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城市换了几场风,时间也悄悄换了页,可有些心意,却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消退半分。
刘奕羲依旧过着她的生活,写字、开会、与制作团队对接新项目,一切都在有序推进,像每个认真工作的成年人那样,日程紧凑,节奏平稳。
只是偶尔,她会在夜里停下手边的稿子,打开手机,在关注列表里翻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有时是一条微博转发,有时是剧组官博放出的花絮照片,他依旧瘦,但比以前更沉稳了些,眼神也更安静了些。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既不点赞,也不留言,仿佛只是从很远的地方,看看他是不是还好。
而祁祺——仍旧保持着他一贯的节奏。
剧组生活单调,却从来不敷衍。他不迟到,不早退,每一场戏都亲自琢磨,哪怕是短短几秒钟的眼神,也要在片场走一遍一遍的调度。
他很少发动态,也不太与外人聊天,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安静地坐着——有时看剧本,有时看那本书。
从外人看来,日子平淡得像一杯常温水。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份情绪,像书签一样,悄悄地夹在生活的某一页里,始终没被翻过去。
那天晚上,舒凯终于打来电话。
不是语音,不是微信,而是一通直接拨入的电话。
祁祺刚拍完一场夜戏,还没从角色情绪里完全抽身,外套还披在肩上,额前湿发贴着眉骨,手机就在艾伦手里,被连连震动叫醒。
“舒凯哥。”
他接过手机,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已经压不住激动:
“找到了!在罗马第四分局,所有剧院当晚遗失的物品都归档在那里。”
“包括手机?”
“包括!不过得本人亲自去,而且要核对身份,签名手续也挺严的。”
祁祺怔了一瞬,心跳仿佛一下加快了许多。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轻轻收紧,那一刻,脑海中闪过刘奕羲的脸——在剧院门外、在人群中、在披着他的西装时……然后是一连串问句:她有没有等?有没有联系过?有没有误会他?
他有冲动。真的,差点就开口说“我明天飞”了。
但他还是停住了。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找时间飞过去?”
“你现在不是在拍最后几场?别冲动,等杀青也不晚。”舒凯语气温和下来,“到时候我陪你一起,不会丢的。”
“好。”祁祺轻轻应了一声。
他挂掉电话,坐在车里,静了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真的,真的很想立刻飞去罗马。
可他不能。这里是剧组,是集体,是很多很多人围着的拍摄计划。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请假,哪怕只是两天,都会影响整组的安排和节奏。
他不能自私。
于是他只是拧了拧毛巾,把脸埋进掌心里,用力按了按眼角,然后起身——
走进灯火未灭的片场。
从那天开始,祁祺变得比之前更狠。
不等导演喊“再来一次”,自己就已经走进机位重新调整;吃饭时间也压到最短,补妆时就在车里翻台词,不肯放一分松懈。
别人都说他进入最后冲刺期,状态极好,爆发力强,像开了挂。
只有他知道,他是为了早点拍完,早点杀青,早点飞回那个曾有羽毛落下的城市——
去找回那只失落的手机,还有那个,没来得及解释的人。
杀青那天,天还没亮,片场就起了雾。
工作人员一边撤布景,一边忙着收尾,导演一声“杀青”喊出口的那一刻,全场响起掌声,祁祺也在掌声中缓缓站起身,脸色苍白,嘴角还是勉强弯了弯。
他没说什么,只是和每一个人认真地道别、鞠躬。谁也不知道,他已经连续几天靠退烧药强撑着,每一个镜头的精准落点,都是靠意志力咬牙完成的。
直到最后一场夜戏收工的那一刻,他站在光影褪尽的布景前,终于没能再站稳。
他整个人往后轻轻一晃,被艾伦眼疾手快扶住。
“哥?哥你没事吧?”
祁祺没说话,整个人都像在高温中散了力气。艾伦试着摸他额头,烫得惊人。
“你……你这不是又烧起来了吧?!”
杀青照片还没发出去,公司那边就先接到了艾伦的紧急电话。顾涵第一时间安排了车,连夜把祁祺接回北京。
车辆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一路疾行。
后排座椅上,祁祺靠着窗,额头贴着冰袋,整个人都沉沉地睡着,连剧组群里“杀青快乐”的消息提示音都没醒过来。
他从来不轻易喊累,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把能扛的都扛完了。
也许是因为,那部手机终于近在咫尺。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太想赶上那个人了。
祁祺片场晕倒的消息,几乎是一夜之间登上了热搜。
“敬业演员祁祺为赶进度坚持拍戏数日,杀青当天高烧晕倒”“高强度拍摄惹祸,祁祺紧急回京治疗”“工作室暂无回应,粉丝祈愿平安”
各大平台纷纷转载,连业内账号都发文致敬“极致投入的演员精神”。
刘奕羲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着的新闻标题,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攥紧了。
她一开始只是静静地看,可越看越坐不住,手指一次次划过那些内容,每一张照片、每一段视频,都让她的心越收越紧。
她的指尖轻轻停在那张被抬出片场、脸色苍白的剧组现场图上,沉默了很久。
接着,她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办公桌上公司的座机——
她不是冲动的人。可那一刻,她只想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