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顾苒揉揉眉心,“没和你说过,光阴一点儿酒都不能沾,当时阿瑾给光阴就尝了一筷头的白酒,当场人就倒那儿去了。”
乔鸣鸿愣住了,“光阴……这是一点儿都不能沾?”
顾苒肯定地点头,“一点儿都不能。按你的描述来看的话,光阴喝的不算太多,估摸一个多小时就酒醒了,没事儿。”
乔鸣鸿看路光阴眯着眼抬头看他,心里咯噔咯噔地跳:他没事儿我就快有事了。
路光阴皱着眉,乔鸣鸿过他那儿,弯下身子,“光阴哪儿难受啊?”
路光阴变了个性子,哼哼唧唧,“后脑勺疼。”
乔鸣鸿“哦”了声,“那可能是刚才醉的厉害后脑勺磕椅子上了。来,我们现在回家。”
路光阴身上没力气,起不来也不想起。
“光阴,听话,你喝醉了。”乔鸣鸿把人好不容易拽起,路光阴根本站不住,整个人扑在乔鸣鸿身上,“看什么看,打车啊!叫人啊!”
林夕热闹看得正起劲,但见路光阴这样,还是选择叫三千客里派个人来送他两回去,然后招呼服务员结账。
四人一晚上可劲逮着肉吃,倒是花了不少。她过去,问服务员,“能扫脸吗?”
小姐微笑着说,“可以的!”然后悄悄附耳,“您要是不怕的话,直接扫虹膜也可以的。”
林夕微笑着说,“364, mi stia zitto(364号,给我闭嘴哈)。”
然后364号就看见她主人摘下眼镜,大方地扫了虹膜。
“Di dio(上帝啊)!”
林夕付完账,然后拍拍她的肩,“我们是无神论者,你要和我一样,坚定信仰党。”
奥布里安娜:“……”哦。
乔鸣鸿以为车来了就没事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川司雷特摇下车窗,已经打开了车门,路光阴却揪着乔鸣鸿的袖子,“快跑,不然就会被那些人再次抓走的!”
乔鸣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司机的黑色汽车与已经打开的车门,心里一下难受了,他这是想起那天晚上被那些人绑架的事了。
林夕结完账带着甘锦梨出来,见两人还没上车,于是问乔鸣鸿,“搞什么,车来了就走吧,还在这儿干什么,那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乔鸣鸿挥手,“去!我也想两脚不听使唤带他回家啊!这不是人不上车嘛。要不你们两先走吧。”
林夕挑眉,“那你两怎么办?”
乔鸣鸿扶着路光阴,“我背他回去。”
林夕一脸“你虚成这样你确定你可以?”的表情,“你确定不用?”
乔鸣鸿已经在调整姿势了,“天冷,你赶紧回吧。”
林夕护着甘锦梨上车,然后摇下车窗,“那你们路上小心,我就不派人跟着了。”
她吩咐司机,“川司雷特,走吧。”
乔鸣鸿看着黑色哑光奥迪逐渐开远,然后才哄着路光阴,“来,光阴站好。”
路光阴脸又红又烫,意识也模糊地厉害,他软软叫了声,“布尔哥哥。”
乔鸣鸿心里的蒸汽机滋滋的冒气,热血冲上鼻子,他别开头,“来,围巾围好,我背你回去。”
“我自己能走。”结果他围了半天没围好,还把自己手也绕进去了。
乔鸣鸿看不下去,“来吧,我给你围。”
路光阴围着围巾,开始沿着马路牙子走,乔鸣鸿就看着他刚开始几步走的还挺直,结果下一步就朝路边的小树丛栽去。
“我嘞个豆!”乔鸣鸿冲过去把人扶好,然后把半反抗半就的路光阴背在身上,“你别乱动哈,小心一会儿我们两人真栽树丛里!”
路光阴闻言立马抱紧乔鸣鸿。乔鸣鸿一手托着他,另一手拍拍他,“你倒是搂的松点啊,把我勒死了怎么办?嗯?”
路光阴默默把手松了点,然后就不吭声了。
乔鸣鸿听他放慢的呼吸,然后慢慢问,“光阴?睡着了?”
他也不着急等回答,好大一会儿才听到路光阴的回答,“没有。”
声音闷闷的,像闷在围巾里。
“什么没有?”像在故意逗小孩。
“没有睡着。”小孩气了。
“行吧。”
乔鸣鸿背着他慢慢往家晃,他状似不经意间提起,“你那眼镜不会压得你眼睛周围难受吗?”
路光阴没说话,只摇摇头。
又是老大一阵儿他才说,“其实我换眼镜不是因为度数涨了,而是上一副眼镜的镜片破损了”,他伸手去摸乔鸣鸿的右眼角,“就在这儿附近,医生说幸好碎渣子没有扎进眼睛,布尔哥哥。”
乔鸣鸿听得难受,他以为是眼镜的细链,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怎么了?”
路光阴揪揪他的卫衣帽子,“这件事不要告诉乔鸣鸿,好不好?”
乔鸣鸿几次张张嘴,最终只说一句,“光阴,你醉了。”
路光阴死鸭子嘴硬,“我没有!”
“光阴,你记不记得我们再重逢时的样子?”
路光阴没说话,也许睡着了。
乔鸣鸿于是继续说,“我那时刚回来忆恩县不久,路也认不得了,什么都看着眼熟又陌生,想着问问路吧,然后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我当时看到你的时候就在想了,多像那个孩子啊,可是你与他太不一样了,我记忆中的品品可爱又天真,和淡漠孤独的你截然不同。”
“我以为咱两只有这一次见面,谁能想到我们竟然还成了同桌,虽然是咱臭不要脸地贴贴吧,可你这也没有拒绝吧。”
“你再回忆后面的运动会,合唱,班服,迎新年,还有那场落雪——”
他感慨,“原来都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安排啊——可是”,他声音低下来,“你怎么就听不到我说了那么多次的‘我喜欢你’呢?”
他自言自语,“我知道今晚的月色很美,我知道你的头发乱了,我知道凌晨四点的海棠花未眠,我知道我给黄昏写过一封书信,我知道龙应该藏在云里,我知道那一年花开的不是最好……”
他背着路光阴走进时瑾路,“乌鸦也许会像写字台,因为我喜欢你是有理由的。”
“路—光—阴—,你知道这个名字有多难写吗?”
“不难的。”
……
乔鸣鸿一惊,“光阴醒了?”
路光阴叫他,“布尔哥哥。”
还好还好,醉着就好。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路光阴老实答他,“我的名字不难写,没有你的笔画多。”
放心了,前面的没听到。
“我累死了,背你走了一路,你倒是睡得舒服。”
路光阴把头埋得更深了。
然后乔鸣鸿就感到后颈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上面。
乔鸣鸿刚准备张嘴讨饶,突然听路光阴对他说,“乔鸣鸿,天上下雨了。”
乔鸣鸿沉默几秒,然后“嗯”了声,“雪化成雨了,下的不小,你给我挡着。”
在路光阴清楚地说出“乔鸣鸿”三个字时,他就知道路光阴酒醒了。
他现在不确定了,路光阴真的到底听到了多少。
乔鸣鸿敲门,“苒姨!我带光阴回来了!”
顾苒忙过来开门,“怎么也不找人说打车回?”
乔鸣鸿摆摆手,“天晚了,司机睡了。光阴,该下来了吧。”
路光阴从乔鸣鸿背上慢慢下来,弱弱的叫了声,“妈……”
顾苒看着他,然后转身进屋了。
完喽,咱妈生气了。
路光阴心虚地跟着顾苒进屋,乔鸣鸿都准备转身走了,然后就听路光阴晃着步子跑过来了。
“光阴?”
乔鸣鸿转身,接住扑过来的路光阴,他其实是喝醉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沾酒,也知道自己喝醉了会说胡话,会干与平时完全不符合人设的事情,但他可以确定这一刻他是清醒的。
“乔鸣鸿。”
“怎么了?”
路光阴想着乔鸣鸿说过的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
他当时是怎么回复的呢?
“今天是阴天,哪儿来的月亮。”
他整个人被乔鸣鸿虚抱着,然后突然说了一句,“我骗你的,你刚才说的,我其实七七八八……反正差不多都听到了。但我接下来的绝对不会骗你。”
乔鸣鸿本来就不稳定的心跳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起来,“你要说什么?”
路光阴斟酌好久,然后才说,“我是语文不好,但不代表我听不懂刚才的话。”
再迟钝的人也该听懂那些话的意思了。
浓烈的爱意是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的。
“我知道今晚的月色很美……”,他顿了顿,然后抬头认真地看着乔鸣鸿的眼睛,继续说,“你也是——”
乔鸣鸿人傻了。
“光,光阴,你醉了。”
“我说了,我没骗你。”
他很认真地又强调了一遍,“我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听明白了吗?”
乔鸣鸿:“……”
他身子颤抖的厉害,路光阴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乔鸣鸿摆摆手,“我没事。”
就是快高兴疯了。
靠!我手又滑了!才刚写900字!啊!
晚上写新闻稿,结果手就那么滑了( ?? ﹏ ?? )
阿西八
寒假过完我肯定能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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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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