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木镜台-夜半猪手

罗白和小裁缝那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到场只见烤肉之人一身褐色粗布衫,从头到脚瞧不见什么值钱的东西,身上甚至连个像样得武器都没有,只有那张脸是生得极好极好的。

普通人哪里会单枪匹马闯进丛尸林,就连修行之人也少有在林中过多停留的,但周商却顶着一张玉质金相的脸,全神贯注的盯着烤鸡的柴火,力求时刻保持在最佳火候。

正所谓“掷果潘郎谁不慕,潘郎只识食下木”。

这香味馋得两人顾不上一切,罗白只把他当作是从外邦来讨生活的苦命人,无所牵挂才能这么自若的在丛尸林里烤鸡,只是不知道继续进城能找到什么活路。

”小兄弟?“罗白清了清嗓,套着近乎走上去,脸上挂着的是二十多年来他最温柔得笑容,不过他得眼睛却只盯着周商手里的烤鸡,“去花渊讨生活吗?”

周商没有说话,只是把烤好的鸡给罗白递了过去。

整只!!!

”!“罗白来不及激动,立马接下烤鸡,手速快得像是丛周商手里抢来的一般,不过罗白理智未全失,他还知道扯下半边的鸡腿塞给小裁缝。

鸡肉外皮经过精心烘烤,呈现出完美的琥珀色,每一寸都闪耀着诱人的光泽。金黄酥脆的外皮下隐藏着汁水丰盈、质感鲜嫩的里肉。

轻轻一咬,油脂香料裹挟着的鸡腿一进嘴,脆爽的鸡皮就在口中蹦开,紧实又蕴满滋味的腿肉持续在唇齿间翻滚,罗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生前的自由与奔放,每一口都是对味觉的极致宠溺。

一□□卷残云过后。

”不好意思啊,实在没忍住,就......就剩这个了.....“罗白伸出手,上面孤零零的躺了半个翅尖。

确实是饿得急眼了,吃完了两人才理智归位,罗白现下是真切的感到不好意思。非亲非故,甚至对方姓谁名谁都不知晓,两个人就像饿死鬼一般的把人家的饭吃个精光。

奇妙的是,周商竟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看着罗白大力撕咬着鸡肉,吃得满嘴喷香,口唇泛光。

虽然周商没什么,但就是莫名觉得他有些许愉悦。

眼瞅对方不说话,摸不清头脑的罗白只能继续客气道:”......那你要不要吃桃子?“

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周商跟着罗白回了小庭院,然后两人就请不走这尊大佛了,不管怎么明示暗示,周商都屹然不动赖着不走,成日用各种美食堵住了罗白的嘴,手脚麻利的他甚至还在这个地方支棱起了家小客栈。

客栈三面环山,恰好嵌在山体缺口中,背靠一山涧瀑布,有水有树,郁郁葱葱,叮叮咚咚,一派宁静祥和。客栈前厅共三层楼高,一楼是食客用餐大堂,二三层便是客房。柜台后方的小门连通前厅和后院。后院由厨房、几间厢房以及花渊城外的陡崖围成,山中引出的清泉在庭院里汇成小渠,流水潺潺。最后周商桃子也没吃成,只是帮罗白又种了一株他喜欢的柿子树,夏凉秋收,好不惬意。

也好在是有周商的手艺在,往来的客人离了丛尸林这个险境,也愿意在进花渊的最后一步前歇脚休息,吃饱喝足再继续赶路。

罗白和小裁缝每每回想起与周商的初见,都会不住疑惑是否曾碰巧救过他命,不然哪来这么一位任劳任怨不求回报,长得还貌若潘安的纯牛马?

夜里,罗白和小裁缝早早熄灯睡下,二楼三间客房的灯仍旧亮着,周商举着蜡烛准备回屋。进门前他停了脚步,漫不经心的朝客房的方向望去。

仿佛是感应到外人的目光,客房的灯晃了一下,屋子暗了下去。

夜越加深了,周围的虫鸣变得明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周商突然睁开双眼,掀了被子下床,亡魂一般地飘到了那面与罗白屋子连接着的墙壁面前,全程悄无声息。

“李镖。”阿赞突然坐了起来,手已经摸到了床旁的弯刀,他听力不错,这会隐约听到天厢那边有动静,声音很小,一般人难以察觉。

镖头却只是双腿盘着,双眼紧闭,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阿赞是头次运镖,自身本事还不错,人也算机灵,只是运镖路上的这些事他还是得听镖头指挥。

过了好一会,镖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天厢也未再有任何声响发出,阿赞只得缓缓躺回床榻,弯刀也被紧紧环抱在胸前,还是打好了随时行动的备手。

罗白晚上睡觉很沉,整个人裹着被子陷在被窝里,这会儿只能露出半边的脸颊

隔壁房间里,周商抬手抚在墙壁上,不知做了什么,下一秒竟凭空出现在罗白房里。他踱步向前,依旧没有任何声响,直至站到了床边,罗白都没有醒来。

周商在罗白耳边轻轻打了个响指,罗白便嘟囔着翻了身,整个脸蛋也从被子里解脱了出来。

周商抬手把拇指放进嘴里轻轻一咬,血液在牙齿的挤压下涌了出来,拇指处逐渐汇了一滴浑圆饱满的血珠。

周商把血珠在两根拇指上均匀抹开,随后用手捧住罗白的脸,拇指落在罗白鼻梁两侧的眼角,沿着眼眶和颧骨的凸起轻轻划出两条印记,血迹只在罗白脸上停了一瞬,随后立即被吸收得一干二净,没再留下一点痕迹。

罗白嘴巴里嘀咕着骂了句娘,随后翻了个身又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有种美梦被人叨扰的不快。

“啊啊啊啊啊……”一声尖叫从客房传来,声音穿透力很强。

“什么?!”罗白猛地坐了起来,脑子里是一摊浆糊,有种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迷糊感。

罗白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人在他的屋子里,不用看清他也知道那是周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

“?”

“……”周商没有回答,熟门熟路的在床柜上拿了火柴,背对着罗白擦出火光点亮烛台,随后在空中轻轻一挥,火柴舌尖的光芒立马暗了下去,留下的只有一缕青烟。

随后周商用灯罩把烛台盖上,耀眼的烛光瞬间柔和了不少,这会儿他才转过身回到罗白床边。

罗白终于看清了周商的模样。

换了衣服的,起码回过房间。

罗白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回神,温润的烛光让他被吵醒的起床气消散不少,“我怎么感觉脸上有点潮,这屋顶莫不是漏水?”

“你的口水。”周商面不改色。

“......”

罗白从床上起身,里衣也没有换,随手就从木架上拿了件外衫披到身上,胡乱两下系上腰带,“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么闹人?”

罗白睡眠质量算是很好的,能把他吵醒说明是真的动静太大了。

“不知。”待罗白套上外衫后,周商提前推开房门,抬着烛台为他明路。

罗白这多管闲事的劲儿又上来了。

“老板......”小裁缝白天睡多了,晚上好不容易睡着,刚进入浅眠就被这突兀的尖叫吵醒,半梦半醒间顺着月光也摸到了罗白的房门外。

周商抬着烛台,略先一步的走在两人前面,烛光径直的洒在前行的路上。

周遭还是一片宁静,唯有二楼客房亮起了灯,细细碎碎的传来一些说话的声音。

今日仅仅只有送嫁的社媒入住,必定是他们遭了事。

“嫁女夜半不明灯!”小裁缝指着二楼的亮光开始叨叨。

“哪来那么多讲究。”罗白占着身高的优势,顺势在小裁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原本花渊城里有嫁女之喜的家庭,在结亲之前的一月都会通宵明灯,一来彰显家世显赫,二来寓意美满良缘。

十多年前,城南孙家结亲前期,突然收到了一封无名信,信上只一句话:“嫁女夜半不明灯,屋亮火起家散亡”。

一封无名信罢了。

孙家可算得上花渊城里的名门大家,自然不可能把这封没头没尾的心间当真,只嗤笑这无意义的恶作剧,夜里仍旧自顾自点灯奏乐取乐。

然而,就在结亲前一日,孙家突然走火,发展迅猛,火势极大,无人能近,无人生还。

更奇怪的是,那场火只把孙家的每个角落都点着了,再没往外蔓延一步,最终除是孙家被烧得干干净净外,再无所祸。

自那以后花渊城里便有了这个“嫁女夜半不明灯”的习惯,毕竟谁也不敢冒险喜事变丧事。

“咚咚咚…”楼上一阵慌乱嘈杂的脚步声。

半夜扰人,罗白觉着烦闷,皱着眉头,三步并两步超了周商,率先一步踏上楼去。

“.....突然倒下了?”镖头的声音从天厢传来,那是新娘住的天厢房。

“我也不知道…”橙橙的声音有些颤意,全然没了白天的天真浪漫。

只见天厢房门大开,几个镖人也在屋里。

罗白迟疑了一会,还是站在门上扣了两下。

镖头早就听得几人上楼的声响,这会向后撇了一眼,示意阿赞到门口把人打发走。

“老板......”阿赞还没能开口与罗白对上话,罗白径直略过他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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