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这么远做什么,我会吃了你?”赵氏见春归开了窗,就这么原地站着,也不挪步,便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怼道。
春归连忙回神,默默走了回来,又有小丫鬟端了热水进来,她伺候赵氏梳洗一番,留了小丫鬟在屋里,自个端盆出门,到屋檐后往地上一倒水,再回头时,一道人影瞬间从一旁窜出,将她笼罩着往一旁扯。
“啊…”春归吓了一跳,正要叫喊,被人捂了嘴,在耳边低语。
“别叫,是我。”
“大公子!”春归听出了顾行桓的声音,随即松了口气,又觉得腰间一松,青色的腰带被勾到一边,隐约露出里面绣着彩色鸳鸯的肚兜,春光乍现,一时羞得脸红,又心慌起来。
“别,别在这儿,大公子,大少夫人会发现的。”她慌的低声求饶。
可顾行桓兴致起来,哪管其他,压着人就办了一场,好在这会儿夜色渐浓,丫鬟们都在屋子里待着,倒无人察觉。
白芊芊是稍晚些时候才到明月居探望的,正好赶在顾瑾元从前院回来,谢明姝又昏迷不醒,她想着或许可以和二表哥单独说会儿话。
只是有红芍和红药在,两个丫鬟一个拦路接她进屋,让底下的小丫鬟奉茶,一个说是去回话,可去了半天,回来却说什么世子爷这一天也累了,明儿还要早起出门之类的话,就将她给打发了。
白芊芊气的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无从发作,直到出了明月居的院门,走远了一段路,才和跟着的雏菊埋怨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眼见那两个卑贱的奴婢,也敢在我面前摆主子的谱了,若不是见不到二表哥,我一定好好跟他告这一状。”
雏菊自然是向着白芊芊的,也跟着骂了两句红芍和红药,又道:“姑娘不必心急,都在府里住着,早晚都会见到的,何况如今少夫人还昏迷着,世子爷的心情也不好,想必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不妨先记着这一笔,日后有机会再跟她俩算账也不迟呀。”
“这倒也是,只是没法打听二表嫂的情况,那个叫翠儿的丫鬟也不知靠不靠谱。”白芊芊嘟囔着,到底心里还是存了几分疑虑。
倒是雏菊跟翠儿已来往过一阵,笑道:“这个姑娘放心,她必是可靠的,之前还偷偷递过消息给碧云轩,奴婢也是有一次见她和春归私下在园子里见面,才找她攀谈交好,也从她嘴里知道不少明月居的事呢。”
“这样呀。”听雏菊这么说,白芊芊才放心不少,“可惜,她只是个洒扫的小丫鬟,知道的事情想必不多,若是能拉拢到红芍那几个心腹丫鬟,或许就能知道今儿在承恩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就再好不过!”
她倒是想的美。
雏菊跟在身后,忍不住撇了撇嘴,那些心腹大丫鬟成天跟在主子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是贪钱,还能看上自己给的三瓜两枣?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却说凝晖院这边,楚氏一回来,先去了明月居,又去颐安堂请老太太的安,被她留下问了儿媳谢明姝的事,虽说她也不太知情,到底捡着知道的回了,待回到自个院子时,天色已晚,用过一碗碧粳粥加些小菜后,便进了内室,对镜卸了一身的穿戴。
这时,柳婆子从外面进来,附耳低语一番。
楚氏听罢就是一声冷笑,“我就说呢,人老心不老,这不,刚出了事,就要安排接人过来了。”
“是呀,奴婢也觉得不该如此。”柳婆子自然附和道,“可依老夫人的性子,只怕会执意接许家姑娘进来,这可如何是好?”
对此,楚氏倒并不十分在意,“那就接进来吧,好吃好喝供着,不过一个丫头而已,也费不了几粒粮食。”
听她这么说,柳婆子就知道自家夫人心里已经有数了,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可到底是主子们的事,倒不用自己多操什么心,当下也就说起别的事来,讨楚氏的示下。
楚氏处理了一些琐事,就要上床就寝,谁知此时画屏进来道:“夫人,国公爷来了。”
说着,便见镇国公顾廉掀了垂门帘进来。
他是为了承恩侯府的事来的,楚氏心里了然,还是起身伺候人宽了衣裳,夫妻俩睡在一张床上,却没什么私话,只是公事公办地提起寿宴上的事。
楚氏将承恩侯夫人的话复述了一遍,才道:“虽然明姝落水受了罪,但承恩侯夫人的话不无道理,那姨娘有疯症,疯子做的事,只能说是无意之举,也不好硬怪到承恩侯府头上,最多就是个看管不力的说法,且当时逸王殿下也在,那疯姨娘和瑾元到之前,只有逸王和明姝在场,要是这会儿去找逸王求证,恐怕会惹人遐想,徒生事端,我也就没多事了。”
“这么说,此事就只是个意外?”顾廉问得有些意味深长。
楚氏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回道:“差不多吧。”
“瑾元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氏听得一愣,随即抬头,“这是什么意思?”
“你都说了,那姨娘发疯将明姝撞下湖时,只有逸王殿下在场,可那个时候,他在那儿做什么?”
“这谁知道呢!”楚氏心里也有些疑惑,只是不好多问,想来能问的也只有逸王和谢明姝两人,一个如今还昏迷不醒,一个身份又尊贵,轻易还过问不得,她也无法。
顾廉沉吟片刻,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睡吧,明儿起来再说。”说着便闷头睡了。
楚氏原还想问瑾元说了什么,见状也只能作罢。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于晨曦之际,镇国公府便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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