耀累了,收势。

杀鸡宰羊置办了几桌丰盛的酒肴,款待这两位寨主和他们手下的精兵猛将。

柳山阳拿着外国造的孔雀石刀柄小刀,和文蜀的玛瑙柄小刀比较了一下:“一红一绿,倒是般配。”

文蜀:“正是,红花还要绿叶衬。”

魏负可不愿意看他们勾搭在一起,壮大实力,连忙插话:“好妹子,我问你,你们这儿的县尹叫什么?”

“哎,那可不记得了。平时称呼用不上,他既没好到让人记下来扬名的,也没坏到让人骂老狗还得加上姓名。”文蜀微微一笑:“我们只叫他老狗罢了。”

柳山阳语重心长:“妹子到底年轻气盛,自古道民不与官斗,你这是占了地势,谁都不敢说仙机县有匪患,要不然,他往上一递文书,朝廷发兵来剿你,你就难做了。你看我和你魏哥,每年是分县尹一成,可是特别方便,还安全。”

文蜀只是以一贯的表情,装作认真听的样子,点点头随便他们说下去。一成银子,是贩私盐的一成?还是走私魏锦的一成?还是连着别的事都算进去的一成?一个半死不活的老狗,也配吗?

吃罢早饭,下山上船。

抚仙湖湖面上官船、画舫、快艇小舟一艘挨着一艘,挤得几乎水泄不通,船娘船夫唱着歌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三家寨主各有各的船,文蜀坐在自己家夹板上,瞧着眼前的黑衣汉子和黑衣姑娘,问:“张大张二张三,你们哥仨都要下水?服役都是三丁抽一,水里不比陆上。”一家三个儿子上缴一个。

哥仨长得差不多,刚各自拿磨刀石打磨匕首,都笑:“大王你不会凫水。”

“我们哥仨马上步下水里的功夫样样精通,杀他几个家丁算什么,准能把打渔的哥们都赢回来。”

“我憋一口气能给他船底下凿漏了!抓了咱们的人,如同是打了咱们的脸。”

文蜀盘算了一会:“恐怕他们暗地里多下几个人在水中埋伏。猫儿!”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穿了一身黑鱼皮水靠,腰上别着匕首,嘴里叼着竹竿,从旁边溜过来:“我先下去,跟在船后面潜到地方,以防不测。”他顺着船帮往下一滑,没半点水花就消失了。

老邬和段玉衡和段玉娇兄妹俩给弓上弦。

二百里沐仙湖,划船划了好一会才抵达中央。

水泄不通的小船又硬挤开一条路,停到县尹的官船所在的位置对面。

湖水澄如绿琉璃,水下深约有的七八米,隐约可见长水草飘荡。

县尹端坐在四方宝座上,左边有人捧着铜印,右边捧着茶,威风八面。都头和主簿、衙役列立两边,趁机逞威风。

朱英一身暗绣云纹的青色长袍,在船头负手而立,身后有九个皮肤黝黑的渔民只穿了短裤,五花大绑被人压着跪在他身后。

青龙庄的少庄主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一身矜贵气:“文蜀,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文蜀一身黑色短褐,腰上系了一条红色宽革带,和对面的书生打扮相比没那么好看,只是宽肩细腰,看起来马上就要腾空而起。一脚踩在船头,眺望远方五十步外的船头:“朱英,你本事没多大,妄想繁多。我还来早了呢,不过看在大尹的份上,早来半个时辰。”

老庄主朱铲按住年轻气盛的儿子:“我的儿,你吵不过她。何必逞口舌之利,文寨主,我且问你,当初约定,你我两家对着大湖各占半边,你的渔民怎么敢越界。大尹在上,你可要如实说来。”

文蜀:“你们青龙庄把人抓过去,往水里一浸,可不就越界了吗?”

朱英道:“你休要强词夺理!他如果不越界,我们焉能抓他!谁不知道青龙庄是最讲理呢。”

文蜀嗤的一笑:“谁敢说你们不讲理,恐怕从此以后都别想说话了。”

围观众人一声不吭。

场面安静的有那么点尴尬。

人群后面有一个书生阴阳怪气:“二位寨主是最讲理的,理字就是你们家的。”

文蜀被逗的绷不住,嫣然一笑。

朱英火往上窜,又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目示左右也来不及。

县尹抬起手:“好了,不要吵了,赌斗之约已定,多说无益。你们要怎么比?”

文蜀高声道:“就按约定好的,双方各出三个人,下水以性命相搏,谁的人能活着上来,这座湖就归谁。”

朱英暗暗握紧的长枪:“我在与文蜀在浮桥上做一场,她若是赢了,这九个人原样归还,青龙庄还赔他们伤药钱,往后再不提纷争,我们还让出一条卖盐的商路。我若是赢了,她要携卧虎寨拜入我门下。”

众人一阵喧哗。“一条私盐商路!!这颗是日进斗金的买卖!!赚了赚了。”

“拜在门下,啧啧。”

“似少庄主这样的人品样貌,怎么会勾不上一个人尽可夫的人?亏了亏了。”

文蜀坦然道:“休说我人尽可夫,要知书达理品貌兼优年纪小的美少年方可。”

众人沉默了一会,酸溜溜的觉得她真的很挑剔但是很有艳福。

一些年轻媳妇和寡妇发出羡慕的啧啧声。

柳山阳和魏负几乎嚷出声:“不就是九个渔民吗,哥哥送你十个!”

“休要欺我妹子!”

哪能让这小白脸财色兼得!淦!他娘的!要不是棘手真想杀他全家。

弱鸡美少年是玩的,要输给朱英就成真的了。

县尹感觉自己被嫌弃了,重重的咳嗽两声,声音穿不出去。

主簿代为高声询问:“两位签了文书契约生死状吗?”

没签,现场写好了,一式三份,现场拿来签。

县尹一份,两家各一份。

都头出来高声宣布:“且慢,朝廷自有法治,贩卖私盐一斤以上,即刻问死罪,现有两个人贩要问斩,先斩了犯人,见红见喜,两位寨主再争斗不迟!!”

船舱里拎出来两个被打的骨断筋折、浑身鲜血的人,脸上还干净,手脚都被打成三节,出气多,进气少。

文蜀本来有点担心,她也派人干这个,而且逾期没回来,仔细一看就放心了,不是二叔。贩卖私盐的大多是好汉,可惜这两个人被打成这样,救也救不回来。

顷刻间在甲板上砍了头,从河岸上提了两桶水洗官船甲板,又恢复了碧水蓝天。

文蜀心知这是针对自己的,这两个货色她认得,是打着卧虎寨旗号做事的夫妻俩,虽然是该杀,但现在拿来杀,就是为了动摇自己的心神。

青龙庄的三个渔夫和卧虎寨的三个渔夫,各自脱得一丝不留,六个人都是二三十岁年纪,高矮略有不同筋骨强壮、肩背上的肌肉疙疙瘩瘩、浑身血管和粗筋如树根藤蔓一样隆起。

他们也坦然,围观的男女们不分贵贱,也很坦然——或者用扇子遮住脸再仔细看。

文蜀高高兴兴的打量了一会,自己的人显然武功更好!

终究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官船上一声铜锣敲响,双方的三人都在船头衔着匕首一跃而下,船队阵营之间有五十步距离。

张三在湖里睁着眼睛打量,看见对面的渔民潜下水底,心说对方准是在水里藏了长兵器,那可不好应付,立刻悄悄追过去,也潜下去看他摸东西。

正在观看,脖子上猛然一紧,对面两人一人套住他的脖子,另一个人拿着匕首就要杀人。

张三一眯眼,一手攥着脖颈上的绳子,另一只手以匕首假装要招架,脚尖在水下的泥沙中往上一挑,一脚踢起无数泥沙。随即反手往后一插,感觉得到没插中,想来那厮是漂在水里的。

张大看准了泥沙涌起,闭着眼睛摸过去就是一刀,这一下没戳中,脚却碰到了另一个人,他急往上浮,避开这团污水。

张二悄无声息的抹了拿麻绳的人的脖子。

张三脖子刚一解脱,奔着在湖底摸的人就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对,这是一具尸体被绳子拴在水草之中!

连忙用力拨水,往旁边鱼群多的安静处闪避。就是这水草丰茂鱼群也多的地方,中窜出来来一个人,只差一尺就能杀了张三,却被水草缠住脚,耽误了片刻。

张三在水下闭着嘴挤眼一笑,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张二张三一起浮到水面,看大哥和和对面的汉子打的水花四溅,身上也有几道伤口。

水花飞溅反倒容易眯眼睛,双方一开始只是乱捅乱割,直到张大一把揪着对方头发踩着水往下按头。

文蜀站在船头,面沉似水。

张三脖颈受伤,张大身上几道刀痕,只有张二毫发无损。对面三个人死了两个半,残存那厮伤口被水洗的发白,勉强被兄弟拉到船上去。

朱英怒道:“你派出来的分明是黑衣骑士,不是渔民!”

文蜀暗自冷笑,我一心一意训练精英,你只顾着敝扫自珍,当然不行:“放屁,他们家世代打渔为生,撒网钓鱼样样精通,钓鱼的技艺比我还精湛。朱铲,你儿子输不起。”

朱铲面沉不语,假装没听见。

朱英:“也罢,田忌赛马的小招数,我不和你计较。铺浮桥,文蜀,文寨主…这一场见真章!”

县尹颤颤巍巍的说:“公道自在人心!”

柳山阳提着刀高叫道:“不错,人间自有公道!”

魏负扛着镀金的纯铜四棱锏,这锏用一次就得镀一次金,但抗在肩头,站在船头,阳光往下一照,他自己觉得自己活似天王菩萨,别人也觉得像。高声道:“因果报应,丝毫不爽。”

文蜀微微一笑,伸手:“刀来。”

殷小六捧了她的金背刀过来:“大王旗开得胜。”

换了新封面,改了改文案……貌似别人的文案都把剧情写清楚了,我这里剧情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写。

……

本章全部重写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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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杀私盐(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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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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