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淑女。
居住在三荮洞的署垅区,那是京洲有名的贫民窟。
看到这里的介绍你或许会想,我是一个穷人?
其实并不是。
我们家可以算是暵国的中产阶层,我的父亲是这里朝南片区的房东,我的母亲是财阀家族的女佣长。
我们家在这里拥有一整排的平房,全部都出租给了那些真正意义上艰难讨生活的贫民。
之所以没有搬出去,也没什么特别复杂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方便收租而已。
哦,其实也不是全家都住在这里。
我哥金美男就住在清漢洞隶罱区某个高级公寓里,那是父母亲砸重金给这位传宗接代的长子全款买下的小户型公寓。
我姐金美美也住在清漢洞隶罱区,她住得可是大房子,这倒不是父母花钱给她买的,是她钓了一个不错的金龟婿,两人同居了。
听我母亲说,我未来的准姐夫是个了不起的检察官,有的时候,连财阀都需要给他个薄面。
每次一提到这个,她甚至都乐得合不拢嘴。
由此可见,我母亲对这个准女婿简直满意的不得了,还特意去巫婆那里烧了高香,保佑姐夫永远不会抛弃我二姐。
让原本处在家最不受宠的二姐,一跃成为了与长男大哥平起平坐的地位。
我的父母就是这么庸俗又市侩,他们见识浅薄又虚荣贪婪。
这样一对儿父母,你能指望他们教养出品性多么端正的孩子呢。
攀附权贵者,那是他们的毕生追求。
看到这里,你或许又会误解,觉得我对他们的品性简直嗤之以鼻。
其实并不,我反而很习以为常,并觉得想要在这个现实世界里活得更美好,不就是应该如此吗?
趋炎附势的人很多,我其实也是其中的一个。
但我与他们不一样,我很善于伪装。
毕竟
我可是一个淑女啊。
*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有多重要呢?按我母亲的话来说,大概就是见家长的日子,二姐的人生大事。
这可强烈关乎到我家是否真的能傍得到这位金龟婿的重要日子。
“一定要早点回来,一家人一起去酒店。”
她这么反复叮嘱我。
我嘴上敷衍地说着是,手里却拿着化妆袋补起了妆,等听完对方的唠叨,妆也就补完了。时间一点儿也不浪费。
这是我做事的准则,毕竟在我这里,时间也很昂贵,它与金钱划等号。
尤其是我的时间。
我边打车,边查询这家酒店的信息。
这是刚刚母亲发给我的定位,说是男方家约的酒店。看对方约得酒店有两个好处,一是重视度,二是家底如何。
虽然我父母亲并不在乎那位的家底,对于他们来说,检察官的三个字,就能代表一切。
可我,并不这么想。
我点开浏览器显示出的酒店百科,目光迅速锁定在五星级这几个字上。
嗯,还算不错。
至少应该不是走社会特招生考上来的检察官。
我这么想着,身体向后一靠,放松的同时又琢磨起别的。
真是奇怪,现在的检察官考试难道把标准线降低了?这么好的脑子怎么看不出我二姐的原装芯子呢。
凭我二姐那脑子,论理来说,应该钓不上这条大鱼才是。
多半靠愿者上钩。
被一个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喜欢上,那应该是演罗曼蒂克史出现的剧情。
我的眼珠像个灵活的陀螺快速地滚动了一圈,尽管心里有疑惑,但仍然不足以驱动我去调查原因。
这毕竟是二姐的私事,我可不想插手。
更别说我母亲有多么期待这馅饼狠狠砸中她的头,最好是能让我家一口吃成个胖子。
就像父亲引以为傲的啤酒肚那样。
*
出租车抵达署垅区街道,一般车子停在这里就无法继续向前行驶,除非是电动车和自行车,才可能进入这条狭窄闭塞的勼龙巷。
我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走在不平坦的水泥路面,稳健地像是如履平地。
这是从国中时期就磨练出来的功夫。
我喜欢穿高跟鞋,我觉得这是能体现出女人魅力的东西,尤其是穿上奢牌的那一刻,我能走出明星上红毯的气质。
这并不是我自恋,而是周围的朋友都认为我应该去当一名模特,说我有这个实力。
可惜,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其实想当坐在下方看秀的财阀小姐。
虽然这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天方夜谭。
“你这个臭小子,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我警告你,你和你的母亲,如果再交不出这一季度的房租,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父亲穿着一身黑西装,在家门口不远处扯着一个穿着帝高校服的男孩衣襟,狠狠地‘唋’了一声,一口唾沫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准准地落在那男孩的侧脸。
他像是死人般一样安静,没有动作。
任凭父亲怎么骂他,他都毫无反应。这就是被打压后该有的表情。
我抱着胳膊看完了这场戏,径直走了过去。
“爸爸”
我喊了他一声,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转过头看我,凶狠的表情还未完全收敛,直到我提醒他,“您不去车库开车吗?”
我猜他提前下楼,除了是母亲让他把家里的车开到街道口等着,再没别的可能。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父亲对于有计划的事,脑子里不带半点规划。这个家,大多时候,都是我母亲做主。
这可是在暵国很难得的家庭现象,谁让父亲是个软饭男呢。
如果不是母亲在李家做得好,恐怕也不会有父亲每天只需在家收租的快活日子。
果然,父亲经我这么一提醒,立马记起了正事,他把人一推,“今天就算了,狗杂种记得让你母亲打钱,不然有你们好看!”
放完狠话,父亲又转头看向我,“快上去吧淑女,你母亲和你大哥在楼上等你呢。”言语少了犀利与恶毒。
“知道了,爸爸。”我点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男孩身上,他看起来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这个正面的角度看人,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的帝高校服已然洗得有些褪色,原本的黑色逐渐有发灰的迹象。
我判断出,他是念帝高的社会特招生。
大约是成绩好,从小县城考上来的孩子。
我可没功夫同情他,只是他那张粘了我父亲一口唾沫且还在流动的苍白脸颊,看起来真够恶心又膈应的。
我从包里掏出一包餐巾纸,丢在了他脚边。
“擦擦脸吧,有什么事回家跟你母亲商量。”
别站在我家门口了。
这句话我没说,我想他都是帝高学生了,怎么说这点脑子应该有。
我转身上了楼。
打开门便听见我大哥金美男那份外聒噪的嗓音,他像一只发骚的花孔雀,穿着豹纹衬衫,站在全身镜前显摆自己的肌肉。
“不枉费我练了这么久的胸肌!哎咕妈妈,您瞧瞧您英俊帅气的儿子,这一身装扮不错吧?”
我没眼看的关上门,好在我母亲是个审美正常的女人,她难得训了他一句:“赶紧给我换了!你都二十八岁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哎咕……快去!”
大哥立马兴致败了下来,像个缩头龟一样跑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得亏他搬去新房子时,没有把衣服都带走,不然可没得给他换的。
这时,母亲看到我站在玄关位置,她说了句:“淑女,你去换那件miumiu的套装。”
那件可是我最贵的行头。
看来母亲是真重视这次的见面。
我又再次肯定了这一想法。转身进房间换衣服,顺便给自己弄了一下头发,配上同品牌的包鞋,从房间走了出来。
母亲非常满意我的装扮,她站起身,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盒子,在我面前取出一条two butterfly吊坠给我戴上。
我站在全身镜前,下意识地摸了一下。
“这可不是给你的,这是我借书雅小姐的,今天暂时用用,明天要还回去的。”母亲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她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不可能给我,我家还买不起这种奢侈品。
不过财阀家的小姐怎么会把东西借给家里的佣人,哪怕我母亲做的再好再忠心,只可能会给些赏赐,这种名贵的珠宝,就不要妄想了。
八成是母亲自作主张拿回来的。
财阀小姐首饰多,她们几乎不计算哪条是哪条,又放在什么位置,哪里又会在意少没少。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就算只是戴着吃顿饭,这种满足我虚荣心的感觉,简直让我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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