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洺彦的身子晃了晃,在到门口的那一刻还是抵不过眼前的黑暗,他下意识抬手扶住了门框的位置,但是身子还是有些无力的委顿下去了,季驰一下从座椅上起来:
“舒洺彦?”
他快步走了过来,刚才的话是过分了,但是那涌上来的情绪却还没有褪去,不过一切都还是抵不过舒洺彦倒在眼前来的有冲击性。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舒洺彦的脸色很白,额角都是细密的冷汗,他这个样子季驰看了心里有些没底,他想起了昨天晚上测的那个血常规,贫血严重,他是知道贫血厉害的人走路都能摔跟头的。
他的手扶在舒洺彦的手肘上,隔着薄薄的衬衣那人哪怕是手肘的位置都清瘦的厉害,但是这一次眼前的人却没有由着他扶,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手死死的握着门框的地方,指尖用力到发白,胃里的疼痛让他有些直不起身子,贫血而导致的头晕一直都如影随形,但他还是用仅剩的力气将手肘从季驰的手里抽了出来。
季驰的手空在了当场,他微微抿了一下唇,手就要直接穿过这人的腿弯将人给抱起来,但是却被眼前的人给推开了,舒洺彦身上其实没有什么力气了,那力道并不大,但是却带着不可辩驳的拒绝,他微微垂着头,微长了一些的刘海被额前的冷汗打湿,他的声音低沉无力:
“我没有误会我们的关系,季总。”
一句话季驰的手都愣在了当场,这是刚才他质问舒洺彦的话,他再次想起了舒洺彦问的那句他相不相信?舒洺彦缓缓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过往的记忆悉数出现在了脑海里,那么多的曾经,多到他觉得前半生最耀眼的会议,最珍贵的岁月就是和季驰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了,但是时光就是时光,终究还是过去了。
舒洺彦的眼神很平静,但是平静中的悲切却让季驰心里一顿,他死死的捏住了拳头,他知道舒洺彦以为他会相信他,就像当初他相信舒洺彦不会离开一样,今天他的话对舒洺彦的伤害和当年舒洺彦对他的伤害看起来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不过只有季驰自己的心里知道不一样,他无论怎么说,他心底还是绝不会相信舒洺彦会为了钱出卖设计图,但是舒洺彦呢?他却是切切实实的离开了自己,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舒洺彦撑着身子慢慢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当年的事儿在季驰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去过,无论平时他和舒洺彦之间有多么的风平浪静,但是一旦遇到了什么事儿,十年前的事儿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无时无刻的都在扎他,看着站起来的舒洺彦,季驰的情绪忽然就有些上头,他们再遇见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谁都没有提起曾经。
舒洺彦不肯提起可能是因为他心虚,而他不愿提起也是想要在那人的面前争一口气,他不想舒洺彦以为都过去了十年的时间他依旧放不下,但是现在,他忽然就涌上来了一股冲动,话没有过脑子的脱口而出:
“你觉得我应该信你,我没有信,你就觉得受伤了?那当年呢?我还以为你绝对不会走呢,结果呢,我都已经做好了什么都不要了,和你去城里重新开始的准备了,你呢?你走了,你一个人走了,可笑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还以为你在等着我,你都走了一个月我还以为你会回来,我等你了三个月舒洺彦,我在那个屋子里等了你三个月。”
季驰的眼圈都有些发红,声音甚至控制不住的有些抖,他承认他从未忘记过眼前的人,他承认这十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淡忘过过去,他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当时在村子里那三个月他是怎么熬出来的,他每天都会到舒洺彦之前常去的地方看,会到外面回村的那条必经之路上看,那条路上的夕阳他整整看了三个月,也没有等来要等的人。
“我那个时候天天去那条大道上等你,开始的时候我一肚子的气,后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只要你能回来我就不怪你,舒洺彦,即便是这样你也从未回过头,现在你凭什么要求我一定要相信你?”
十年了,季驰终于将心里的话都喊了出来,而且对着的人是舒洺彦。
办公室中有片刻的寂静,舒洺彦的手还没有从门框上拿下来,他听着季驰的声音睫毛微颤,他垂下了头,什么都没有说,脑海中却幻想了无数次季驰站在路上等他的场景,他不知道那每天季驰是怎么在失望中回到家的,季驰这个人其实很小心眼,锱铢必较,一次欺负了他他下次一定会还回来,他能说出只要他回去他就不怪他的话要有多卑微。
季驰的每一句话舒洺彦都无从解释,更加无法辩驳,当年的事儿他从未后悔过,但是听到季驰这样的话他却多出了一分心痛,他不知道能陪在季驰的身边多久,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和他和好如初季驰会不会终究还是要面对那样的绝望,他更不愿意让如此骄傲的一个人知道那笔下海的钱是他换来的。
他缓缓抬起头,不同于季驰微红的眼眶和激烈的情绪,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平和淡然,只除了刚才听到季驰那句话时候的言语,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四目相对,季驰紧紧地盯着他,却见眼前的人轻描淡写地出声:
“往事已矣,既不可追,季总这么多年都放不下从前,所以是我对我们的关系有误解还是你对我们的关系有误解?”
一句话让季驰刚才燃起来的情绪瞬间熄灭,让他理智的那根神经瞬间回归,半晌他甚至低低地冷笑出声,舒洺彦果然就是舒洺彦,看着温润平和的一个人,无情起来却比谁都无情,那双淡淡平静的双眸就像是在无声的耻笑刚才情绪激烈的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狠这方面,他还是比不过舒洺彦。
舒洺彦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季驰办公室的,他的手抵在了胃部的位置,坐回了工位,身上的冷汗几乎将衬衣都给浸湿了,在工位上浑身都在发冷,他默默披上了外套,周遭不同的目光都扫射了过来,但是舒洺彦现在的脑海里一字一句都是刚才季驰的话,这些目光对他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
总经办中蒋方婷和舒洺彦打的交道最多,总经办又是一个日常和各个部门对接的地方,对于于亮的为人她心里也是清楚几分的,平心而论她是真的不相信会是舒洺彦对外出卖了图纸。
她刚想上前安慰两句,季驰的内线电话就打了进来:
“季总。”
听到电话里的吩咐她无声地看了看一边坐着的那个人,点头应下: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
撂下电话之后蒋方婷给几个部门打电话,最后她站起身看向了舒洺彦:
“舒助,刚才季总的电话要召集设计部,信息部和审计部来讨论对于上午那件事儿的处理结果,让你也参会。”
她的话音落下,总经办的人都看了过来,这个时候让舒洺彦参会会是什么结果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了,这个空降总经办一来就是天子近臣的人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出事儿了,舒洺彦转头看了过来:
“好,我知道了。”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收拾了笔记本,拿了钢笔进了那间可以对他宣判的会议室。
舒洺彦到的非常早,他自动拿着本子坐在了会议桌最末尾的位置,门口陆陆续续的开始往里面进人,于亮走在整个设计部的最前面,他看了一眼舒洺彦,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底却还是闪过了一丝得意,他已经知道这场会议的目的了。
舒洺彦的目光始终非常的平和,脊背都坐的很直,迎着来来往往目光的打量,那些各色的目光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季驰没有到的会议室中暗潮汹涌,总经办的人也参会了,蒋方婷的瞟了一眼于亮的方向,脸上的神色有些冷。
而于亮此刻也知道收敛了,低着头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庆幸,还有一丝的得意,他在公司经营了这么多年,哪个部门都有几个刻意相交的,手里也捏着几个人的把柄,这种平时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舒洺彦初来乍到,一来就在季驰的身边,公司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虽然是个空降兵,但是很显然他到了公司这段时间季驰对他的态度可算不上亲厚。
光是在总经办,季驰就几次当着众人的面落舒洺彦的面子,公司里的消息就像是长了脚的虫子一样,跑的飞快,一个不受待见却放在身边的人弄不好就是季驰故意要奚落的人。
新文求收《卷王探案笔录》刑侦文
战损还强的逆天攻&两幅面孔隐藏身份略疯批受
大院的都知道,裴钧和白子涵这一对竹马和别人不一样,人家的竹马是开裆裤的情谊,他们俩是你死我活的情谊。
从幼儿园到高中,卷的堪比十级龙卷风过境,所到之处是寸草不生,你马步一小时我就两小时,野外训练你吃一块儿生肉我就两块儿,简直是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卷到最后两人都累了,终于在大学的时候分开了,裴钧读了警校,而白子涵选择了学医。
本以为终于告别了这十几年的奋斗怪生活,却被一场急救打断,白子涵眼睁睁看着那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人被从担架上抬下来,怀里还抱着一只断肢手臂:
“裴钧你最好挺过来,不然你就永远是个正科,我每次升职都到你坟上放鞭炮。”
等人醒过来白子涵翘着二郎腿摆救命恩人的谱:
“知道你这手术多难吗?以后说话客气点,我是你救命恩人。”
床上的人眸如点墨,冷然出声:
“只有学艺不精的人才会强调手术难度来体现所谓的精湛技术。”
“你总能放出我不爱听的屁。”
一只断肢,一个奇案将从小卷到大的两个卷王再次绑到一起,裴钧二等功批下来的第一天:
“二等功可以提前晋升,白副主任。”
得,消停了几年,又开始了。
—————
战损还强的逆天攻&两幅面孔略疯批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季总的质问(极限拉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