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喜欢?”裴厌辞问。
“喜欢。”
棠溪追的大方承认让裴厌辞一时无言以对。
“你的身份,还不足以和本座谈合作。”棠溪追道,“不过,倘若你能找到顾九倾私养幕僚的证据,本座可以考虑以后与你合作。”
“好。”裴厌辞知道眼下自己筹码少得可怜,他也不寄希望于棠溪追会立刻同意。
“多久?”
裴厌辞考虑了下,“半个月。”
“太久。”
“十日。”
“本座等你的好消息。”棠溪追毫无留恋地松开他,懒洋洋地躺回软榻,“现在,你可以回太子府了。”
“回去?”一直跪在地上的毋离愣了下,还是被裴厌辞扯了扯,这才站起来。
“督公可否放了那位姓姜的小将军。”裴厌辞在转身离开前,提了个要求。
“不行。”
棠溪追还未说话,旁边一个内监已经开口。
裴厌辞看向那人,身着红衣,是高品阶的内监,没有戴面具,但那脸敷了厚厚的脂粉,苍白得像个纸人,也和面具差不离了。
“义父,这小子是不是太子派来的,有没那本事还不晓得,姜逸留着还有用。”
裴厌辞道:“姜小将军至今没有吐露出半点对太子不利的证据,他方大捷归来,是大宇功臣,关久了恐生民怨。”
这桩栽赃嫁祸本就来得勉强,还不如放了。
“而且,我失忆了,那日发生的、还有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裴厌辞道,“太子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依然想让我被你们抓住。”
这话一出,几人都明白了。
“谁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那内监不满道。
“那你可以抓住我,不需要上刑,我大可以直接签下太子与姜逸往来的罪状。”
“义父。”内监见他如此,一时势弱,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朝旁边的人躬身。
棠溪追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了一圈,对手下吩咐了一句:“放人。”
那红衣内监的目光多了一分阴狠。
等裴厌辞离开,他走到跟前,小声道:“义父,此人狼子野心,今日能背弃太子,明日定然也能背弃我们,不可不防。”
“本座需要你教?”
“儿子不敢。”他立刻低下了头。
棠溪追眸光明灭,重新把面具戴到脸上。
走了几步,他想起方才在裴厌辞后颈处看到了官奴的烙印。
“霍存。”
扇子往身后虚空招了招,方才的内监碎步走近。
“义父。”
“查清楚这人背景。”
霍存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是。”
————
“我们怎么就这样回去了?”出了督主府,他急忙拉着裴厌辞追问道,“太子才刚要咱们的命,我们去岂不是送死?”
“不会。太子不会动我们。”
毋离撇嘴,“你都牺牲色相了,怎么就捞来这个结果。”
“色相?”裴厌辞没忍住笑了起来,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棠溪追那张惊心动魄的面容,“要论色相,那位传说中的扼鹭监督主岂不更胜一筹。我这身份样貌,恐怕还污了他的眼。方才他在试探我。”
“甚试探?”
“我的忍耐与服从。”裴厌辞道,“试探我成为他手里趁手的刀,有多大的可能性。”
棠溪追想要用自己这把刀,他至少得先看看会不会反伤着他自己。
毋离道:“我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你就说我们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裴厌辞笃定道,“太子是因为棠溪追才想对我们动手。现在我们从督主府里出来,棠溪追都没动手,太子更没必要再对我们动手。我们相安无事地出来,他此刻反而还要担心我们对棠溪追透露了甚。”
“太子身边那些仆从,真的是豢养的幕僚和刺客?”
裴厌辞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太子未婚,府里就只有他一个主子,用得了上百个仆从吗?这与他一贯低调清简的作风明显相违背。”
“所以,昨晚那个几个护院,就是刺客和死士?”毋离惊叹道。
“是。你常在府里结交人,他们你了解多少?”
“也就酒肉朋友。打首那人名叫辛海,另外三个是崔南,顾兴,还有计老三。平常那些人就会聊天喝酒吹牛,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刺客。”
他扯住裴厌辞的衣服,“你之前有没有怀疑,我也是刺客。”
裴厌辞见他豆大的眼里闪烁着单纯的目光,想骗他都难。
“没有。”
“我不像吗?”在毋离眼里,刺客那就是传说中的存在,就是说书先生嘴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神话人物。
裴厌辞上下瞥了眼他的体型,给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毋离备受打击。
叹了口气,他道:“那咱们怎么找到那些人是刺客的证据?如果找不到,那老阉儿会不会派人宰了我们?”
“咱们不找刺客,那位扼鹭监督主,更想要的是幕僚。”
就算武功高强,身怀绝技,那也只是几个江湖混子,若是有寒门子弟在府里秘密扶持太子,那就是结党营私的重罪。
“好好的清白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当奴仆。”
“他们有没有卖身契还难说。”
“那不会,官署里都有登记户籍呢。”
“那你说,官署里的户籍衙门是棠溪追的人,还是顾九倾的人?”
“啊?”
还没等毋离反应过来,裴厌辞就先一步上了马车。他不再多想,也跟着跳上去。
马车走的不是去太子府的路,兜兜转转,他们到了扼鹭监的大狱前。
姜逸被放得突然,扼鹭监自然不会好心去通知他的家人,此刻站在大狱门口,带着一身伤,一头扎进绵绵的雨夜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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