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大汗淋漓后,禾绾软着身子,藏进了蚕被中,将头埋在被子里。

德顺能在魏祁身边侍奉这么多年,一早就将魏祁的习惯、喜好、性格给摸的明明白白的,不然他大总管的位置,早就让人给抢跑了。

德顺掐好了时间,让元宝热水都准备好了,在门外候着,就等着太子殿下吩咐了。

果不其然,还没到半炷香的功夫,屋里就传来了殿下吩咐的声音。

德顺靠在门边,昂着脖子冲元宝挑了挑眉,无声的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一旁的元宝也没心思去看这些,这可是他第一次,近身伺候太子殿下,紧张的不行。

元宝拿出中的帕子,擦了擦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又直接将手上的汗,抿在了衣服上。端起放置地上的水盆。

德顺在一旁嘱咐道:“小兔崽子,我可是将这项任务交给你了,一会儿进去之后,千万不要到处乱看乱说,就算是看,也要悄摸摸的,不然你脸还没有在殿下那儿混熟,脑袋先掉了。”

元宝紧张的点了点头,推开门屏着气进去了。

元宝蹑手蹑脚地进了屋,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慢慢的走到床边,轻声开口:“殿下,热水来了。”

仔细的将盆中的帕子浸湿,然后绞干净拿出,折叠好呈上。

元宝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眼睛也不敢乱瞟,就直直的跪在地上,呈上帕子。

层层帷帐被掀开,伸出一只光着膀子的手,接过帕子。

“将水放下,出去候着吧。”声音从帐内传来。

元宝按着吩咐照做,转身离开时,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回头看了一眼。

只层层帷纱遮掩,实在是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帷纱的后面,两道身影依偎在一起,欢笑声从帐中传来。

元宝也不敢多停留,脑袋要是掉了,那还真不是小事,红着脸再次蹑手蹑脚地出来。

元宝现在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也是会笑的,从前元宝只是个小太监,没有紧身伺候的机会,从来只能远远的瞧上殿下一眼,看见了也只能跪下行礼。

听见关门声,禾绾才从蚕被里红着脸出来。稀少的烛光透过帷纱跑到了床帐里,映在了禾绾和魏祁的脸上。

夏日天热,屋里不会放置过多的蜡烛,一来是因为晚上蜡烛太多会影响主子就寝。

二来是因为放置太多蜡烛会过热,每个宫室的冰都是有数的,每个宫都是供不应求,为了节省东宫的开支,只能从其他方面下手了。

禾绾大着胆子抬头,刚一抬头只见,魏祁正支着头,看着她呢。

两人的目光相对,面对魏祁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禾绾的脸有一次不争气的红了。

魏祁的眼眸不同于常人,寻常人的眼大多数都是一个样子,而魏祁的眼睛,眸色不是一成不变的黑,是较浅的棕色。

若是不注意的话,是发现不了的。禾绾是魏祁说她不要戴耳坠时发现的。

禾绾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她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再者说现在已经是坦诚相见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不如豁出去一次。

约摸着是酒劲上来了,禾绾心一横,轻咬舌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仗着酒劲,闭着眼钻进了魏祁的怀里。

魏祁眼睁睁地瞧见,身边的小人儿,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像条鱼似的钻进了自己怀里。

禾绾依偎在魏祁的怀里,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开口问道:“妾身出了一身汗,殿下不会嫌弃妾身吧?”

魏祁一本正经地笑道,伸手搂着禾绾:“你都躺在了孤的怀里了,再说这些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禾绾想着反驳,可觉着魏祁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自己无法反驳,嘴唇嘟起,组织了好几次语言,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手轻轻一扯,将蚕被拉了下来,用蚕被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魏祁。嘴上振振有词:“那殿下都这么说了,妾身更要好好利用自己的一身汗,争取臭到殿下。”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嗯?”说着,扯下来禾绾挡脸的蚕被,大手一挥,捏上了禾绾的小脸。

禾绾被捏的有些吃痛,不过禾绾也明白,太子殿下这是和她放下礼节和防备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起身也捏了魏祁的脸,两人玩闹了起来。

门外的元宝和德顺都红着个老脸,在外候着。

德顺在心里暗暗捉摸,往后可要对这位小主上心些,按着这样的架势,这位小主往后至少是个承徽。

若是个有福气的,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待到殿下登基,怎么说也至少是个妃位。

德顺内心的小算盘是打的清清楚楚的,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往后在皇宫里的日子了。

第二日,魏祁一早就醒了。

睁眼就看到了躺在自己怀中的禾绾,昨天夜里,两人都忙活到了后半夜,现在禾绾睡的正沉呢。

当太子这么多年,魏祁早已习惯了天还没亮就醒的日子,望着枕塌边的人儿,魏祁不禁失声笑道。

往日了禾绾表面上都是一本正经的,为人处事圆滑老成的,结果在床榻上的睡姿,真的说不上雅观。

门外的德顺早就备好了一切,估摸着差不多了,就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准备伺候殿下洗漱。

德顺刚进屋就瞧见,殿下已经起身,床榻上只有那位卫主子,不过着睡姿,确实是不怎么雅观,一条玉臂正裸露在外边,白的发光。

德顺也不敢在乱看,再乱看就怕脑袋不保了。床榻上只有卫奉仪,那太子殿下呢。

魏祁现在正坐在暖塌上,自己穿鞋袜呢。

吓得德顺头上的帽子都要掉了,慌忙的走上前,边走边惊呼:“我的爷啊,您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在传到皇后娘娘那里,奴才的脑袋就不保了啊。”

这一般的嫔妃侍寝之后的第二日,都是早早的起身,就为了给侍候殿下洗漱穿衣,有的甚至一晚上不睡,就为了第二日。侍寝后第二日,让殿下自己穿衣,德顺还是第一回瞅见。

德顺被吓得就差当场跪在地上了,做奴才的生来就是伺候人的,上赶着伺候都来不及,怎么能让主子自己动手呢。

况且德顺身份与寻常的奴才不同,在皇后娘娘还是太子妃时,皇后的母家就早早准备了一批人。

为的就是害怕生下皇子后,皇子身边有心术不正之人娇惯皇子,更怕有人蓄意谋害皇子,可以说德顺就是为了魏祁而存在的。

皇后直到当上了皇后,执掌了凤印才生下皇子,皇子满月后,便封为太子,取名魏祁。

按照皇后当时的年纪来说,尚且年轻,已经不小了,对于这个唯一的嫡子是格外的上心。

魏祁显然是被德顺的这一嗓子给惊着了,看着德顺软着腿过来,魏祁没多说什么,继续穿自己的鞋袜,只是瞥了他一眼,眼眸中充满了嫌弃。

待到德顺走到魏祁跟前时,魏祁大手一挥,便打上了德顺头上代表大总管的太监帽:“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再大点声,母后在奉安殿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了。”

说完有扭回头看了一眼禾绾,幸而禾绾昨夜确实是累着了,现在睡的也沉,没被德顺吵醒。

魏祁的动作也不大,德顺的帽子只是歪了一下子,德顺现在的这幅样子,若是让其他小太监们瞧见,保准来没过午时,就能传遍东宫。

德顺也是心有余悸的,看见殿下扭身的动作,就知道自己这是有干错事了,自己一心扑到太子殿下身上,居然忽略了那位卫奉仪,真是该死啊。

德顺呆着脸再一次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咽咽口水,压着嗓子说道:“殿下,奴才该死,还是让奴才服侍你穿衣吧。”

魏祁也没过多言语,转身瞧见床榻上的禾绾,开口问道:“一般的宫中的嫔妃,早起会干什么。”

身为大总管的德顺,对于东宫的一切事务,那是信手拈来,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回殿下的话,按着祖制,一般各宫的娘娘,按着时辰起身,梳洗装扮后,前往太子妃的宫室请安。”

德顺说着说着就顿了下,看着魏祁的脸色无异,才接着往下说:“但是因着宫里没有太子妃,自您有次让虞良娣,帮着打理立冬家宴后,皇后娘娘听闻,便将这协力东宫的权利交给了虞良娣,所以自打那以后,各宫每日都前往虞良娣处请安。”

“这些事情,孤怎么一概不知?”魏祁问道。

“奴才先前想向您禀告过,您当时正忙于南巡之事,皇后娘娘也说先不告诉您,免得您烦心,奴才也没法子肥。”德顺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

魏祁眼中的墨色也是越来越浓郁:“母后已经不满足于管理后宫了,现在是要将手伸到孤的东宫了,往后这宫中的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好好掂量着,尤其是母后那边。”

德顺擦了擦头上的汗:“是。”

“段良娣也会去虞良娣哪儿吗?”魏祁问道。

“最早开始的时候是不会去的,后来人人都去,段良娣便借口称病,知道皇后娘娘的口谕下来后,段良娣才前去,听说私底下也是不满虞良娣的。”德顺解释的。

魏祁的朝服也穿戴整齐了,走至床榻处,望着熟睡的禾绾,将禾绾外露的玉臂,轻放回蚕被中。

轻声对德顺说:“一会儿吩咐下去,让她再多睡一会儿,但是睡别过了时辰,免得落人话柄。”

身后的德顺默默地听着:“殿下,第一次侍寝后的嫔妃,都是要封赏的,那卫奉仪的封赏,是依着祖制还是怎么着?”

“一个小小的奉仪能有多少封赏。”魏祁看着熟睡的禾绾的面容,笑着说道:“那就依着祖制多添一倍,你亲自去孤的私库里挑几件好的送过来,最后在下午。”

德顺心里一惊,这么些年,太子殿下的私库都没有开,如今就为了一个奉仪,竟然要动用殿下的私库:“是。”

魏祁觉着吩咐的差不多了,看了眼禾绾,笑着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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