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葵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小葵犹豫了一阵,还是点了点头,白鸟葵便把自己从夜场弄的私货拿了出来,计划开始施行……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佐藤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出门参加朋友聚会,今天也不例外,一早穿着礼服带尹美惠一道出去了。
上午十点,佐秋旬还在睡懒觉。
仆人端着早餐敲了一次他的卧室门,被不耐烦地大吼一声,只好搬来一个矮凳,将餐盘放门口。
小葵轻拧开房门,探头左右张望了片刻,确定仆人偷懒去了,不会再上楼后,蹑手蹑脚地沿着走廊到佐秋旬门口,快速地将一小包磨成粉的安眠药倒入咖啡中。
接着,她钻入隔壁房间,耳朵贴在墙上听动静。
大约过了半小时,佐秋旬悉悉索索地起床,走到门口,端走餐食,“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很快,他吃东西的吧唧嘴的声音、饮水的咕噜声传来。
渐渐的,那边声响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小葵继续待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窗前,朝守在阳台外的白鸟葵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白鸟葵收到信息,敏捷地攀爬到佐秋旬卧室的窗户,一跃跳了进去。
她拿着事先备好的针剂,给熟睡的佐秋旬扎了几针,然后迅速翻窗,原路返回。
小葵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静静地等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那边一点响动都没有。
就在小葵询问白鸟葵是不是买到假药时,佐秋旬的卧室门“啪”地一声巨响,被暴力拉开了。
白鸟葵朝小葵努努嘴,示意她赶紧躲好,而后开门,站在走廊上。
小葵藏进衣橱,透过百叶格愣看见白鸟葵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性感的黑色蕾丝睡裙,引诱着佐秋旬到房里来。
此时,极其亢奋的佐秋旬已与禽兽无异,目光炯炯地盯着白鸟葵,“嗖”地一下把她扑倒在地。
“哎呀!蠢货!”白鸟葵摔疼了,尖叫一声骂道。
她踢了佐秋旬一脚,匍匐着往屋内爬。
虽知是她的计策,小葵仍心有不忍,捂着眼睛不敢看。
太阳从最高点慢慢落了下来,天边的流云被晚霞染成了绯红色。
小葵有些急了,期盼着继父和阿妈快点回来。
天刚擦黑,楼下终于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和高跟鞋、皮鞋踩上阶梯的脚步声。
小葵心里默数,在声响逼近门外的当口,推开衣柜门跌了出去。
她身上没穿衣服,仅裹着一条薄毯,瑟缩在角落,装作被侵犯后惊恐崩溃的样子。
房门敞开着,佐藤抢先一步到达,只扫了一眼,便跨进去,抓起佐秋旬的后脖颈,像砸鱼般丢到走廊,继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上回怎么说的?你要是再犯,就打死你!”佐藤说着,真下了狠手,将佐秋旬从二楼锤到一楼。
“是她先勾引我的!”佐秋旬受不住,反驳道。
佐藤闻言,打得更重了。
尹美惠朝房里望了望,虽又是难以置信,但神态明显没有上次那么震惊了。
她把门虚掩着,下楼去了。
“小葵,你出去看看,看那贱货被打死没有!”她咬牙切齿地对小葵说。
“好。”小葵应着,套了件连衣裙,走到门外,透过护栏的缝隙往楼下瞧。
佐藤疯了一样地殴打儿子。
佐秋旬满脸是血,仰躺在地上正好看见小葵,不禁大喊:“喂!快下来救我!拿刀杀了他,快啊!我要死了!”
佐藤一听儿子要杀自己,更狂躁了。
小葵抓着护栏竖杆,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切。
佐秋旬见她没反应,又求助尹美惠。
“美惠阿姨!救救我!你快杀了他!”
尹美惠察觉今日情形不对,想起佐藤刚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便不动声色地在灶台上拿了一把尖刀,藏在身后,用以自保。
佐秋旬似乎快不行了,哑着嗓子叫:“快啊!杀了他,你就解脱了,以后再没人家暴你了!等他死了,财产分你一份!我说到做到!”
听到分财产那句,尹美惠好像心动了,悄悄绕到佐藤身后,握紧手中的那把刀,缓缓向前……
在尖刃即将触碰到佐藤后腰时,刀锋突然偏转方向,笔直朝佐秋旬刺去!
佐秋旬大惊,“啊”字还没出声,刀柄却被佐藤抓住,掉头扎进尹美惠的身体里,且横着划了一刀,血液顷刻奔涌而出。
“阿妈!”小葵带着哭腔惊呼。
这始料未及的变故,让尹美惠的反应慢了半拍,她眼睛挣得大大的。
一时间,所有的屈辱、苦难、不甘覆上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
尹美惠强撑着挪动步伐到楼梯拐角,里面有个放杂物的地方,拎出一罐备用汽油,朝佐藤泼去。
佐藤清醒了些,扭头打量了下尹美惠,嗫嚅着嘴唇说:“是你先刺小旬的,我不是故!”
他没有机会忏悔了,尹美惠拿着一束呲呲冒火星的烟花,扔向了他。
佐藤瞬间被点燃,疼地不断惨叫。佐秋旬差点被火花溅到,吓得连滚带爬地翻到大门外。
熊熊火光中,小葵看见一个黑影,是记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脑海中闪过一帧帧画面,是父亲向井田在院子门口殴打她,一拳又一拳……
即将要昏过去的时候,母亲尹美惠提着院里废弃的半桶油,淋了向井田一身,然后迅速从柴堆里抽出一根火棍,点燃了他。
向井田疼地四处乱窜,点着了他们唯一的房屋,烧得什么都不剩……
小葵想起来了,痛苦地捂着脸,呜声抽泣。
当她再朝楼下看时,火光中的佐藤居然扑向了母亲。
尹美惠原本就倒地不起,一下便被火苗吞噬了……
“阿妈!”小葵放声哭喊道。
佐秋旬叫了两个仆人,指挥他们救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火熄灭后,只剩两具黑乎乎的尸体。
小葵不敢再看,掩面回眸间,被身后笔直站立的白鸟葵吓一跳。
白鸟葵半低着头,默默地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葵总感觉白鸟葵在阴恻恻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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