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听到了吗!回复啊!呸!这个死鸟给我挂了!”
“老大你居然说脏话了!”
头盔队员默默举手:“我赞同死鸟。”
“轰隆!”
巨大的实验仪器向他们砸来,破碎的零件带着钢皮甩落在空中。
他们立刻低头四散,各自逃离。
“要命了!这一点儿也活不下去呀!”头盔男一边怪叫一边跑。
几个不幸运的早被嘎了,他们这个队伍就剩这么零散的几个了。
头盔男下定决心,带着唯一的密道权限卡从密道跑了。
这里的电力系统完全崩溃,一扇扇门畅露着内里,备用能源全部枯竭,整个基地,除了完全独立电源的警报器不断闪烁鸣笛,就再没有能正常使用的设备了。
长鸣刺耳的笛声想着,庞大的雾气浓如水般弥漫,眼前的一切都无法看清,只剩微弱的红光闪烁着。
实验体们可不想再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整个队伍暴力通关,破坏力极强。他们不断放出其他实验体来给这里添乱,毕竟实验体对这里可谓是恨之入骨。
跟随萨曼的一部分血系对这里的各种建设打砸摔炸,发泄他们多年来的苦痛,他们撕裂记忆,决心与此割裂。
于是破坏与暴力成了唯一的命题,新家园的构建要放弃的过去,是他们共同的连结记忆。
他们对于被喂食同类的恐惧,对于结构改造的恶心,对于基因表观异常的无措,对于被切割,被透明无休监视的痛恨。一切都有了发泄口。
八层不会有实验员了,跟这里有关的灵都必须死透了。
诺兰趴在阿努尔身上,为自己的兄弟姐妹欢呼鼓舞。
他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种族能力是加附,通过调频让周围生物信息素飙升。于是他周围的实验体精神极其亢奋,不知疲倦。
萨曼走在最前方,触须上的护甲落在地上,每一步都走出嗒嗒的声响。奇特的飘带生物缠在她的触须上,和萨曼发出一样的色彩。
前方没有任何阻挡,隐藏实验员被找出来杀了,关于疼痛的记忆也在缝合。通向外界的道路对他们来说畅通无阻。
萨曼捞起一具尸体,是追捕她的头盔男,从他身上掏出一张电梯权限卡,带领她的血系通往地上。
随着电梯运行的声音停止,他们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地上。多容易啊,可诺兰他们十几年来没成功过一次。
诺兰迟钝的明白了什么,他想到了那个预言,预言应验了。他看着萨曼的背影,恍然意识到,这就是那些实验员极致追求的完美生物,来自极鸟圣堂的蜜果。
相比于更幼小的亲血手足,他和阿努尔见过的要更多,他们不是一开始就诞生在这里的。他们在密西西底海岸出生,见过深海之下的巨物,也见过天空之境的天鸟。所以他们更不能忍受被束缚被欺辱,他们对这一点尤为敏感。
所以诺兰一直在鼓动新生血亲,诉说外界的美丽,激起他们对外界的向往。
多数实验体一出生就在这里,他们被不正常的手段带到这个世界,那些实验员在不同种族之间连起了一道血脉桥梁。于是他们天然亲近,形成一套超越原种族的族群识别系统。
正因如此,诺兰在过去的时日中极致幻想一个新家园。以现在血系构建的,有食物,有水源,气候温暖的家园。
诺兰失神的想,外界击惹眼的光晃着他的眼,在踏上泥土地的那一刻他脚步竟有些虚浮。
要实现了吗?
曾经抓捕我们、生食我们的灵呢?没在追来吗?他茫然的和阿努尔对上视线,他们一同回头,看了眼这如竹笋一样被埋藏在地底的囚笼。
这里面有许多被希望奴役的灵,和成百上千未逃脱之物。
“我们要去哪里?”诺兰看着前路黄沙漫天,不禁问道。
你问我?萨曼确定他是认真的后,也懵了。
空气里稀少的水意牵引着她,萨曼望着这片沙漠道:“走吧。”
“去哪?”
“流浪。”其实萨曼想说走哪儿算哪儿的,但是这边的语言系统没有找到特别贴合的词,她就瞎说了个类似的。
诺兰怔愣片刻,随即跟在萨曼后面,小声说:“还是要有个家的。”
风沙吹过来了,萨曼只好往前走。海洋种走在沙漠里本身就是反生物性的折磨,不够强的海洋种就尽量贴在其他海洋种身上汲取水分。
前路黄沙略起,他们已然穿过许多沙丘,在这片沙土棋盘上如蚂蚁般爬行。
一道遥远的目光从他们身后投来。
“就这么放他们走吗?”
检察官擦了擦还算完好的仪器,顺口道:“上面的命令,听着就行。”
“那、该项目的核心成员…”
检察官打断他“等他们从世界研会回来再说”,那青年忙不跌道:“好、好的”,最后低头犹疑着离开了。
他离开后良久,检察官低头看了眼被他擦拭的干净如初的仪器,一点红光静静亮起。
千里奔行,日夜兼程。诺兰他们终于找到一片“绿洲”,有大型的湖泊和矿物水晶组成的绿丛,这些矿物质一簇簇的拥挤着,夹带少量的蓝紫色水晶。
小飘带,小水母,小海苞等从萨曼等灵身上咻咻而下,扑通扑通地,一跃而进那片泛光的湖泊。
天空莫名虚幻虚假,萨曼身体忽而涌上一股疲惫,一头扎进那湖中就开始了沉睡。
……
萨曼的意识又飘进了这片无名地,这鹰状的星云。
这到底是哪里?我要回去了吗?她暗自想着。
萨曼觉得自己离它们近极了,那些星辰的灿烂,她仿佛触手可及,但她一伸手,它们又变得虚幻又不可捉摸。
如何回去,又如何回来?她不得要法,忽然,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尖。
她抬头,望见一轮巨型行星向她高速冲来,极高的速度让她周围的宇宙“垃圾”变成了碎屑,那根本不是雪花!
她要逃向哪里,哪里好像都来不及。那洁白的行星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直至萨曼整个视野都无法放下它。
那星球上的巨坑,每一个大的都可以放下一栋楼。在这种绝对体积的碾压下,萨曼像是被夺去了呼吸,意识都发出震颤嗡鸣。在这种巨物面前,她恐怕连尘埃都算不上。
那种嗡鸣声出现,从无处不在的地方叫嚣着,像是从另一种维度打压过来,不可理解,不可名状。
当她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撕裂时,那种震颤嗡鸣已经分不清是从外界而来,还是咎由她自己发出。她自身也如遵从引力法则般,被那庞然大物磁吸而去。
飓风卷起的碎屑气流冲击着萨曼,她逃不掉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将死之际,一条巨型乳虫从那星球破土而出,向她横冲直撞而来,一口便吞没了她。
世界终于陷入黑暗。
整个世界又如雪花般漱漱下落,空茫黑暗中,亮起两个光屏,上面显示着两种萨曼熟悉的物种:乳节虫和贝拉水母。
降临对象:
【乳节虫】(已死亡)
成长阶段:发育期
灵能:2(中断)
基因融合:0%
结构:原生态
【贝拉水母】(休眠中)
成长阶段:发育期
灵能:1000(增长中)
基因融合:300%
结构:原生态
生命:健康
心情:平静
**:食欲
萨曼望着这些,无意识的呢喃着:“这是什么?”
黑暗的空间里裂开了一条缝,萨曼警惕的看着那里,一条瓷玉混翡的条虫从中钻出,色彩清艳奇幻,吸人眼目。
这条漂亮的小虫晃了晃脑袋,发出一些不知其言的哼咛,最后才抬起头,向萨曼打招呼。
「泥嚎!」
萨曼:!地球语言!
萨曼激动的上前,顿了下又神色警戒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kiya,是奇异种哦。」kiya扭了扭它胖胖的身躯,欢快道。
“你怎么会地球语言?”
「这个嘛,因为我也在地球生活过呀。哎哎!」
萨曼一把掐住它,“什么意思?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放开我啦!」kiya使劲扭动身子,从萨曼手中逃脱。「我是灵族啦,只是突然有一天穿越到地球,一醒来就附生在你身上。我因为能量不足陷入休眠,无法跟你沟通。但是我的意识会自动捕捉周围的信息,所以地球的文化和知识我都能掌握。」
“你是怎么穿越地球的?我又是怎么穿过来的?”萨曼迫切的问。
「我不知道,我一从休眠中苏醒你就已经穿越了,而且正在灵能觉醒。」
“变成灵族吗?我记得我失败了。”萨曼的脑子里想起那次觉醒。
「不,你成功了。」
“什么?”萨曼疑惑深重。
「费尔雪原上,你的身体就已经在向灵族转变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萨曼这才明白它与自己说的觉醒不是同一次,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你既然能穿越过去,就说明一定有方法可以让我回去。”
「嗯,是的。」kiya犹疑的说道,「但没那么容易,这概率极低。还难以从中找出规律。」
萨曼才不管这些,她一定要回去。她还有个智商有问题的妈妈要回去照顾。
“你穿越前去的最后一个地点是哪里?”
「呃,帕索尔神殿。」
帕索尔神殿,萨曼记住了,她发誓她一定会去那里,找到回家的路。
片刻之后,萨曼算是理解了kiya到底是什么状态。简单来说,kiya的□□寄生在萨曼的脊髓中,意识寄生在萨曼的意识里。她们现在高度绑定,同生共死。
玛泽看着睡梦中的萨曼疯狂吸收周围的蒂拉a因子,眼中一抹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紧接着绿色的A因子中掺杂了一些金色,慢慢渗透到萨曼的皮肤中。
无数的A因子包围着萨曼,重组着她的身体。她渐渐化茧,竟是开启了新一轮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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