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夕还真没注意到,她手上动作轻了些,突然问他,“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这王杖好像还和你们家有些渊源来着。”
亚瑟点头,说,“我先去给你买奶茶回来,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林夕笑,“你然后应该说,‘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回来’。”
亚瑟看过这篇文章,“又打趣我。”
“没有——”林夕举手作投降状,“你去吧,我等你。”
亚瑟出门,林夕看着他的背影,感慨,“咋一个一个的都比我长得高了。”
林夕第一次见到亚瑟的时候是她十三岁的时候,她刚从那些人的手里逃出来,右脚踝里还有他们的定位器。
林夕跑进了附近的一片大树林,天色已晚,环境又陌生,其实很适合藏人。
问题就在于林夕身上有伤,还流着血,而对方已经派出了不少被专门训化的狗,人员还配备了红外线夜视镜。
林夕跑的气短得厉害,嗓子里全是铁锈的血腥味,她唾了口唾沫,然后凭借自己偷来的夜视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手电是肯定不能开的,但是那些人肯定能凭借她脚腕上的追踪器来定位她,为了彻底摆脱,只有……
林夕躲在草丛里,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动动耳朵,那些人暂时还找不到这里,林夕疲惫地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从绑腿带上拔出一把小型股剑,“刺啦”一声扯下一条布绳,然后绑在嘴上,防止一会儿咬舌。
她从腰间摸出□□手枪,然后颤抖着对准了自己的右脚踝,那个人的话突然回响在她耳边,
“你想加入我们?”
林夕灰头土脸,低着头回答,“是,我将永远忠诚于组织!”
那人将一个定位器扔给她,“把它装在你身上,再来告诉我你的诚意。”
一年半前的林夕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定位器,她猛的抬头,听那个人问,“做不到?做不到就算了吧,我的人会送你出去。”
出去就是死!
林夕咬着牙,颤抖着手捡起了那个定位器,她既然要接过“Time”的身份,就要彻底的完成“Dream”的任务。
“有枪吗?”
那人微弯了些腰,“你要枪干什么?”
林夕极力稳定这颤抖着的呼吸,缓缓抬头说,“没有枪怎么把这东西装在身上?”
那人愣了一下 随机大笑起来,“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他突然蹲下身,捏起林夕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
林夕皱眉,“没有名字,我是个黑户,跟人偷渡出来的,只是听说这儿能赚钱,所以才进这儿的。”
“这儿当然能带你们赚钱,前提是你要足够的听话,懂吗?”
林夕艰难的挤出一个笑,“懂。”
那人把自己腰间的配枪扔给她,“证明你自己的时候到了,来吧。”
身下的水泥地已经有了不少的裂缝,裂缝里全是血腥的臭味,林夕可以肯定这里以前绝对死过不少人,最少也是全身布满还在流血的伤口的。
墙壁上也有着已经褪色的血迹,重重叠叠,有已经变成褐色的,还有还是红色的。
林夕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缓缓捡起了那把枪,她给子弹上膛,对准自己的右脚踝,然后手指慢慢弯曲,她咬着下唇,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
“等等。”那个人突然叫住了她,“你想要麻醉吗?”
林夕抬头,轻蔑的对住他“呵”了一声,然后扣下扳机,
“砰!”
子弹带出鲜血,林夕没忍住,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死死抱住不断流血的右脚踝,整个身子颤抖着,像濒死的鱼。
那人没想到她这么决绝,看了一阵儿然后鼓起了掌,“真不错 你会成为一把很快的刀的,来人,带她下去,把定位器装进她刚自己打出的位置。”
冷汗冒遍了全身,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林夕被两个全身黑衣的人拖起,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 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全黑的衣服,衣服背后有一个数字九,这是她在这儿的代号,“九”。
意识回笼,一年半后的林夕再次抬起手枪,对准了那个位置,放射性伤疤狰狞地扒在那里,证明着所有的伤痛。
没事的,只是再来一次而已——
林夕抬头看天,“路叔叔……”
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
“砰!”
枪声惊动了林子里所有的生物,乌鸦乱叫着仓皇飞起,树叶在不安的躁动着。
那些人听到了枪声,迅速定位,却发现眼镜上的红点突然一下子发了灰。
“该死!她破坏了定位器,听枪声就在附近,所有人,给我找!今天找不到她咱们所有人回去就是死!”
林夕已经失血过多了,连续的奔跑已经将身体机能消耗殆尽,再加上刚好的高烧,她可以肯定身体现在一定严重脱水,她疼的意识模糊,检查了下身上的装备,一把54,一把64,还有一把□□17,一把NP22,子弹剩的不多了。
林夕瞅准空,知道自己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她咬紧牙关,弓起身体,然后猛的跑出去!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脚踝又疼起来了?”
温柔又带着担忧的男声吹在她耳边,林夕抬头,亚瑟回来了。
“没有,想起以前的破事了。”她接过,把吸管插进去,结果不小心溅了出来。
“你慢着些。”亚瑟递过纸巾,林夕随意擦擦,然后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亚瑟低头看她的右脚,“你又在揉着右脚踝了,我以为又像上次一样。”
林夕摇头,“没有,刚才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亚瑟坐下,然后准备摸出一把小刀,裁个小口,突然又收了回去。
“裁吧,别因为别人改变自己。”
亚瑟直接把吸管戳了进去,然后吸了一大口。
他嚼着嘴里的椰果说,“我第一件见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伤,家里的医生都说你活不过今天晚上。”
“可你还是救了我。”
亚瑟无奈,“总不能看着你真的被那些人抓走吧,我还是了解过他们的,那都是亡命之徒,你被他们抓回去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林夕笑了,“亡命之徒你也敢挑衅,你是真的不怕得罪他们。”
时间线回到林夕十三岁那年,她顺着河流玩命地跑,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眼前被血糊到已经看不清周围,只有红红的一片。
这时似乎有什么停在她面前,年轻的男声说,“Nonno arries, ecco una persona che fa una grossa ferita(阿瑞斯爷爷,这儿有个伤很重的人)。”
阿瑞斯拦住他,“E’ giunto il momento di tornare indietro, non è questo il nostro dovere(您该回去了,这不是我们的义务。”
年幼的亚瑟却蹲下身子,他仔细看着林夕的样貌,“Non pensate che lei sia molto simile a quella persona(您不觉得她很像那个人吗)?”
阿瑞斯知道“那个人”说的是谁。
一年前阿尔瑞特家突生变故,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遍了整个阿尔瑞特家族,那天家族中最强战力阿瑞斯不在,其余主力也在白天被安排到别处去视察。
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掌权的主母当着年幼儿子的面杀死,本来下一个死的就是他,结果大火中有一个人紧紧护着他,说着自己听不懂的中文。刺杀的人趁乱跑了,家里只剩平时打扫的保姆等弱战力,他以为自己也会死在这场大火中,结果却被人救了,他失去意识前,虚弱地问,“Chi sei(你是谁)?”
那人没回答他。
后来手下的人纷纷赶回,扑灭大火,重振家族责任落在了仅有九岁大的儿子身上,亚瑟·D·沃特·阿尔瑞特接过重任,誓要查清是谁杀了母亲,还有那天晚上救下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战神阿瑞斯开始辅佐年幼的小主人,直到现在——
亚瑟看着气息微弱的林夕,“Io voglio salvarla(我想救她)。”
阿瑞斯严词拒绝,“Non è possibile(这不可能)。”
林夕就在两人的争论中恰好睁眼了,“你……是谁?”
远处追杀的脚步声近了——
林夕:“疼死了!”
路光阴/亚瑟:“很疼吗?”
林夕:“……也没有多疼。”
乔鸣鸿:“呵,女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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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相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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