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我对这本书很感兴趣，秦大师居然大手一挥，直接送给我了。
“您是说真的吗？”我很意外。
“我年纪大了，收的两个徒弟又个不争气，能力差不说，还整天沉迷在钱眼里，这古籍搁在手里也是浪费，不如给你这种天赋高又有能力的年轻人，物尽其用嘛，省得百年之后被师父念叨。”他轻描淡写道。
现在是下午两点，离夜晚凌晨还早，我在谢过秦大师后，将书翻到化畜**详情页细看起来。
内里文字晦涩难懂，而且配图也比较抽象，我反复研读了三次，脑海中才隐约有思路。
“寻清幽之地布阵，分置五行之物。焚香于阵心，上通神明，下接地气。手持桃木法杖，上刻符咒，以助法力，以咒动天，以声入阵……”
我随手拿起旁边的毛笔、砚台、镇纸、微型假山摆胎摆放在桌子上，同时用手指蘸取茶盘中的水在上面画符。
秦大师准备完待产用品后，忙里偷闲点了根烟，也随手被我借过来倒立在中间。
“太一生水，水生万物，阴阳交合，五行相生。化矣化矣，形随心转。兽兮人兮，道合自然……”
在秦大师好奇的注视下，我将两指像并拢放在唇边，轻声吟育咒语。
烟雾缓缓升起，又迅速在空中扩散开来。
我以毛笔代替法杖，同时将灵力聚汇于指尖。
隐约中，桌面上的摆件开始发光，然后迅速沿逆时针移动起来。
笔尖在空中形成一个亮点，悄无声息地落在苏灿的后背上。
他正全神贯注地安抚龙龙，丝毫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伴随着咒语的结束，苏灿周身突然亮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强光。
苏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五颜六色的花孔雀。
秦大师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又难以置信地揉起眼睛。
施术成功，不过持续的时间却很短，大概只有几秒钟，亮光褪去，苏灿又恢复了人形。
他心疼地抱着龙龙，对刚才的经历毫无知觉。
“阿阮……你真的是第一次用这个化形术吗？”秦大师问。
“嗯，只是草率尝试，所以效果不太好。”我有些遗憾。
“这还叫效果不好？你要知道我失败了多少次，结果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每次做法之前，我都要斋戒三日，焚香沐浴，然后清心寡欲排除杂念……连助理都被要求放假，不准她们出现在我眼前！”秦大师看上去似乎要崩溃了。
“施法时，我穿的是顶级丝绸法衣，用的是千年镶金沉香木法杖！五行之物选的都是贵的，沉香木、和田玉、纯金箔、红宝石和水晶！就连水都是空运过来的王公山清泉！但是从来没有都成功过！可你用这些破烂东西都……抱歉，这对我的打击实在有点大！原来努力在天赋面前，真的一钱不值……”他抑郁难当。
“只是巧合而已，您知道这种事很看重机缘。”我安慰他。
“这话骗别人可以，但是却瞒不过我，这本书我已经钻研了近四十年，只学会了一个星辰导航术……而且至今没有机会派上过用场！”他愤恨道。
“秦大师……您猜，这本书有没有可能原本就是术师修行用的，压根就不是贵派所创？”我小心翼翼道。
“啊？何以见得？”秦大师再次瞪大眼睛。
“我看这些术法，都是以术式灵气为主，而道具则是辅助，又或者说可有可无，譬如这样……”我推开了那些道具。
眼观鼻、鼻观心，同时将周围涣散灵力收集汇于指尖，最后施放在苏灿后背上。
他再次变成了孔雀，而且这次持续了足足有半分钟。
秦大师再次沉默了，他深陷在震撼当中，久久无法开口。
“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术道虽说相通，但毕竟是两种学问，秦大师大可不必因为多次失败而耿耿于怀。”
“虽然……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好受些。你们先坐，我需要到外面静静。”
不知道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虽然深受打击，但也很快接受并恢复过来。
“吃百样米养百样人，本来个体就存在差异，这很正常。不是我实力差，而是你天资好，毕竟我要没这个实力，也混不到今天对吧？”他满怀期待道。
“的确如此，您的天赋应该在新易学上面，譬如那些能量蛋、玄学波动检测机器，我们这辈子都研究不出来。”我说。
“这倒是！我这真不是吹牛，论起研发这块，圈子里哪个也比不上我，就拿网上目前很火的那个占师大师来说，他那套设备放仓库我都看不上眼！全破烂货……”谈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后，秦大师的话也悄然多了起来。
龙龙吃完保胎药后，身体似乎舒服了很多，它不再声嘶力竭地叫，只会偶尔喵喵两声。
即便如此，苏灿还是心疼不已。
“我这猫兄弟真是遭大罪了，等过了这关，我给你做个超级豪华的月子！到时候咱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他贴着大肥猫的脸，比对待情人还要体贴缠绵。
傍晚，秦大师请我们吃了顿豪华素斋，并且他的美女为我们表演了古琴、舞蹈等节目。
看得出来，他的确出身不错，而且很懂得享受生活。
夜色渐深，我们三个人却都没有丝毫困意。
临近凌点时分，我再次认真施术，利用化畜**将龙龙变成了女性，为了避嫌刻意保留了它的猫头特征。
秦大师表现的相当专业，穿着白色法袍宛如妇产科主任。
我坐在院子里喝茶的功夫，他跟苏灿已经顺利接生完毕，顺便还帮小猫们做了净化仪式。
龙龙恢复了猫形，喝完了鱼汤后沉沉睡去，苏灿凝望着猫崽儿喜极而泣。
“是我的金宝啊，它们跟我的金宝儿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猫猫送给你的礼物呢，好好珍惜这段缘份。”
我蹲在猫窝旁，看着那三只小小的家伙，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消除了心病以后，苏灿整个人都阳光了很多。
“我最近不脱发了，而且还长了很多新头发出来，这都是儿子们带来的福气！”他喜气洋洋道。
苏灿并非生理性脱发，之前因为闪电那家伙在捣鬼，如今病灶消除，自然也就不药而愈了。
清晨，我们告别了秦大师。
“别忘了带走那本书。”他提醒说。
“这次算我欠您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爽快道。
“好！”秦大师很高兴。
回去以后，孟方行给了我一个纸袋子。
“这里面是你的各种证件，妥善保存，以后都用得着。”
我将袋子打开，看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证件。
姓名：唐阮，女，十五岁，燕京市朱雀大街66号……
很奇妙，好像在这个时代突然有了归属感。
“你现在的身份，是被我爷爷收养的一个远亲，已经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目前肄业在家。因为还没成年，所以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梦方行解释。
“哦，好的。”我没有任何异议。
“话说……你的年纪，确实不应该闲着，应该找个合适的学校再读几年书。”梦方行斟酌。
“读书？你是说我要每天去学校报道吗？”我想到最近关于高考的热门新闻，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梦家收养的小孩，结果连高中都没读过，传出去很难听的。”他饶有兴趣地观察我。
“还是算了吧！”我排斥说。
“哈？你在害怕？唐大师居然还怕上学？”他幸灾乐祸道。
“也不是怕……只是觉得没必要，对于术师这个职业来说，我的学问应该已经足够了。”我尽力推脱。
“从事你们这种行业的人，更有义务要比别人多读书，这样才能提升你的客户认同感，不然再厉害在他们口中也只是个女混混。”梦方行说。
女混混？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知道秦大师什么学历吗？”他问。
“不知道。”我老实摇头。
“博士。”梦方行说中。
“……”沉默是我的美德。
“知道上次来我们家那个拿水晶球的阿紫什么学历吗？”他又问。
“大学？”我试探着回复。
“硕士，就连苏灿这种靠脸吃饭的，都是国内重点大学出来的。谁像你？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是含水分的。”他促狭地瞥了我一眼。
打击完我，他居然又很闲地打印了两份本地中考试卷放到我面前。
“来，现场做一下吧，会多少填多少。”
犹豫半晌后，我在他的注视下拿起了笔。
说老实话，我也想知道自己目前处于什么文化水平。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问其故。解释其中的特殊句式或修辞手法。”】
【杜甫《登高》诗中所表达的情感是？】
【某中学为了提高学生的文学素养，举办了一次以“阅读经典，传承文化”为主题的读书节活动。请你结合自己的阅读体验，谈谈参加这样的活动对你的影响，并提出一些建议。】
【以“时间的重量”为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议论文。要求观点明确，论据充分，逻辑严密，语言流畅。】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磨磨蹭蹭地勉强答完了语文卷后，我扫了眼数学卷，定住了。
【一个袋子中有5个红球和3个蓝球，随机抽取3个球，求至少有2个红球的概率。】
【在直角三角形ABC中，∠C = 90°，点D在斜边AB上，且CD = 2，BD = 1，求AC的长度。】
【在圆O中，弦AB和CD相交于点P，PA = 2，PB = 3，PC = 4，PD = 5，求圆O的半径。】
……
“别告诉我，你连题目都看不明白！”梦方行看着我冷笑。
快别说啦，我都要自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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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对不住了各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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