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你怎么了?”秦墨从他异常的体温和紧绷的脊背中觉察出不对,连衣衫都来不及系好,散着外袍便急追上去拦在他面前,“出什么事了?!”
“松手!”楚昱珩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沙哑,呼吸沉重。
都身为男子,秦墨几乎瞬间就联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他再不顾凌乱衣衫,丢下一句,“等着。”
便到门外唤来管家让他去找李枢。
李枢是秦墨的心腹,这位在宫内外赫赫有名的神医走遍山川,却栽到了秦墨身上也是一段神奇经历。
他一路跟着管家小跑到房间里,便看见了被外界称为战神的年轻将军坐在矮几前一言不发的灌着凉水。
这处府邸从买下到现在,李枢来了这里这么多次,只见过五殿下和他的心腹重擎。
院子里也就这么几个人,再无其他。
就连宫内的那位六殿下都不知道这处府邸的主人是五殿下,所以,这么私密的宅子,五殿下能带侯爷到这里,这两位关系果真不一般啊。
李枢内心感慨。
“见过五皇子殿下,见过平南侯。”李枢按大了来说,还是他的长辈,平日里一直自视甚高,对秦墨也吹胡子瞪眼的,所以自是没有那么规矩。
“别整虚礼,过来看下侯爷中了的药效可以解吗?”
秦墨挥手让人过来看病,屏退他人,让刚刚回来的重擎看着门。
安排好一切,这才回到二人跟前,“如何?”
李枢凝神诊脉片刻,捻了捻胡须,面色渐凝,抬眼悄悄瞥了一眼楚昱珩的神色,才道:“殿下,侯爷中的是媚骨散。此物来自江都,是些官家子弟用于……成全私欲之物。只流传于私下,尚未公诸于世。需事先撒于衣上,与人接触便可催动**。”
他最烦两类人,一类是无病呻吟型,天天给他找事,另一类便是耍下作手段的人,上不得台面,所以说起那些官家公子少爷的东西,老顽童的脸色跟吞了苍蝇一般难看。
“此药歹毒之处在于:不可运功相抗,否则反催药性,唯……阴阳相合可解。若强压或拖延,必致经脉灼裂、气血逆冲而亡。”
李枢稍顿,又道:“老夫观侯爷脉象躁急,可是方才运过内力?”
二人对视一眼,想起来时曾提气疾行,一时俱默。
楚昱珩微一颔首,容色清冷如常,依旧沉稳。
“果然。此药对习武之人发作更猛,内力愈强,反噬愈烈。”
秦墨几乎气笑,眼见楚昱珩强抑的模样,恨不得立时去将军府将楚言莞擒来谢罪。
但此刻纠缠无用,他只对李枢道:“有劳,此事不得外传。”
少年的眼神含着警告,直直的盯着某个人显得异常深不可测。
李枢年轻时什么风浪都见过,自然不会被少年人的脸色吓得勃然变色,他知道面前这位五皇子远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玩世不恭,绝非池中之物,要不然他一个游医也不会老实呆在江都之中。
虽然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人跟他对脾气,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眼红五殿下的藏书与茶叶,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宝贝徒弟对眼前的人言听计从。
毕竟是从战场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他深知,面前的这位皇子是五位皇子之中心思最重的。
这位可是那么小就能通过皇子们的相斗把自己流放到寺庙里,然后自由成长,不被皇宫所束缚。
所以,李枢从一开始跟着秦墨就没做反悔的打算,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枢一捋胡子,颇为不服:“老夫的嘴就那么不严实?”
秦墨挑眉,深知他脾性,也不多辩,只道:“行了,前些日子父皇赏的茶,让管家带你去库房取些。”
一听有赏茶,李枢顿时眉开眼笑,不再多言。临走前,他精明目光在两人之间一扫,幽幽补了一句:“男子之间……更需温柔相待,否则易伤身。殿下身上有伤,侯爷不如……多泄几次火气便好。”
然后他迅速放下一个小白玉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楚昱珩,“……”
秦墨,“……”
老顽童一走,房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屋子里弥漫些许古怪,楚昱珩起身道,“我走了。”
“去哪?去红袖招随便找个乱七八糟的人解决?”秦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不是向来不碰那些不干不净的人。”
“留在这又能如何?”楚昱珩的嗓音带着克制过度的暗哑,“我是不碰乱七八糟的人,可我也惜命。”
他的命还得留给少年争储呢,就算少年不想要那个位子,他也是要留着命在夺嫡纷争中保护少年,所以,肯定不能被这种破事搞死。
秦墨倏然起身,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那我呢?”
楚昱珩一时没明白,“什么?”
少年走到楚昱珩面前,几乎献祭一般把自己的全部送到男子面前,“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这里就有现成的解药。我总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
楚昱珩一时没说话,也不知是被秦墨的话镇住了还是在思索可能性。
气氛凝固了半响,他转身就打算开房门,当是没听见秦墨的话。
“楚昱珩!”秦墨一把把男人向后拽了一下,力道之大,让楚昱珩向后退了几步。
他的衣衫本就松散,这一扯,外袍彻底滑落,白色中衣虚掩着少年劲瘦的身形。
哪怕缠着绷带,楚昱珩仍觉一股灼热直冲而上,几乎焚尽理智。
“秦墨,别说了。”楚昱珩根本不敢回头,只是余光瞥见了隐约,便仓皇移开视线,仿佛眼睛被烫了一下。
刚刚上过药,自然知道他身后的惨状,他再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欲念,也挡不住这药效的来势汹汹。
楚昱珩用力吞咽了一口,沙哑的声音疲惫道,“钧泽,你是皇子,你想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没必要的。”
没必要对我这么卑微,也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你很好的,真的。
你未来会是王爷,会是一方将帅,会受到百姓爱戴,武将拥戴,而不是跟我在一起被人指指点点,被人说是断袖,被人谩骂讥讽。
你将来会有自己的小家,会有自己的儿女,会和自己的娘子举案齐眉,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而不是和他搅和在一起,不能拥有自己的子嗣。
楚昱珩对秦墨想说的话很多,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必要。
其实面前的少年也只是在他跟前看着乖巧粘人,其他任何时候,少年都可以独当一面,因为所处的环境,少年的心智比同龄的人都要成熟,遇事也远比寻常人要想的深远。
所以,这些浅显的道理少年都懂,只不过或许因为情犊初开,或许在军营里除了男子也没别人,也或许是少年把对他的崇拜误以为是爱,导致了少年对他的心思的转变。
听到楚昱珩的话,秦墨摇头,“承锦,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我分的清的,我分的清我心悦的是你,不是旁人,所以你不要总把我推给旁人。”
他话音刚落,只见楚昱珩闷闷的咳了一声,咳出一口血,是因为压抑的太久反噬导致的了。
秦墨顿时慌了,“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你就把我当解药行吗?把我当女子行吗?”
楚昱珩仍不言语,执意开门要走。
重擎在门口几步处,听见房门开了的声音,伸手拦截,“将军,主子没让你走。”
楚昱珩凉飕飕的眼神刮过重擎,侍从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重复道,“抱歉将军,这是主子的命令。”
秦墨同时把楚昱珩拉了回来,扣在房门上,感受到男人剧烈挣动的动作,他抱住他,垂眸吻上年轻的将军,低声含糊道,“你要不肯的话,那就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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