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尝到了血腥味。
然后莫寻开始扒他的衣服,叮呤当啷的声响越发激烈,腰带就在叮呤当啷的背景乐中被手忙脚乱地系成了死结。
“别动!”莫寻喘着粗气警告,“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扔外面去?”
“你不是说让我去死吗?你这又算什么?”怜青弯着腿胡乱踹一通,“你真是禽兽不如!”
随着他话音落下,“刺啦”一声莫寻简单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服。
“喂!”
“有个千年老禽兽跟我说人都是**动物。”莫寻压住那两条反抗的腿,一手钳制住怜青下巴一手仿照着千年老禽兽跟他吹牛的手法亵玩,“把东西还我,我放过你怎么样?”
“嗯……”怜青在他手下几乎化成了一滩水,什么力气也使不上,带着一双被**抢占的眼睛看着莫寻脱自己衣服,“你别……”
“你怎么样也算不上亏吧?”莫寻倾身贴到他耳边,“还是你觉得这样不够?直说嘛怜青,我知道你娇气。”
“我给你行吗?”怜青竭力挤压着脚上的伤口,疼痛唤回他一丝理智让他从水结成了冰,“我给你……我给你行吗?”
于是莫寻真的就停住接下来的动作:“呵,还真让她说对了一次啊。”
“她说什么?”
怜青顺他的话茬往下问,不动声色地掰断了床头的人造栏杆,“咔嚓”一声响,两个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靠!你耍我啊!”
“啊!为什么它响那么大声啊!”
两个人衣不蔽体地噼里啪啦争斗一番,莫寻激动之时没注意自己正踩在床沿,身体失去平衡时下意识拽住了眼前的飞舞的丝绸条。
最终以二人双双摔下床榻为结尾。
也不知是实力够强还是运气够好,怜青大半个身子都摔在莫寻身上。
这下可好,莫寻身上趴了一只大型“**动物”,他本就没恢复好的身体在大型动物刻意动作下更是连反抗都显得微弱。
“你顶到我了!”莫寻愤愤道,“变态!”
手铐在莫寻的指示下急剧收缩,很快就卡破了怜青手腕,连带着他的胳膊也拧的难受。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这样骂我……”怜青放软了声音埋在他颈侧拱了拱,一条腿横贯了他两条,“帮我解开吧,莫寻。我胳膊疼。”
“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虽然左胳膊被怜青压得死死的,但莫寻还有一条自由且灵活右胳膊,“你好精神啊,你能一直这么精神吗?”
“嗯……莫寻~”
怜青颤抖着声音喊他,从头麻到了脚指头,上扬的尾声更是为莫寻的恶趣味添上一把柴。
“啊,莫寻在这哦~”他时动时停毫无规律可言,“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会是生病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找小医生配点药啊?”
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怜青的呼吸声愈加粗重,浑身上下都浸出一层薄汗,偏偏莫寻还要轻佻地勾他的魂——好吧,可能莫寻没有那个意思,但这个人真的太过分了!所以怜青不管他本意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嘴唇紧紧贴着他颈侧滑过轻轻咬上他的喉咙,察觉到那只作乱的手一顿后又迅速蹬鼻子上脸地封住了他的嘴。
莫寻终于因此老实了会儿,或者说他是被怜青突然的行为搞懵了神,大约一分钟后才想起来薅着身上人的后衣领让其起身。
“你帮我解开吧……”怜青顺势仰头看他,眼睛亮亮的,“你不难受吗?”
“都怪你,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莫寻眼底覆上一层潮湿,渐渐也向着**动物转变,“你自己想办法。”
他简直太无理取闹了!到底是谁先开始让事情转了个七百二十度的大弯啊!
“我没办法,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怜青几乎是自暴自弃了,垂下头重新埋回他颈间细细感受着皮肉下血液的流动,“不是你先把事情变成这样的吗?办法应该是你来想。”
“那你就滚下去!”莫寻让他湿热的呼吸搞得发狂,“闭嘴!你别呼吸了!”
他们的头发这下是真的缠成一团了,莫寻只是歪了歪头就被扯得头皮发麻。
怜青也微微偏了偏头,尽最大努力的满足某人过于无理的要求:“你先放开我,不然我们就一直这样等到天明吧。”
莫寻没再为这样糟糕的局面添一把火,怜青自然也不会主动扔进去一块炭,但两个人过于亲密的距离根本没有一点自然熄火的可能。
也不知道他们僵持了多久,总之当莫寻又开始添火的时候怜青才恍觉自己已经被他放开了。
怜青重获自由的双手后,第一步是强忍着升腾的**活动了下筋骨,第二步则是小心翼翼地剥离开两个人纠缠到一起的头发,搂着莫寻的腰将人抱回了床上。
“你麻烦事真多。”莫寻陷进并不算柔软的一层被子时这么说,“有这时间我都炸完两个蛇窝了。”
“你不是说我娇气嘛,我当然事多。”怜青作为一回生二回熟的有经验人士,很有先见之明地把自己肩膀低到与莫寻几乎同一水平线,“你不知道自己咬人有多疼吗?”
“嗯?”莫寻秉持着不咬白不咬地精神张嘴就咬出一圈极深极深的牙印后看他,“不耽误你事多。”
怜青闷哼一声,在和莫寻互相对望的状态下一点一点地开疆扩土。
他能看见莫寻倏然绷起细长的脖子,细汗顺着青筋一点点滑离视线,他能感受到莫寻的肌肉瞬间紧绷又松弛下来。
突然好想抱抱他。
怜青想着想着,突然埋在莫寻脖颈不动了,他虚搭在莫寻腰腹的指尖颤抖着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
“靠!”莫寻摆弄着他的肩膀晃他,“你在干嘛?磨磨蹭蹭的!你们要都这么磨蹭,趁早滚出去别碍我的事!”
“你……”怜青收紧环在莫寻腰间臂弯将他抱得更紧,“你撞到我的脚了……”
“干脆撞死你算了!”莫寻狠狠揉搓那颗莫名显出委屈的头,伸长了胳膊去够自己不知何时掉到一边的储物戒指,“躲也不知道躲的蠢货!你怎么顺利活到现在的?”
“抬头,张嘴。”莫寻短促地下命令,言语间是掩饰不住的粗重喘息,迅捷地塞进他嘴里一颗小黑药丸,“愣着干嘛?”
“那是什么?”怜青问,脚上的疼痛很快消散,连带肩膀被莫寻咬的地方也只是留下了印记和足以忽视的酥麻。
“那是什么?”
莫寻没有回答,怜青半撑起身子去抓他的腿,又问了他第二遍。
“啊,啊?”莫寻哆嗦着抓怜青头发,抓完却自觉不太好又去抓他的后背,一个字也没听清,“你说,你说什么?”
“你给我吃的什么?”
“唔……”莫寻含含糊糊地哼唧着什么,忽地在他耳边低低笑了,“能让你精神几个时辰的药吧,你感觉怎么样?”
“你真禽兽!”怜青谴责道,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多余的感觉,这只是莫寻又一次的捉弄,“可是你这样说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啊……”
莫寻颤抖着咬上怜青的肩膀,指尖陷入怜青血肉抓出道道血痕,连腰腹也开始痉挛。再后来他偏着脑袋啃咬怜青脖子,恨不得一口把这人咬死,可惜他不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没有那么尖利的牙。
不知道多久以后,几滴水啪嗒一声落在莫寻脸上,他稍稍松了口才想脱口一句嘲讽,却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混杂着两个人的泪。
但他也只是顿了一顿。
“你真舒服啊。”莫寻嘴边似是涂抹了一圈胭脂,“眼泪都掉到我脸上来了。”
怜青对此没有反应,只是抬手把眼泪蹭掉然后问他:“你还想咬我吗?”
“啊?”
莫寻怔住,从他盛满迷茫的眼神里大概可以得知他的不解。
怜青撑着床沿翻身跪坐在他旁边,急促地吸了一下鼻子,却依旧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他:“嗯……你感觉怎么样?”
“啊?”莫寻依旧迷茫,但好在终于找回了嘴巴,“什么啊?你这算什么?特殊服务用后调查?”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算是吧。”
“特殊服务人员”无奈瞥他一眼后转去整理一片狼藉,等离开他周边以后他便立刻揪着被子一角把自己滚成了一只蚕蛹。
怜青下床去拿两个人散落到一起的衣服,拍扫干净后叠到他一伸胳膊就能够到的地方,怜青微微侧身坐到他身边由上而下地看他,接着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的地说:“但我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哭来着。”
怜青看得很清楚,是他先落泪的。
可是莫寻移开目光后再没说话,翻身背对怜青以后连动也不肯再动一下。
“你不会现在就困了吧?你明明醒着——”怜青叹了口气,“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我想你把手环给我。”大约安静了三秒以后,莫寻突然张口,“你根本没权利私自拿我的东西。”
“那你能不去送死吗?”怜青看着他只露出的一个后脑勺,鬼使神差地,怜青附上去一只手,“我真的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我真的很乐意去听。”
“呵——”莫寻发出了一声很绵长的嗤笑,就在怜青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又开口了,“没有意义,你明白吗?”
“什么?”
怜青显然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次活下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下一次吗?”莫寻说,“这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
“死在我手上就有意义吗?和钟止汀同归于尽就有意义?”怜青轻轻揉他后颈的肉,等他瞪着眼翻过身时就笑笑收回手,“我不理解,可能你说得对,我一直都很幸运。”
“想要我命的人无数,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永远都会有下一次。不理解……呵,我还不理解你呢。”莫寻闭了闭眼,他不想再说话了,但他自己的嗓子也开始倒戈,他只能继续说那些不想说的话,“你好像永远都挂在天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挂在天上,不是所有人都配挂在天上。我——”
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拯救,不是所有人都配被拯救,我一直生活在泥里,在泥里生,终有一天也在泥里死。
泥人就是泥人,变不成雕像更糊不上墙。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终于成功制止了倒戈的嗓子,“我”了半晌终究也没说出口,只是话锋一转。
“怜青,如果你一直在的话,事情会不一样吗?”
也许有一种可能,他从未和怜青走向岔路,更不需要向太阳证明泥巴的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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