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这一章讲的是

孙兆乐:???

什么分分合合,什么失意,什么节制??

怎么这些词连成一句话,他就听不懂了?

“你,你什么意思?”孙兆乐恍惚地问。

秦野却不回答了。他自认已把提醒的义务尽完,孙兆乐听不听劝不是他的事。

孙兆乐追问:“我什么时候分分合合了?”

联想到刚才的味道问题,孙兆乐拎起衣领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靠”了声,特别无语地说:“是松节油,我画画用的。”

松节油是用来稀释颜料的,挥发性快,但干后会让画显得灰暗。孙兆乐之前要画的那副画得保留光泽,就没用松节油用了调色油,那个虽然干得慢,但不影响光泽。

现在只是在画室练习,自然用回松节油了。其实松节油也有无味的,但孙兆乐喜欢这油的味道,是油画的味道,就一直用着有味的。

“我没分分合合。”这话有点歧义,孙兆乐又说:“也没Omega,而且一直很节制!”

他“嘶”了一声,感觉解释得怪怪的,索性转移了话题,“猫不能闻这个味道?”

秦野脸色似乎回暖了一点,说:“不一定不能闻,猫也有喜欢的味道和不喜欢的味道,可能就是不喜欢。”

孙兆乐于是恍然大悟,难怪这猫比之前更嫌弃他了。

原来是在闹脾气。

也是秦老师给惯的。

孙兆乐想到刚见这猫时的黏糊劲,顿时涌上一阵沧桑感。

要完。

狗派的城墙岌岌可危了。

睡前,秦野给他拿了个眼罩,说:“你房间的窗帘是透光的,现在天亮得早,早上可以戴个眼罩。”

孙兆乐对光相当敏感,环境有亮光根本睡不着,才买了不透光的床帘。用惯了这个,这两天又刚好都要早起,搬家的时候没想到这一茬。

他接过眼罩,道了声谢。

谈话就该结束了,秦野又说:“现在天气还冷,晚上出门多穿点,别像上次一样,胳膊冻得这么冷没感觉?”

孙兆乐眉头跳了跳,觉得他说话的语气特别像一个父亲——如果他有爸的话。

孙兆乐两个妈,两个妈带孩子风格非常相似,都十分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小时候观察过别人家的爸,爸爸们似乎更喜欢散养孩子。

现在他幻想中那个爸的角色,开始代入秦野的脸。

“…………”

疯了。

先把人家幻想成甜甜软软的Omega,现在又把人幻想成父亲。

真是疯了。

孙兆乐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晚安。”

-

在摄影大赛和歌手比赛开始之前,孙兆乐又忙了起来。

D大的校考到了。

他们学校校考比其他学校晚点,工作安排就比较紧张,因为后面还要进行成绩公示和上报,都是掐着时间的。

志愿者引导考生的事情有志愿部的人在负责,孙兆乐安排好前面的环节交接,完成该做的流程,到了校考的那天报名了志愿者服务。

他那点志愿时长真是惨不忍睹。

D大不只是美术类院校,其他比较出名的专业还有书法类、广编类和播音主持类。因此就算考试放在周末,校园里还是人来人往,人头攒动,甚至比平时更热闹。

D大每逢大活动或者重要考试必定会下雨,这天也不例外。天空阴沉,乌云聚拢,呈现一种暗灰色。空气非常潮湿,孙兆乐昨晚洗的头发软趴趴的。

雨是十点开始下的,孙兆乐出门没带伞,跑志愿的时候只能蹭着搭档的伞跑来跑去。

几十个志愿者被分成好几组,分成完成给校考学生做引导、替老师传递文件、检查考场这些任务。孙兆乐被分在引导组,专门给不认路、找不到路的学弟学妹们带路。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他不仅没带伞,今天穿的还是没拿出来过几次的新鞋,上午在雨里走了这么几趟,早被玷污了。

再低头看了眼,雨天路滑,走在路上溅起的脏水都泼裤脚上了。

还有手上这把蕾丝伞,真叫猛男落泪。

孙兆乐被自己嫌弃得够呛,做完一次引导回志愿点,远远就看见有家长围在那里吵嚷。

他皱了皱眉,脸色更臭了。雨天路堵,道路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竟然还有人在这吵架。

“这就是你们志愿者服务的态度吗?啊!我儿子今天考试要是受影响了,你们就给我等着!”

几个志愿者注意到他走近,立刻投来的求助的目光,“会长。”

围着志愿点的家长转了个身,“你是什么会长?能做主吗?这几个学生刚才碰瓷我儿子,把我儿子画袋都撞地上了!”

家长把滴着脏水的画袋怼到孙兆乐面前,愤怒地说:“你们就是这么做接待的?!艺校的学生成绩这么差,果然就是没素质!”

过往这么多艺术生,这对家长能毫无顾忌地喊出这种话,也算得上是奇葩。但毕竟是家长,孙兆乐皱着眉听完,脸沉得能立马滴下黑水,问志愿者:“这样?”

“嗯,但小罗不是故意的,他急着送文件,路滑,就崴了一下。我们已经道过歉了,也愿意赔偿,但他们不愿意接受。”几个穿红马甲的志愿者衣服湿了大半,一脸烦躁,这么糟糕的天气碰上这么糟心的事情,真够倒霉的。

“道歉赔钱就能完事了?你们想得也太简单了!”

孙兆乐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男生:“画笔工具检查过了吗?有损坏的要尽快换掉。”

男生抬头看他一眼,动作迅速地从父母手里拿过画袋检查起来。

孙兆乐转向两位家长,“两位要是对我们志愿者服务不满意的话,可以去投诉平台投诉。”

小雨伞不太遮人,雨丝打在他眉眼上,汇成细细的水流,从颊边滴下,他抹了一把继续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孩子的考试,错过报到的话就要等到明年了,以考试为重的话,你们在这里只是耽误时间。”

他面色冷肃,让本就湿冷的空气更低了几度,“还有,你们孩子也算得上是艺术生,有没有素质作为家长应该是最清楚的。”

他们儿子也是艺术生,骂艺术生素质不行,被他一说就成了他们自己素质差。一句骂人的话被他这么婉转说出来,家长脸一阵青一阵白,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怎么反驳,都像是承认了自己没素质一样。

孙兆乐在学生会中有威信,他开了口,众人和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学生都像有了主心骨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口了。

家长正要发作,男生检查完画具,说:“东西没坏。”

“就想着没坏没坏!几只破笔长得都一样,买这么多有什么用!丢死人了!”

孙兆乐冷眼旁观。男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局面即将陷入僵局之时,他身后传来个轻柔的女声:“林明?好巧啊,你的画袋掉地上了吗?我刚好有个备用的,你拿去吧。”

“谢,谢谢你,小双。”

有人给了台阶下,那对家长见讨不到好,撂了两句狠话,就恨铁不成钢地拉着儿子走了。

“这什么家长啊,骂人连自己儿子也骂进去了。”

“估计也是看不惯孩子读艺术的呗,真会讲话,也不怕被围殴。”

“好无语啊。”

刚才解围的女生笑盈盈地说:“我们是高中同学,他爸妈就那个性格,其实也不会真去投诉。请问,休息室要怎么走呀?”

去往休息室的路上。

“学长,你的伞好可爱。”

孙兆乐面无表情地撑着一把粉红蕾丝伞,带人往休息室走,“不是我的。”

“那也很可爱,”女生扯了扯笨重的画袋,好奇地看向孙兆乐,说话慢声细语的,“学长你是什么专业的啊?”

“油画的。”

“我哥哥也是油画的,”女生笑了笑,“我也想考油画。我听说今年考素描会用真人模特,这是真的吗?”

绘画类校要考两样,色彩和素描。

色彩的一般以水粉或水彩为形式,让考生完成一幅有色彩的静物图。素描是人像素描,但因为职业模特现在不好找,加上考生太多,所以一般操作是使用人物照片。

孙兆乐不怎么关注校考变革,也没关注考试内容,因此直接说了不知道。

女生并不失望,甩了甩马尾,走到接待楼屋檐下,休息室就在接待楼里,孙兆乐在台阶前停住脚步。

“学长再见,希望有机会当你学妹。”

孙兆乐嗯了声,任务完成,毫不留恋地往回走。

没走几步,遇上了董夏宁。阴雨天降温降得厉害,室内温度不到十度,这人穿着一条惹眼的红裙,卷发红唇,踩着小高跟,一路走过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视线。

她走到面前来时扑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孙兆乐眉头皱得死紧,整张脸都黑了。

“孙兆乐,你这伞挺好看的啊。”

孙兆乐捏着鼻子:“离远点。”

董夏宁轻笑一声,顺便抛了个媚眼给路过的男生,“怎么着?你告诉我刚才那个女生的名字,我就立马走。”

“什么女生?”

“就你刚才引导过来的那个,别装傻,我看见你和她说话了。”

“知道就得告诉你了?”

“……”董夏宁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拉倒,凶什么凶!”

回到志愿点,孙兆乐指尖冻得通红,僵硬地戳着手指检查新消息。然后就看到秦野给他发的微信消息。

微信前几天才加上,孙兆乐没给他备注,于是就显示着他的网名。

秦:今天要下雨,你没带伞。

看时间应该是他到学校没多久的时候。

手太冷了,孙兆乐只能僵硬缓慢地拿食指戳键盘。

破画画的收废铜烂铁:刚看到消息。

秦野周末在家,几乎是秒回。

秦:下午我来接你?

孙兆乐慢吞吞地打字,这一句没打完,秦野的消息又来了。

秦:有想吃的吗?我先去做饭。

这一瞬间孙兆乐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比如被溅湿的裤脚和新鞋,比如特别不符合他猛A身份的蕾丝小伞,再比如秦野家温暖干净的客厅。

破画画的收废铜烂铁:行,我五点半结束,得收拾一会,你看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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