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嗯——”了一声,“以后慢慢说吧。你先安心养伤吧。”
林夕“嗯”了声,“为什么救我?”
亚瑟顿了下,但还是老实的说,“你很像一年前救我的那个人。”
“就因为这个?”
亚瑟点头,听林夕又问,“如果我当时看不清面貌的话,你还会救我吗?”
亚瑟不说话,只快步走了出去。
林夕看着他走出去的单薄的身影,然后端起那碗温度正好的粥,小口小口地慢慢吃着,就是吃着吃着,眼泪突然啪地掉在了碗里,她抹了把眼泪,然后一口气全部吃完。
第二天阿瑞斯送来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马术服到大裙撑,林夕只简单捞了根发带把头发扎起来,然后白衬衫黑裤子,衬衫下摆收进裤子里,然后穿上白袜与长筒靴。
林夕戴好耳麦,然后被侍女领着走出去,她轻步走在走廊里,结果就碰见了正在整理仪容的亚瑟。
他正在整理脖颈上的黑色蝴蝶结,然后把白衬衫理整齐,他接过已经被熨好的小西服外套,然后穿好小皮鞋,最后从旁边捞过一条红色的发带把脑后稍长的头发扎了个低马尾。
他起身,结果被林夕吓了一跳,“吓我一跳!”
林夕笑了下,“我怎么吓你了?”
她看着亚瑟,突然发现这个男孩还太过年轻,“小殿下,你今年多大了?”
亚瑟被她一句“小殿下”叫得浑身掉鸡皮疙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九岁,怎么了?”
“当然是可爱啊。”十七岁的林夕拍拍十三岁的亚瑟的肩,“我当时就在想,小小年纪这么正经,你是怎么扛起这么大的一个家族的?”
亚瑟依旧是当年的那身打扮,只是整个人更为沉稳随和,九岁的男孩抽条拔节,最终长成了他的母亲最不希望的样子,他可以不用这么早就承担责任的——
“话说你怎么给我起了个这么名字。”
“怎么了?”亚瑟念着她的名字,“芙拉沃尔·米瑞格登,挺好听的啊,你难不成要跟着我姓?”
“Per te(去你的)”,林夕笑骂了他一句,“是不难听,花,镜子,格登又是什么?”
“念着顺口就写了,这些年这个姓的名头不小。”
“是”,林夕晃着奶茶杯的小料,然后满足地吸了一口,“起码那些年谁听了也会想起阿尔瑞特家那个神秘的少女。”
“中文真的难学。”亚瑟抱怨。
“意语也难学,你明明可以用翻译耳机的,非要每天翻本字典。”
“多学一点知识总是没错的。”
林夕无奈地扶额,“是,多学一点知识是没错,问题是你翻的是古汉语字典啊。我说了你刚学会点那阵儿每天文绉绉的。”
时间线回到林夕刚将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后,此时已经过去将近一年,最近人人都知道阿尔瑞特家族多了一位神秘的少女,名不知道,只听说姓米瑞格登。
阿尔瑞斯家多了新人并不稀奇,让大家族紧张的是十六十七世纪时兴起的格登家族,还有文艺复兴时的米瑞家,这两个姓连在一起,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他们就是爱瞎想”,林夕说,“一个名字也能占他们内部热搜第一,明明就是那天咱两熬了个夜工作,然后天气热的我在房间里睡不下去,就跑后花园里睡了,芙拉沃尔就这样来了。”
“至于米瑞格登……”林夕托着下巴,嚼着嘴里的椰果,“总不能是我发现自己睡醒头发乱糟糟的,然后在床头找到了一面小镜,然后你以为我丢了,出外边找我,刚好看见我揽镜自赏,不是”,林夕说的嘴顺了,非常不要脸的夸了自己一句,所幸反应过来有点口不择言,于是又重新说, “我说到哪儿了?”
亚瑟无奈地笑了笑,“说到你揽镜自赏那段了。”
“哪有”,林夕拍了他一下,“就是我照镜子梳头发,你看到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米瑞格登’的由来。他们非要搞出什么神秘的王族后裔,落魄家族的重新崛起,我就差上头条了,真不知道他们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感受。”
亚瑟只是笑着,也慢慢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
那天下午是个美好的周六,林夕本来要带亚瑟出去溜一圈新鲜,结果阿瑞斯送来了几十份出事的文件。
天知道林夕看完文件的第一眼脸色就黑了。
“搞什么搞什么”,林夕抱怨,“今天是周六啊,谁双休日工作啊!”
亚瑟接过文件看了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这些怎么一下出事了?”
阿瑞斯回答,“他们听说了最近海上能源出了点事,对他们自己的利益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联名上书想让阿尔瑞特家族降低百分之五的利息。”
亚瑟翻着文件,林夕双手抱臂,慢悠悠地说,“百分之五?呵,阿尔瑞特每年给他们带来了平均一亿美元的利润,我们只是从中抽出百分之二十,他们难不成就指望着八千万活?”
“百分之五?他们可真敢想,不知道咱没钱?谁见过从狼口中抢吃的?”
亚瑟摇头,林夕说,“你马上就要见到了。”
亚瑟现在回想起来,林夕只是嘴上说的凶,实际上还是认真的帮他看起了文件。她这个人总是这样,嘴上说的再凶,手上也会认真的超额完成。
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会说花言巧语,花天坠地,油嘴滑舌的人,任谁都要被她骗得一败涂地,可她明明是在熟人面前会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外人都说阿尔瑞特家的新人富有心机,满肚子坏水,今天想搞塌这个家族,明天就想取代所有的大家族。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亚瑟在橘色的灯光下看着他们的评论,觉得有些心烦,于是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看手上今下午送来的文件。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11点半了,亚瑟揉了揉眼,又用力挤了一下,有些困,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去拿手边的杯子,却拿了个空。
亚瑟感觉有什么披在了身上,他睁开眼,林夕端着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正坐在他的桌子上,晃着两条纤细的长腿,“给你披了条毯子,还有这咖啡这都冷成这样了还喝什么,小心对胃不好。”
亚瑟又打了个瞌睡,“没事……你的估计也凉了,我给你换杯热的。”
“不用”,林夕拦住想起身的亚瑟,“明天再看剩下的文件吧,快12点了,你该休息了。”
“就剩十几份了,一会儿就看完了”,亚瑟侧趴在桌子上,“看完再睡。”
“我给你看呗,完了一签字。”
亚瑟笑了,“签谁的字?”
林夕轻轻一拍手,“对,你提醒我了,我看完直接签‘芙拉沃尔·米瑞格登’,正好提醒他们少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林夕下了桌子,端着两杯冷了的咖啡,“那我给你重添一杯,要点心吗?”
亚瑟摇摇头。
“行,我一会儿回来。”
林夕再回来的时候端着盘子,上面放着一小碟蓝莓饼干,还有加了点咖啡的牛奶。林夕走过去,发现亚瑟已经睡着了。
他淡金色的卷发有几缕垂在脸上,遮住了部分脸颊,他的睡颜很安详,眉头也不是皱着的,脸颊有些红,估计是睡得有些热,他的呼吸很平稳——已经睡熟了。
林夕轻轻的放下盘子,她刚进来的时候发现阿瑞斯爷爷有些困了,就先让他去休息了,她找了副手套,然后试着把亚瑟抱起来,十岁的男孩体重还是很轻,林夕几乎没怎么费力,她给亚瑟掖好被角,让他睡得尽量舒服些。
她还调低了床头台灯的亮度,做完这一切后,林夕坐到亚瑟的位置上,然后替他看起了剩下的文件,上面文绉绉地写着,“我们请求阿尔瑞特家降低利率,以保障我们间的合作。”
林夕冷笑一声,心想:放屁,滚!
然后她就在文件下面写上了“芙拉沃尔·米瑞格登予以驳回。”
第二天亚瑟醒来,发现自己正盖着松软的被子,他一时有些迷茫,我不是在桌子那儿?我怎么会……
“夕?”他叫了一声,发现林夕不在这儿,他下床,走到桌子前,发现剩下的文件已经被处理好了,她用了“芙拉沃尔”的名字,估计又有一拨浪潮。
他怕林夕又做什么出格的事,忙着穿好衣服就出门,头发没来得及扎,领结也没整好,他出门碰上阿瑞斯,“阿瑞斯爷爷您有没有见到夕?”
阿瑞斯抬手,“她往后花园的房里去了,看起来很困,昨晚上干什么了?”
亚瑟抬头,“帮我处理完了剩下的文件。”
“她真的处理了那些文件?用的是您的名字?”
“没有,是‘芙拉沃尔’。”
“您当时为什么要给她起这个名字?真的是因为他们所说的姓氏?”
亚瑟不说话,属于默认。
“好吧”,阿瑞斯叹了口气,“您去找她吧。”
亚瑟走出去,发现外边的花都开了不少,他慢慢走进花丛中,向中间那栋小房子里走去,林夕就在那儿。
她睡的很安详,亚瑟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林夕或许真的说对了,盛放的花本就该揽镜自赏,那的确让他的心咯噔猛地跳了一下。
自此心动——
大段的对话就直接翻译了
感觉林夕的部分是大女主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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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相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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