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和哲学是两个概念。”
“早期宗教学和哲学还不分家呢,你看过西欧中世纪文艺复兴那段历史没?”
陈帆忍无可忍,“滚!”
林夕举手投降,“得嘞您嘞!”
“等等!”陈帆又叫住她。
林夕无奈转身,“还有嘛事?我都听你话滚了。”
“光阴怎么样了?前一阵子那事对他可不小。”
林夕沉默了,又听陈帆继续说,“这坎他要自己过不去就是中度抑郁,别忘了他本来就患有PTSD。所以……他最近怎么样?”
林夕不晃腿了,“……应该还可以吧。”
“什么叫应该还可以?你不是天天看护着吗?”
林夕怼他,“谁天天盯着看了,这事你问乔鸣鸿去!我怎么知道?”
陈帆一脸“我就知道你看不住”的表情,于是说,“乔鸣鸿已经问过了。”
林夕挑眉,“就刚才?他怎么说的?”
“你这次行动的后果极有可能比见血还严重!”陈帆面色凝重,“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会继续行动,但我还是要劝你尽可能放弃。”
乔鸣鸿听完卦象只淡淡的“哦”了一声,“那还行,不算最坏。”
“但也不是最好!”陈帆被他两气的头疼,“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就知道,林夕身边怎么会有正常人!”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乔鸣鸿拦住他,“怎么就没有正常人了?举几个例子看看?”
陈帆还真板着指头给他数,“她自己一个摸不清的疯子,为照顾一个大公无私的傻子留下来的儿子,从国外专门飞回来,国外那位主也是个摸不清的,你又是个又疯又傻的,我也是个傻子,这样还要和你们保持关系。”
乔鸣鸿听着笑,“这不就对了嘛。光阴怎么样?”
陈帆还想着装懵,就听乔鸣鸿对他说,“别想装不知道哈。”
陈帆无语,于是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上次还是在他那件事过了段时间后。”
乔鸣鸿想了想,“你继续说。”
“他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刚来我这儿的他完全封闭自己,几乎就不回答我的问题,而且对于某些问题情绪波动极为剧烈,有一次差点直接引发他的PTSD。”
乔鸣鸿沉默着,听陈帆继续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什么?”乔鸣鸿看他。
陈帆很认真的对他说,“去年的运动会后他也来过我这儿一趟,但是已经和以前有变化了,他会主动配合回答问题,甚至在我问他‘是不是碰上喜欢的人了’的时候还会微微红了耳朵,我知道林夕的性格,这不是她的缘故,那就只会是你。”
乔鸣鸿慢慢睁大眼睛,“那……上一次来的时候呢?”
陈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他已经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困住他多年的枷锁终于断裂,彷徨了多年的少年终于开始再次奔跑,这是你的缘故。”
乔鸣鸿回想着,瞥开目光,“也许是吧。”
“不是‘也许’,是‘就是’。”陈帆很认真的看着他,“他和我说过,他在那场名为‘回忆’的梦魇里见到的不止是困住他多年的父亲,还有如同天光大亮的你。”
乔鸣鸿捂着嘴,笑意压都压不下去,他突然问,“这算不算那啥?变相的一句‘今晚的月色很美’?”
陈帆慢半拍才反应过他的意思,这小子果然是动心了,不过,他回想着光阴讲给他的事……君子成人之美,他对乔鸣鸿说,“行了,你去吧。”
乔鸣鸿问他,“你还没说结果呢,到底是不是啊?”
陈帆指间转着一枚硬币,似笑非笑,“我怎么知道。”
乔鸣鸿翻他白眼,“那我叫林夕走了。”
林夕听完,点头,“我知道他喜欢咱们家光阴,也知道光阴对他不一样,至于到底喜不喜欢,这次不就知道了。行了,我走了,昨天连跪三把,今回去再看看手气。”
陈帆看着林夕二流子似的溜达出去,回想着路光阴上次来他这儿的对话。
路光阴敲门,陈帆直接一句“进。”路光阴进来之后陈帆才发觉是他,“光阴?你怎么突然来了?身子不是还没好?”
路光阴坐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陈帆看着他,问,“你的PTSD又发作了?”
路光阴点头,“但是我感觉在那件事后整个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又梦见你父亲了?”
路光阴点头,“嗯,他在梦里要带我走,我浑身湿漉漉的,刚从海里被揪上来,我见到他的时候是小时候的样子,然后他说要带我走。”
陈帆安静地听着他的讲述。
“我慢慢沉溺在那场梦里,努力给自己找一个留在那儿的理由,但是我很笨,自己给自己编造的梦境漏洞百出,最终还是醒在荒唐的结局中。”
“我就站在悬崖边上,看父亲一点一点再次消失,我原本想追着过去,即使我知道悬崖下是海,是深渊,但这次不一样了,有一个人突然拉住了我。”
路光阴慢慢闭上眼,“他就像从天而降,带着全世界的骄阳,那么强硬地挤了进来,偏偏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又那么温柔,风声呼啸,可我被他抱在怀里,他的心跳声那样强烈,然后他在我耳边说……”
陈帆看着路光阴嘴角有着淡淡的笑,“什么?”
路光阴睁眼,想起什么似的,“没有,他只说,该醒来了。”
“哦——”陈帆信都不信,看这小子嘴角都翘成那样,肯定说的是“喜欢”之类的话。
额头上吻的触感似乎还在,乔鸣鸿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语气轻柔,“是喜欢啊——”
路光阴想着这一切,然后不自觉的笑。
陈帆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然后说,“你真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路光阴想了想,“或许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自闭又消极,拒绝接受一切外界的声音,有段时间除了顾苒对所有人都怀有恶意,苏伟财来看了他好几次都被拒绝门外,他把自己缩在墙角,房间的窗帘整天地不拉开,门朝里反锁着,拒绝一切的交流……
顾苒他们那时该有多难受啊……
“还好那个人改变了你”,陈帆笑着说,“我终于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即使只是很小一部分。”
路光阴看向陈帆桌上的一盆多肉,“也许是吧。”
“那么我想冒昧问一句,是谁改变了你?”
路光阴抿唇不说话。
陈帆见他不开口,于是又说,“那我换一个问法,是什么改变了你呢?”
是什么呢?
路光阴想了想,给出了和当时的顾苒一样的回答,“大概是爱吧。”
顾苒说过,爱会拯救一切受伤的灵魂。
可乔鸣鸿给了他比喜欢和爱还要沉重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只是单纯的一个吻吗?
他总觉得不是。
他试着带入乔鸣鸿的角色,故意接近他却在有一天开始慢慢疏远他,甚至不惜直接说出拒绝的话,有着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路光阴心里突然有了个不成文的想法。
他问陈帆,“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陈帆点头,然后就听到了路光阴现在最真实的想法,他心想:有没有可能这种情况叫暗恋?喜欢又不敢表达,像被憋在易拉罐里的可乐,最后终有一天会“砰”的炸开。
他看着路光阴,年轻的孩子目光澄澈,眼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失落彷徨,现在却有被情感问题困住的迷茫。
17岁的少年是穿过田野的风,自由不受拘束,却愿意为一个人做麦田里的守望者。
“所以您是怎么认为的?”
陈帆看着他,打趣说,“你上去抱住他。”
路光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认真记下,“然后呢?”
“如果他把你抱在怀里,心跳的非常剧烈,你耳边全是他的呼吸的话,就……”
路光阴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梦中见到的乔鸣鸿,悬崖上的风又冷又冽,可是乔鸣鸿的怀抱那样温暖,他耳垂发烫,几乎是有些期待地问,“就怎么样……”
“喜欢你呗。”
路光阴耳朵都开始烧起来了,他强撑着问,“那怎样判断另一个人是否喜欢他呢?”
“这还不简单?”陈帆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想想你们在一起时候的情景,问问你的心跳就知道了。”
路光阴只简单回想了几个情景,便逃也似的,“我……我先走了。”
陈帆看着他“砰”一下关上的门,落荒而逃的姿态,给林夕发了条消息,“你说对了,光阴果然心动了。”
林夕盯着手机屏幕,心想:就看乔鸣鸿怎么和光阴说了,是先解释还是先表白了?
她把手机扔一边儿去,“啊——游戏又输了!”
路光阴一路跑出去,秋风吹过他发烫的脸颊。他不敢问,心跳得太剧烈,一不小心就烧起了名叫“喜欢”的原野,不用长风,自己便可燎原。
让他哪敢再想,哪敢再问。
学霸的成功不只有天赋,还有自己的努力
手滑了,没写完就发表了( ?? ﹏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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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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