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仍有那幕挥之不去的画面。
在二姐举起我带着绿手环的胳膊拍下一条耀眼夺目的红宝石项链时,我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这是砚奎哥说补偿你的。”她面无表情说道。
我试图让自己开心一点,却发现我好像笑得有些丑陋,甚至二姐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等到活动彻底结束,走出山月居大门,我才发现门外有两辆警车和一群神色严肃的警官,他们在同朴砚奎态度恭敬地说着些什么。
我不由问:“这是出什么状况了?”
难不成是那些财阀们玩的太疯,搞出事故被人举报了?
我眼睛眯了眯,胡乱思索起来。
转头想想又觉得根本不可能,毕竟哪有会怕警察的财阀呢?他们既然敢玩,就不怕会出事,退一万步讲,就算出了事,他们也有能力摆平。
就是不知道,警察怎么真的会过来。
难不成是被朴砚奎叫来的?
莫不是我误会他了,其实他这次来山月居本意不是过来拍卖,而是过来当卧底抓犯人的?
我被自己这个猜想动摇,想着能当上检察官至少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参加这种娱乐性这么强的活动。
他们也需要注意自己的名声的。
至少在明面上,不可与财阀为伍。
就在我望向他时,他恰好也转过头来,对上我的视线后,他眼见地停顿了一下,随后跟那位年长的警官说了句什么,接着就朝我和二姐的位置走了过来。
他面色似有些疲倦,比来之前要苍白许多,眼眶也泛着淡淡的红,原本深色的瞳孔被山月居门外的灯牌直射地隐隐泛着浅褐色的金黄。
看起来像戴了隐形眼镜一般,却没有那么专注有神。
大约是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
让他也感到意外与棘手。
他揉了揉眉心,“里面出事故了,我叫个车,你们先回家。”
二姐见他这样,一脸心疼道:“没事,我们自己打车回去,你不要太累。”
“嗯。”朴砚奎点头,随后又看着我的眼睛,话语却是在对二姐说:“小妹今天受惊了,你多安抚她。”
“好,我知道了。”
二姐立马揽上我的肩膀,把我带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等我们上车后,救护车也抵达了山月居门口。
回去的路上,二姐并没有说什么安慰我的话,更没有解释后面的情形,她像是习以为常似的,脸上的神情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摆弄着她在山月居拍下的戒指,眼底透出一丝愉悦。
我也没有询问她那会跟我分开后有没有被抓,或是那个令人作呕的场面。
从出来以后,好像都不值一提了。
我的思绪又变得活泛起来,觉得一场惊吓换一个名贵珠宝,还蛮值得的。
不过,如果再有下次,我也不会再去了。
这种好处拿一次就够了,哪能天天拿呢,太过贪心的话,没准会倒霉呢。
哎,所谓钱难挣,屎难吃。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劳而获什么的,都不靠谱。
回到家,母亲就追问起二姐来:“朴女婿又送什么东西给你和你妹了?”
二姐摆手,眼神高傲:“哎呀妈妈,只是一个戒指和一条项链。”言语间很是不以为然。
母亲见她这样的高姿态,也不生气,相反越是这样她还越开心,这就代表朴女婿会赚钱,家底丰厚。
“行行行,妈妈不问了。”母亲笑起来,随后看到我,笑容又收敛了些,只见她走到我面前向我摊开手,说了句:“给我吧。”
我看向母亲,眼睛眨了眨,装傻充愣道:“给您什么呢?妈妈。”
“啧”她有些不满,“拍卖会的东西!你一个大学生还没毕业,用不着戴这些名贵的首饰。”
就知道母亲会这么说,我正欲反驳,就听二姐不耐烦地插了句嘴:“那是砚奎哥给她的,妈妈您就不要拿了,要不然哥哥问起,我还怎么交代呢。”
一听说要交代,母亲登时把眉头皱了起来,看向二姐:“怎么回事?你还要向朴女婿交代?”
注意力被转移走,她一屁股坐到二姐身边,苦口婆心地劝她:“美美呀,你可不能还没结婚就这么低姿态的对你未婚夫啊!像他那种身份,你要是太卑微了,就跟个物件似的,在他心里没有重量,明不明白?”
二姐似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母亲会与她说这些,她眼神一凝:“妈妈,我很清楚哥哥他需要什么,没有人能做到像我这样,那些人都是一群胆小的怂货,我在哥哥心里是不一样的,你以为谁都能像我这般与他谈婚论嫁吗?”
这般笃定的口吻,让母亲也哑口无言,毕竟朴女婿确实各方面都很优秀,能看上她家美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好好,那我不说了,总之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有啊美美,你也该多去保养保养了,你这也不过才比你小妹大五岁,怎么眼角的细纹都长出来了?是太幸苦了吗?”母亲担忧起来,在她心里,大女儿的姿色大约与后天干预相关,看起来明艳大方,可少了那些干预,脸垮的也就额外快一些。
以前她也是从未想过大女儿能攀上高枝的,多把希望寄予小女儿身上,这才令她有些忽视了大女儿。
小女儿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她一直都更偏心一些。
二姐一听母亲说的这话,立马就站起身来,快速走到全身镜前仔细端详,脸色更差了些。
“我走了妈妈,你们早点休息吧。”她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母亲还想走过去送送,奈何二姐跑得太快,她没有跟上,便悻悻地退回客厅,见我窝在床上看起了电视,她又“哎咕”一声,提醒我:“赶紧去把你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我明天还要还给书雅小姐呢!”
我还来不及调台,只得放下遥控器,伸手取项链。
这时,一条新闻报道的声音插播进来:
【今夜,在清漢洞隶罱区的山月居发生了一起恶**件,导致两名女招待死亡和一名财阀受伤……】
我和母亲的吸引力都被山月居几个字所吸引,她看着电视一脸惊讶道:“哦莫,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受伤吧?”
我没有回话,注意力被接下来电视播报的面画转移,那盖了白色麻布的两具担架,因动作幅度过大,滑出了一条干扁泛青的胳膊,比80岁的老太太胳膊简直还要干瘦,甚至可以令人想到木乃伊身上去。
“哦莫!这也太……”
母亲的惊呼声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因太过震惊,脑中又开始回忆起当时所看见的那一幕。
这是为什么?
就算那些财阀玩得过火,怎么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副……
这太不合常理了。
我皱着眉,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危险离自己这般近。若是朴砚奎那会没有及时带我出去,我会面临什么状况?
这个猜想令我恐惧,也令我觉得后背发凉。
联想到二姐说的那群胆小的怂货,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不对,她一定知道山月居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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