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话提醒了琳琅,她有什么必要和这些人纠缠不清的?
她看向李妈妈和珍珠,笑着说道:“要不我们跑了吧?又不是身上没银子,何苦住在这里看知府夫人的脸色,我们的马车应该也修好了。”
李妈妈忧心忡忡地看向琳琅的后背,“可您的身子不太利落。周大人原是想你好生休养几日,等回去京城时就没那么难受。”
琳琅顿时就想起兵部尚书家的夏明月来,龇牙咧嘴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是她我会吃这种苦头?下回一定不放过她!”
她想好了要走,就完全不想在这泥潭子待着了,想到知府夫人和徐俊枫就觉得异常烦心,干脆就摆出主子的款来命令珍珠和李妈妈:“别磨蹭了,珍珠去收拾东西,李妈妈去找老金,让他去门口候着,我们这就走了。”
珍珠转身就去忙活。
李妈妈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凑近琳琅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你忘了周大人那个守卫了吗?这人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不在,您觉得他会不会拦着我们不让离开,万一在大门就纠缠起来就难看了。知府大门那里可是府衙。”
琳琅这两日都没看见十七的身影还真是忘了。
她想了想道:“李妈妈,你先去找老金。我想想看要怎么办!”
李妈妈前脚刚离开,十七就从房顶上飞了下来,站在琳琅的面前问道:“你想去哪里?”
琳琅正在低头沉思被他突然的出现唬了一大跳,惊呼一声喊道:“你怎么回事,这几天都去哪了,自打那天叫你去买包子起就没回来过……我去哪里,我也没想好去哪里,先离开这里再说,省得和魏国公府的人牵扯不清。”
“好。”十七答得痛快,“那就走吧,不过不能走得太远,免得大人找不到你。”
琳琅疑惑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联系的,不管跑得多远,没手机能找到人吗?但她现在没心思纠结这个问题,只想着快快离开这里,免得等会儿和徐俊枫迎面碰上。
她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并不算很多,李妈妈交代完老金回来帮着珍珠一起整理东西,很快就弄好了。十七和老金帮着把东西装上了马车。
琳琅和珍珠走在最后面,走到知府大人的书房前迟疑了一下。
从小父母亲就教导她做人要讲礼貌。知府大人收留了几日,她却一声不吭地跑了,仔细想想,肯定是她不对。
琳琅心里挺纠结的。
进去说一声不是什么难事,问起来就说家中有急事要回去,人家没必要也不会为难她,但是会不会碰见徐俊枫呢!
这种概率应该很低吧,徐俊枫带着人马哪里可能这么快就到知府府衙上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琳琅决定还是去说一声的好,免得心里疙疙瘩瘩憋得难受。
她站在知府书房门前敲了敲门,一个小厮出来开门道:“大人正在接待贵客,姑娘有事且等上一等。”
琳琅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回道:“劳烦小哥和大人说一声,就说我家里有急事先走一步,就不同他告辞了。”
那小厮见过她一次,知晓她是谁,点头应下了。
她这里刚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人大踏步地跟了上来。琳琅心中暗叹不好却还是转过身来,面对着来人道:“五公子您来了。”
徐俊枫板着一张脸,看上去表情非常不好,抬手就握住琳琅的手道:“你一声不吭想去哪里?我已经听说了,你是跟着周思弦过来的,现下莫非还想去找他,你忘了你是谁了?”
琳琅一听也不高兴了,用力挣脱他的手道:“我自然知道我是谁,你又是哪个?我自问也没亏欠你们魏国公府的地方,你凭什么对我兴师问罪?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你管不着!”
“大嫂!”徐俊枫忽然叫她大嫂,“当初我叫你跟我走,你不肯,非要进我魏国公府来当我大嫂。我当你是攀附权贵,嫌我不过区区是个庶子,怎么现在又想走了?是不是觉得周思弦更适合你?哈。我告诉你,没门,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叫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说着不管不顾拖着她往外走。
琳琅拼命地挣扎,大声喊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
珍珠和李妈妈听见动静都冲过来拉住琳琅,朝着徐俊枫哀求道:“五少爷你消消火,我们小姐为你们魏国公府出了多少力啊,徐老爷他开口就问我们小姐要走了一万两银子,再怎么说您也不能这样待她啊!”
“别求他!”琳琅气性上来,也是个倔强的。
她狠狠地道:“李妈妈,你去找把刀来,他不放手,我今日就把我的手给剁了!从今往后,大不了就与魏国公府结了仇,我不信我拼了这条命就不能报仇了!”
徐俊枫瞬间就放了手,半响呐呐道:“你当真是个狠心人。我有哪里不好了,叫你这样的憎厌我。罢了,罢了,你想走就走吧。”
琳琅本还在用力挣脱,他突然间放了手,瞬间失了重心,人往后仰倒过去。幸得李妈妈和珍珠都在身边,连忙扶住了她。
勉强稳住了身形,琳琅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李妈妈和珍珠对视一眼,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依旧惊魂未定。一时车厢里安静极了,过了好一会儿,李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现在我们去哪里?”
她们在福州城中无亲无故,实在也是不知道去哪里的好。琳琅想了想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时候不早了吧?”
李妈妈回道:“瞧着快到用晚食的时辰了,今夜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
琳琅道好。
李妈妈掀开马车的帘子朝外头吩咐老金在城里找个好一点的客栈停下来。
掀开马车帘子的这一刻,琳琅一眼瞥见了十七的身影,想起当日在周思弦的宅邸中,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拉着她的旧事。
仔细想想,今日行事也是有些冲动了。
一大早先是去了青城寺礼佛,不小心遇见了徐俊枫,然后就好像碰见瘟神般匆匆忙忙离开。这般行事,福建知府和知府夫人不知道会在背后怎么说她,想必是没什么好话。
她这脾气也得改改了。
如果耐得住,行事稳重,等周思弦回来只怕也没那么麻烦。也难怪十七明明瞧见了徐俊枫和她拉拉扯扯却没有上来帮忙,恐怕是不想趟这样的浑水。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她若是憋的住,一切都不同了吧?
琳琅越想越烦,恨不得朝外头喊上一嗓子。她掀开马车的窗帘,朝外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抬头正好瞧见了一个牌匾,上头写着:临风客栈。
看着地方不小也很干净,一个店小二站在门口吆喝:各位客官,住店、吃饭啦!小店地方宽敞,东西好吃,价钱还便宜,快来啊!”
“这里看着不错。”琳琅转头道了一句,恰好外头老金正好也在问:“小姐,这里有个客栈,您瞧瞧行不行?!”
琳琅吩咐李妈妈,“你带上银子和老金一起进去瞧一瞧,倘若合适就在这里住上三日再说,我们有五个人就要三间房,最好能靠近些。珍珠留在这里陪我。”
李妈妈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就准备下马车。琳琅对这里住店的价钱多少也心里没数,尽管这样她还是叮嘱李妈妈多拿五十两银子,免得不够用。
李妈妈进去了没多久就出来了。
她站在马车的车窗下,苦着脸对琳琅道:“小姐,这家客栈委实是贵了些。上房一天要十两银子,咱们要上三间房住上三天岂不是要九十两银子,这都够买一间小一点的宅子了。这还不算吃饭的,要在这里用饭银钱得另付,我说你们怎么不去抢钱啊,那店小二竟说住不起就别问。你说这叫什么话,当真是狗眼看人低。”
琳琅也觉得有些贵了,但眼看天要黑了,这会子再找地方落脚也不合适。
她想了想问道:“你去瞧过上房了吗,里头可还干净?”
珍珠在一旁插嘴道:“我们也不用都住上房啊,小姐一人住上房,我们住差些就行。”
李妈妈叹气,“你当我没想过吗?这客栈里头都是上房就没差的,里头我去看了倒是干净又雅致。恐怕来住的非富即贵。”
“那就住下吧。”琳琅道:“带了这么些银子出来,一路上也没机会花用,正好我也瞧瞧这家客栈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当这许多银子。”
她吩咐李妈妈:“你去定下来。”
李妈妈去定了房,琳琅上到客栈的二楼去看了。房间虽然不便宜,推开窗棂背靠着一条河流,河流的两旁种着桃花树,正值花开的季节,一样望过去风景甚美。
房内也很干净雅致,用的家具半旧了,有一种古朴的美感。
李妈妈去楼下叫了一桌饭菜上来,琳琅用了饭,在房中略微走动几步消消食,就洗漱睡觉了。她一向不喜欢丫鬟陪着睡觉,故而当夜珍珠是和李妈妈一间房。她累了,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当晚客栈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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