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照片里的秘密
周末的时候，林微带着外婆去了知阅书店。
苏曼卿一走进书店，眼睛就亮了。她看着熟悉的书架，熟悉的木窗，还有窗边那个温温柔柔的年轻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时衍啊，你跟你爷爷年轻时一模一样，都是这么心细的孩子。”
陆时衍笑着给外婆搬了把椅子，又递过一杯温茶：“外婆您坐，慢慢看。要是想找以前的东西，我帮您找。”
苏曼卿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地跟陆时衍讲起以前的事。讲她第一次来书店时，爷爷怎么给她留书；讲她跟外公第一次约会时，外公怎么紧张得把桂花糕掉在了地上；讲她后来结婚，还带着喜糖来书店，给爷爷和当时还是小孩子的陆时衍分糖。
陆时衍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补充一句“我爷爷也跟我讲过这个事”。林微坐在另一边，看着外婆开心的样子，看着陆时衍认真倾听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聊着聊着，苏曼卿忽然想起什么，拉着陆时衍的手说：“时衍啊，当年我跟你爷爷约定，说要是以后我们的孩子能在一起，就把书店当作‘定情地’，还说要在书架最顶层藏一块‘缘分玉’——那是我外婆传下来的和田玉，雕着并蒂莲，当年我特意带来给你爷爷保管，说等孩子们有了缘分，就让玉见证。”
这话一出，林微和陆时衍都愣住了。林微脸颊瞬间发烫，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偷偷抬眼看向陆时衍，却正好撞进他带着惊讶和笑意的目光里，慌忙又低下头。
陆时衍也有些意外，他只知道爷爷当年藏过一块玉，却从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约定。他定了定神，轻声问：“外婆，您说的那块玉，是不是用红绳系着，玉中间有道浅浅的水纹？”
苏曼卿眼睛一亮：“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去世前，曾指着书架顶层跟我说，那里藏着件‘等缘分的东西’，让我好好保管，说将来会有懂它的人来取。”陆时衍起身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搬来一张小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上顶层——那里堆着几本泛黄的线装书，他轻轻挪开书本，果然看到一个红布包裹，解开布，一块温润的和田玉静静躺在里面，并蒂莲的纹路在暖光下清晰可见，中间那道水纹像极了江南的细流。
他拿着玉走下来，递给苏曼卿。老人接过玉，手指轻轻摩挲着纹路，眼泪又掉了下来：“就是它，就是它……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她把玉递到林微和陆时衍中间，“你们俩拿着吧，当年的约定，也该有个结果了。”
林微的脸更红了，想推辞，却被外婆按住手。陆时衍看着那块玉，又看了看林微泛红的脸颊，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他拿起红绳，轻轻把玉挂在林微的手腕上——玉的温度透过红绳传到皮肤上，林微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抬头时，正好看到陆时衍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那天傍晚离开书店时，夕阳正好斜照进巷口，把青石板路染成了暖金色。苏曼卿走在前面，故意放慢脚步，给身后的两人留了空间。林微手腕上的玉轻轻晃着，陆时衍走在她身边，偶尔提醒她“小心脚下的石子”，声音里带着笑意。
“其实，”陆时衍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夕阳下的风，“我爷爷还跟我说过，要是遇到喜欢的姑娘，就带她看书架第三排的那本《诗经》，说里面夹着他当年给奶奶写的情书。”
林微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那你……什么时候带我看？”
陆时衍笑了，眼里映着夕阳的光：“明天？明天书店闭店早，我们可以慢慢看。”
林微点点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手腕上的并蒂莲玉，在夕阳下泛着温柔的光，像是在悄悄见证着，这场跨越了时光的缘分，终于在春深时，开出了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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