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赴科技大楼。
好不容易将工作弄完,连策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向下俯瞰。
远处的江边有烟花秀,很热闹。
长久地盯着那些光点,他有些恹恹的。
姜家每年办宴会都会向连家递邀请函,遭拒也从未绝过。一个月前姜家分别给连家和公司“连赴科技”递邀请函。
连策让陈助理去找一个月前拒绝过的生日宴会邀请函,陈助理兜兜转转从大连总身边的秦特助那里拿到。
连策看着陈助跑过来,眸子里闪着明明灭灭不知名的暗涌。
陈助理喘着粗气,将邀请函小心递过去,呼吸都放慢了:“小连总?”
连策神色不变:“我记得连助是家中独子?”
连助不明所以,下意识点头:“是的。”
连策随意应了声,接过邀请函放好。
陈助想了想,还是建议老板,“小连总,其实您完全可以单独去。”
只要向守门工作人员说一声连二少的名号,又有谁可以拦住?
连策不置可否:“不想惊动别人。”
-
柳姨:“其实那半边玉佩是你姨姨的。”
云浸愕然。
“你还有个姨姨,是四小姐的胞姐,”柳姨停顿了很久,敛下眉目,年迈的面容如菩萨低眉,慈祥极了,也悲悯极了。她继续说:“你姨姨命苦,活不长久,很快就没了。”
云浸脑子有些混乱,她的心脏好像被那只缅因黑猫荣荣,拿着毛线团抛掷着,将线拉开缠绕着,令她感到一刹的窒息。
她尽量轻声问道:“为什么我从小都不知道呀?”
柳姨的目光落在托盘上,又缓慢将目光移到影青釉小香炉上。刚刚距离没那么近,因此云浸没有发觉不对劲,此时她的目光跟随柳姨的目光落到木质托盘。
她这才发现托盘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她眯了眯眼仔细辨认着,划痕本体形态不一,应该是用不同的工具所导致。
“已故小姐的牌位,就在大祠堂里放着。”
祠堂……
云浸以前跟大家去过宗祠,或许是她没有全部记住名字及亲缘身份的缘故,此时她没有半分“或许会是”的印象。
她不知道哪个牌位是她素未谋面的姨姨。
柳姨收回目光,看着她,用平静柔和的话语诉说着不为她知的过往:“大祠堂里有个无字牌位,就是大小姐的。”
无字牌位?
云浸滞了一瞬,她确实没有印象。
她以前跟着妈妈到祠堂里,妈妈的情绪都不太好,具体表现为冷漠易躁,再加上她无意间听到身边哪个长辈教育一旁的某些表弟表妹,在祠堂里要面容肃穆,眼睛不能乱瞟乱看,因此她没太注意过祠堂的细节。
原来里面还有一个无字牌位吗?
她忽生出一股敬畏心,问道:“姨姨有名字嘛?”
柳姨沉默。
突如其来的沉默,击碎了云浸的敬畏。
一双桃花眼开不出三月的桃花,它们在二月的寒冷间被冻僵。
她敛下眸中的浮浮沉沉,抿嘴不语。
柳姨抓紧手中的木托盘,不忍心的目光落在眼前面容精致的人身上,说:“姜绒,她叫姜绒,绒毛的绒。”
柳姨离开后,长长的走廊都静了许多。
也不知长廊和外边的长夜相比,哪个更孤独一些?
姜绒,绒绒。
绒绒,荣荣。
她又想起了儿时于持的那一句“你信我就是可靠”,现在想来,不知是要信于持他靠才华捏造的含义,还是要信他拿到的消息来源。
云浸转头朝着木窗外望去,细细白雪下了一重又一重,只管停与落,哪还需分出些心思来管人世间的柴米油盐、人情世故?
反而是看不清局势的人类,总是人为地给自己安上一层莫名的枷锁,到头来却得了一颗疮痍心、一具落拓身。
画地为牢,周而复始。
得不到天光,寻不清缘由,懵懵地被推着往前走,直到眼神麻木,躯体动不了。
人才会恍然大悟,此刻再痛彻心扉,也不过是摸得一手的玻璃渣。
走廊无声,她将手伸出木窗外,被赠了一手心的寒雪。
她握紧手心,细雪消融,只余一团湿润。
她笑了下。
不是玻璃渣,是清垢水。
未曾想,有一天她居然会羡慕起一片雪花的来源,一个雪夜的造势。
本来云浸有点困的,但现在她的脑子里反而有一种辨不清方向的拉扯感,像是有哪个武林高手往她脑子里投了个奇门机关,她找不到破解机关的法子,只能漫无目的地兜圈子。
成功将自己的思维打结了,也让她精神了。
长廊很安静,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岁那年,她妈妈应该就是在这个拐角处看着她们的。
她突然觉得有些闷,在窗边都不能让她得到疏解,于是她站起身来,离开长廊,走下楼梯,从侧门处走到大院里。
地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她慢悠悠地散步,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后又被雪掩藏。
屏幕一亮,在昏暗的树影下极能吸引人注意力。
【Elara:云小姐,除夕快乐。】
云浸眯了眯眼,看了两三秒。
没回复,摁灭屏幕。
自她主动联系以来,Elara就以五花八门的理由推延邀约,不知是真的忙到抽不开时间还是故意晾着她。至此,她们都未能相见。她也没想过在短信联系,毕竟一个百般推脱的人也不会有时间在手机里解决。
院中昏暗,大宅内欢声笑语不绝。
云浸随意走着,走到庭院内一处比较安静的角落。
她站在雪中许久,不知是赏雪还是在长蘑菇,都快成小木偶了。
此时手机断断续续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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