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荒谬的话,程竹没忍住又朝**隅半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你先看看你的手吧,说不定因为血液长时间不流通已经坏死了,还换手呢,你们两个血型匹配吗?就换来换去的?”程竹说着抓起许杲杲的右手,叹了口气道:“再不消毒,真的要截肢了。”
“……都住嘴吧,哪有这么夸张,我看需要治病的是你们两个,脑子不好用就捐了吧。”许杲杲无语看天,他像一件被晾在阳台的衣服,一左一右被两个大夹子固定着,飞不走、逃不开,只好重重叹了口气,无语道:“还不快放开,我手痛死了,能不能先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啊?”
许杲杲说完,两个人先后松开了手,与此同时,那条银环蛇再也支撑不住,“啪—— ”的一声,重重拍到地上,还压断了好几丛野花,蛇身痉挛地抽搐了几下,终于彻底不动了。
许杲杲觉得自己也有些力竭,就找了棵树靠着,程竹跟过去给他处理伤口,**隅朝他们看了两眼,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蹲下身,把麻醉了的银环蛇装到特制的网兜里。
妥善装好蛇,**隅就边揉着自己青紫的那条手臂,边朝许杲杲这边凑过来,可怜兮兮地开口:“……对不起,哥哥。”
许杲杲闻言回头瞪了一眼**隅,气鼓鼓地说:“**隅,你脑子没事吧?谁教你徒手抓毒蛇的?你带来的蛇叉钳是摆设吗?下午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你可真有本事啊,你一天要把自己弄伤几次才满意?”
“对不起……”**隅低下头顿了顿,转头很有礼貌地对程竹说:“程竹哥,麻烦你了,鳞片里可能含有泥沙和寄生虫,哥哥需要打一针破伤风预防感染,伤口消毒就交给我吧。”
程竹懒得和他多说,就放下许杲杲的手去准备针剂了。
**隅从善如流地接过许杲杲的手,他皱着眉毛看着,那过于莹白的肌肤显得伤口更加触目惊心,血液在指间流淌,盖住了那颗红色小痣。
**隅稳稳地托着许杲杲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将碘伏仔细点涂在伤口上,密密麻麻的小口子遍布指尖,都说十指连心,可为什么连的是他的心,**隅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和许杲杲的脉搏同频了,那脉搏每跳动一下,他的心脏就跟着疼一下。
看着兔崽子满脸歉疚、眼睫打颤,一副愧疚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许杲杲忍着疼笑了笑,他抬起另外一只手本想着拍一拍他的脸,但看到自己满指尖的血,顿了顿便放下了,只好出言安慰他,“啧,兔崽子这会知道愧疚啦?没事啊,哥哥一点也不疼。”
**隅低着头,声音发涩:“哥哥……我怀疑这条蛇很可能是咬伤你的那条,之前抗毒血清不起效果,我不确定是哥哥的体质问题,还是这条蛇的毒液成份有异常,所以就想着抓回来研究一下,一时情急,失了分寸,哥哥别气了。”
“那也不能徒手抓啊,你当自己是铁人吗?”许杲杲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兔崽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哥哥,你是在担心我吗?”**隅抬头望着许杲杲的脸庞,月光的倒影投在他的眼睛里,似有水光闪动。
“废话,我不担心你难道担心那条蛇吗?”许杲杲想也没想,很笃定地回应了他。
“哥哥,我没事的,我体质很特殊,一般毒药都对我不起效果的。”**隅低下头继续处理伤口,在月光没有照亮的暗处,他微微勾了勾嘴角。
“……我真和你说不明白。”许杲杲十分郁闷,这孩子怎么就教不会呢?这是体质的事情吗?这是生命安全的事情啊!这个兔崽子轻飘飘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觉得中毒什么的很酷?
许杲杲越想越气,很凶地开口:“**隅!你思想非常的不健康!你再这样不知悔改的话,我就不允许你跟着拍纪录片了,听到没有!”
天呐,真是好可怕的惩罚啊,**隅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下,乖乖认错:“哥哥放心,回去之后我会接受思想教育的,但是眼下,还是哥哥的伤口更紧急一些。”
“你最好是!我回去再和你一起算帐!”许杲杲觉得自己一向情绪稳定,很少会真的生气,但是遇到**隅之后,他的脾气好像大了不少,这个兔崽子总是能很轻易地激起他的情绪。
**隅消完毒,稳稳固定着许杲杲的手腕,开始给伤口涂膏药,药里有杀菌消炎的成份,有些刺激,许杲杲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火辣辣的,实在太疼了,许杲杲的眼角被逼出了生理性泪水,眼尾红红的,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颤巍巍挂在瓷白的脸颊边,被月色的清辉一衬,好似芝兰泣露般可怜。
“哥哥,稍微忍一忍。”**隅用指腹温柔地蹭了蹭许杲杲的手腕骨,手下动作更加轻柔,边抹药边温声哄道:“不痛,不痛,涂了药很快就会好的,哥哥放心,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怎么会这么疼啊,许杲杲用力咬着下唇,把饱满的唇瓣咬的毫无血色,这才忍住没有痛呼出声,他眨着眼睛,让泪水快速滚落,有些哽咽地嘴硬道:“没事,一点也不疼……你最好能保证不留疤,不然我肯定讨厌死你了。”
“不是不疼吗?怎么哭成花猫了?”程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点幽怨的感觉,让人听着觉得凉飕飕的。
程竹抬手推了推破伤风药剂,针头在夜幕下反着月辉的寒芒,针管里面的液体也泛着冷光,配上程竹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本就晕针的许杲杲更害怕了。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打。”许杲杲叠声急道,侧过头不敢看针,无助地往树干旁边缩了缩。
许杲杲紧紧闭着眼睛,**隅就搓热了掌心覆上来,他轻轻把许杲杲的头拢在肩窝处,温热的手掌来回轻抚着他的后脑,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哥哥别怕,打了针就没事了,感染的话是很危险的,哥哥身体没事才好管教我啊,不怕不怕……”
温暖的掌心和可靠的肩膀让许杲杲放松了许多,他克制住心头的恐惧,朝外伸了伸胳膊,程竹迅速卷起他的袖口,干脆利落地完成了注射。
针刺入皮肤的那一瞬间,许杲杲立刻僵直了身体,冰冷的药液缓缓推入血管,他不受控制地想起被毒蛇咬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刺痛、这样的冰凉,他的呼吸和心率突然急促起来,体表温度下降、冷汗直冒,双手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死死抓着**隅的手臂,眼前的画面开始天旋地转。
“哥哥?哥哥?还好吗?”
**隅焦急的声音在许杲杲听来,就像是隔着湍急的水流一样,闷闷的什么也听不清,最终他眼前一黑,面色苍白地晕倒在**隅的怀里。
……
小赵要好好照顾手指受伤的哥哥喔![三花猫头]
至于这条蛇到底有什么奥秘呢?小宝们莫急,等我们的小赵专家来揭开谜底吧![加油][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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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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