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窗外仍是一层淡淡的灰蓝，像是黎明尚未睁眼的眼帘，静静覆在城市之上。屋内一片温暖的静谧，只有彼此交叠的呼吸，在这一刻缓慢流淌。
祁祺醒得很轻，睁眼时，第一眼就落在了刘奕羲身上。她侧着身蜷在被窝里，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呼吸平稳，唇边带着一点未褪的梦意。像是昨晚那些不开心都只是某一场戏，如今她安稳地睡在他怀里，一切都已经被悄然原谅。
他没有立刻动，只静静望着她。眼神柔得像被晨光擦过，藏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贪恋。他慢慢抬手，指腹轻轻扫过她的发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梦。
他不舍地停留了几秒，才缓缓松开她的手，替她把被角重新掖好。动作极轻，连那缕光都未曾被惊动。他目光缓缓掠过她的眉眼，如同翻阅一本最舍不得合上的书，连页边的呼吸都想反复读一遍。
刚起身几步，还没走远，床上的人像是感知到了身边温度的流失，轻轻动了动。刘奕羲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鼻尖蹭着枕头，眉头微微皱起，手往他原本躺着的位置摸了摸，没有摸到人，嘴角却不自觉地嘟起了一点，像小动物找不到巢穴的撒娇模样。
祁祺顿住了脚步，转头一看，整颗心都软成了春水。他没忍住，又悄悄走回来，在床沿坐下，低头轻轻抱住她，将她重新揽进怀里。
他没出声，只是静静地抱着，像是给她一个还没睡醒也不怕的怀抱。也许是气息太熟悉，也许是这份温度太安心，刘奕羲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蒙。
“你要走啦？”她声音软软的，像刚睡醒的风，也像刚发芽的藤蔓，轻轻缠住了他。
祁祺一只手还环着她，另一只手去理她额前的碎发，笑着嗯了一声，“早上的通告。艾伦已经来接我了，我让他顺路带了早餐，等你起床刚好吃。”
“你不陪我吃吗？”她眼里像藏着一颗没醒透的问号。
“来不及了。”祁祺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点，语气满是不舍，“但我会想象你吃得很乖。”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乖乖摇了摇头，像只睡醒还没完全清醒的小猫，又像在用最体贴的方式放他走。
这时艾伦在门外敲了敲门，送来了早餐和一套衣服。祁祺接过来，很快进洗手间梳洗换衣服。
他再出来时，换上了那件薄荷绿的外套，里面是白色T恤，搭着同色的休闲裤。衣服是艾伦挑的清爽搭配，没想到穿在祁祺身上，竟意外地鲜活又温柔。他头发还带着刚洗过的湿气，皮肤白皙清透，五官沉静清俊，在浅色衣料的衬托下，更像阳光照进玻璃杯时折射出的光线，干净、温暖，让人移不开眼。
刘奕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从梦里醒过来，眼神跟着亮了。她忽然很想再去他怀里抱一抱，却碍于艾伦还在外面等着，有些迟疑地抿了抿唇。
祁祺看了她一眼，眼里笑意浅浅的，像是读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心思。
他偏过头对站在卧室外的艾伦道：“你先下去，在车上等我。”
“啊？哦，好……”艾伦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把早餐盒放在客厅的桌上，还特意跟刘奕羲说了一声，“姐，我先下楼啦。”
门关上的那一瞬，屋里重新安静下来。刘奕羲终于忍不住，一把扑进了祁祺怀里，声音还带着一点没清醒的委屈：“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祁祺抱紧她，低低地笑了声，声音像晨光拂过湖面：“因为那也是我心里想的，只是让我们家小羲先开口了。”
她脸埋在他胸前，呼吸带着点撒娇的情绪。他俯身又轻轻亲了亲她额头，像是替自己偷来的这一分钟做个封印。
“我要走啦。”他轻声说。
“嗯。”
“真的不赖着我多一会儿？”
“你再多待几秒，我就不让你走了。”
“好险。”祁祺一笑，低头再看了她一眼，才终于转身往门口走去。
门开了，又关上。
屋里安静下来，空气里却还回荡着他身上那种清爽又温热的气息。刘奕羲看着那扇门，过了好久，才轻轻躺回床上，把他刚刚靠过的枕头抱进怀里，闭上眼，继续去做那个有他在的梦。
车门一关，祁祺刚坐稳，艾伦就忍不住啧啧出声，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感叹得像个见证爱情长跑成功的老朋友。
“哥，你真是个祸水啊……”他忍不住摇头，“你知不知道你这身打扮，谁看了都得栽啊？尤其是你刚一出来，光那么一照，我差点以为你是晨光本光。”
祁祺靠在后座，慢条斯理地扣着外套拉链，眉梢一挑：“哪儿这么夸张。”
“我不夸张。”艾伦义正词严，“你知道你现在什么状态吗？就是那种一出门就要被偷拍的状态。刘老师能抵挡你这么多回，说明她以前是真的清心寡欲。现在好了，被你这张脸蛊惑得彻彻底底。”
祁祺闻言轻笑了一声，低头摆弄着手机：“别乱讲，我们小羲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行行行，刘老师是才华与深情并存，”艾伦抬手打趣地比了个投降，“但她也抵不过你这张脸和你那副‘只对她低头’的劲儿。你平时冷得像块冰，转头一见她，整个人都冒泡了。”
“是啊，”祁祺没否认，语气倒是很坦然，“她一出现，整天都暖起来了。”
艾伦被噎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憋笑憋住：“……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矜持了。”
祁祺笑而不语，目光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像是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怀抱里，眉眼之间不自觉地带着一点被爱温润过的柔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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