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
司疆松了口气,回到餐桌边。
他搬动椅子,凑到宗盐旁,一屁股坐下。
脸色一秒难看。
宗盐低头看他僵硬的大腿,问:“后面疼?”
宠物莹白的耳廓发红,小声回答:“还好,坐得太急了。”
往日里桀骜不驯的眉眼不知不觉中舒展,洗去阴霾,五官的俊朗更为突出了。
若是走在外面,估计偷看的人只多不少。
只是这个英俊的男人此时,却是像动物露出柔软的肚皮,全身放松,挨着宗盐,安安静静地吃饭。
“主人,你吃了吗?”
司疆突然想到。
“我不饿。”
“哦。”
宗盐盯着他的脖子,上面还遗留浅浅的抓痕。
她取来医疗箱,给司疆简单上药处理。
“手。”
司疆吃完鸡蛋,又老老实实把双手也呈上。
神情难堪。
“主人……不用管的,过两天就好了。”
“怎么弄的?”
宗盐不让他抽回手,仔细打量手臂上这些痕迹。
很明显是指甲陷入皮下,扣挖出来的。
凌乱又重叠的伤痕,是精神陷入极度紧张的表现。
“就是……想让自己清醒点,不要被幻觉打败。”
他看着自己遍布伤口的双手被宗盐握在手里,突然觉得很疼。
司疆原本不在意这些小伤口的。
他在医院里的时候,弄出过比这严重太多的伤。
最严重的,可能就是手腕动脉上那个口子。
他还记得那时,项圈不见了,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晚上睡不着,耳边的杂音不断,他就去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脸在腐烂。
他突然就觉得,为什么自己还要反抗,明明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尊严,他的心,他的信任,都被践踏成了灰。
宗盐把他丢了。
项圈也没有了,蜡块也没有了。
那他,为什么还在呢?
他应该也一起腐烂。
所以镜子里的人缓缓抬起手,放到了嘴边,张开干裂的唇,犬齿用力地撕咬了下去……
竟然一点都不疼。
其实已经过去一年了,伤口早就愈合了。
可是宗盐微凉的手,却正好触碰在那个凸起的疤痕上。
那种尖锐到骨子里的痛突然就从那一小片皮肤里钻了出来,疼得司疆心中酸苦。
宗盐自然注意到了那个显眼的白色疤痕,她摩挲着这片坑坑洼洼的皮肤,像是在安抚谁被打碎的灵魂。
“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她开口道。
司疆带了哭腔,摇头:“我自己做不到。”
他滑下去,趴到宗盐腿上,感受对方粗糙的手指,落在头上,后颈上。
熟悉的掌控欲,却让他无比安心。
“你管好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才答应。”
不要让他再陷入绝望的泥沼。
司疆的短发刺着手心,但是只要稍微用力,还是可以感受到软意。
就像他这个人。
外强中干,用完美的家世和外在条件掩盖空虚的内心,用攻击来表达痛苦,看起来高大强壮,实际上抗压能力很差。
就像过去和现在,他都没有能量去对抗自己的阴影,如宗盐这般内心坚韧的人一出现,他的面具就会掉落,露出惶然的脆弱模样,恨不得能像菟丝花一样寄生在她身上,显示出决然不能再分离的姿态。
他不该接近宗盐的,如果他不招惹她,或许戴着风光无限的“司少”面具,就这样过一辈子。
宗盐也在想,怎么就和一个这样的人纠缠上了呢?
在她的世界观里,几乎没有任何优点的人。
可是却成为了她也舍弃不了的宠物。
“主人……”
因为宗盐一直没有回应,司疆焦虑地抬起头,露出不安到极点的眼神。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吧。
宗盐指尖擦过他的睫毛,看到宠物像羽翼一般扑闪的眼睛。
虽然不舒服,也没有躲开。
像是主动落到她手上,一点儿都不害怕生命被威胁的蝴蝶。
宗盐想,既然你自己来了,就自己折断翅膀吧。
永远不能再飞走。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让我管你。
宗盐说。
司疆点头:“我会听话的。如果,如果我哪次没听,你就多说几遍。我可能性格比较差,情商也就那样,猜不出你的心思。但只要你多说两遍,我肯定会听话的。”
“好。”
宗盐终于给了他想要的答复,宠物立马欣喜地撑起身子,想要索吻。
不过宗盐却挡住了他,在他不满的眼神中,说出了第一个要求。
“过会给班上的同学道歉,还有你今天打的那些人。”
好歹他们还要在这个大学读书,犯的错要及时处理。
“知道了……”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提其他人啊。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已。
司疆还是乖顺地应了下来。
他又抬起头,微微张开嘴,痴迷地盯着宗盐的脸:“我听话,你亲亲我。”
他只想看到这张清冷漠然的脸,能够看到自己。
只看到自己。
宗盐垂首,捏住他的下巴,嘴唇逐渐靠近……
司疆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逐渐失控。
就在双唇即将相触那一刻,宗盐突然停下,捂住了他的嘴:“还有明天的篮球赛,认真打。事情做完了,才有奖励。”
说完,就去沙发坐了下来,掏出笔记本工作。
“吃完了自己收拾碗筷。还有,不要在房间里烧太多蜡烛,有火灾隐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讨厌!
他果然讨厌宗盐这个女人!!
司疆双耳爆红,想起自己房间里那满满的,代表着难言心绪的蜡烛蜡块,闷头就冲进了主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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