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语录:钱是人的胆,也是人的命
天终于亮了,当晨曦的光束刺醒昏暗屋子。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的虞天悯终于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对着屋外唤着,“虞炎,虞炎,你在吗?”
屋外的虞炎一听,推门而入,“叔,我在,我在。我刚刚看你睡了,想着你再多睡会。”
虞天悯困得眼睛眯起,但手却摆着,“先说正事,你们到底做了多少个?”
虞炎知道虞天悯说的是什么,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叔,你是不知道,那个院子都已经摆满了。那光闪得,人都睁不开眼。”
“说,到底多少个?”虞天悯不耐烦的打断道。
“四十九个。”
虞天悯张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好,好,这厮终究是做了。昨天多少文钱兑一两银子?”
虞炎觉得他叔叔的思维太跳跃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支支吾吾道:“七百文兑……一两银子。”
晨光已经把屋子照亮,虞天悯仿佛被这阳光注入了阳气,变得精神抖擞。“你腿脚还好吧?”
他这思维跳跃的虞炎实在跟不上,他本能地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叔,我能走。”
虞天悯被他蠢哭了,气的转过身去,“你赶在他们开门之前把所有盛源行都走一趟。告诉所有掌柜,今天开始,要跟我们虞家兑银子,一两需七千文钱,不服的让他们找别人兑去。这就是我虞天悯定的价钱。洛州城从今天这银钱都得听我的。”
他说的霸气,听得虞炎腿有些软,差点给他跪了。
“叔,我们这,会不会……”
“对了,你把府里所有的男丁都调到我这里,今天见我的人多,他们有的会来者不善。我得早做打算。”
“叔……”虞炎明显脑容量堪忧,跟不上虞天悯的思路。虞天悯一笑,“你不要管,照我说的做。若有人求我,告诉他们,拿出诚意再来,否则滚。”
虞炎的茫然让虞天悯突然有种见到傻儿子的遗憾,无奈的笑了好久,“小子,你好福气,可能不到明天,我们就是这洛州城的主人了。”
“叔,那和尚是你的人?”虞炎终于回出味来,试探地问。
“不,是他的心急,反倒帮了我们。”他说的极慢,还带着得意的笑意,让人敢到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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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心急的人已经在路上。赶车的麻将军忍不住问,“大人,哪有你上门的道理,这不是失了身份?”
刘青在马车里整理着衣服,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纡尊降贵,但这虞家他非去不可,只得气得抿了抿嘴。
麻将军见他不答,也收了口,专心驾车了。但还没到虞家,就被堵在了路上。他气的带着鞭子下车了,
“谁的马车就这么堵在路上,给我让开,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
但前路熙熙攘攘,人们全都看着前面什么奇景,哪里会理会这麻脸汉子。
急的一头汗的麻将军不得不回到马车上,对着刘青道:“刘大人,要不我背你去吧,前面堵死了。”
刘青本来觉得让麻将军背实在太过招摇,让人见着他们主动来虞家,丢自己人不说,还丢了主子的脸面。但他们才走了几步,被推搡的他不得不主动爬上了麻将军背。在背上的他,看着拥挤推搡的人潮,这才发现多亏这个英明的决定,才躲过了人群的踩踏,捡回一条命。
待他们来到门口,刘青发现自己的衣服破了,头发散了。这副模样,急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被人看见可怎么说呀。
他们急着在大门口找个人去通传,却被一个仆人扯着赶着:“您别这待着呀,别挡着道呀,您看,马上有人出来了,您快点呢。”
刘青十分生气,刚想亮身份,却发现已经被他扯着到了门房。他气得想打人,“居然让他在门房等人招呼,这虞家是反了吗。”可他一转头才发现除了麻将军,那仆人早一溜烟地跑没了。他控诉无门,急得跺脚。
“也算是老门阀了,这番不懂规矩。”他气得让麻将军赶紧去找人。自己本想就地等,但一看已经到了门房,便想着去歇个脚也好。刚到门口就打了退堂鼓,那,哪里是门房,狭窄憋屈的屋子挤满了人,哪里还有给他坐的地方。
“钱老爷到你了。”一个老实巴巴的小老头被唤得陡然站起,哆哆嗦嗦得跟着仆人去了。
如此这度日如年地等待里,刘青终于等到了他的救星——麻将军。
他带了一个青年来,正是虞炎。
“刘大人,今日家里事忙,怠慢了。您跟我走吧。”虞炎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早已被磨平了脾气的刘青连抱怨的力气也没有了,一声不吭地跟了过去。还没走两步,就见那之前被召见的钱老爷,他此刻已经没有了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牙摸得尖利,恶狠狠道:
“庶子,你不得好死,我姓钱的做鬼也不放过你。”
刘青人怎么瞬间怎么变成这幅模样。心中难免第一次多了些怯意。
他低着头跟着虞炎走着,眼见着快到一个厅堂了,刚抬脚准备跨门槛。就见一人被两个家仆拖着往外抬。那人的两脚还在扑腾,嘴里还在嚷着,“虞兄,虞兄,你听我说,我还有宝贝,还有宝贝。你听我说吗。”
大概是里面的人示意,两个仆人放下了他。他人精瘦,一落地便爬着向前。“虞兄,我还有女儿,我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一个正是二八年华,一个小是小了点,但过几年也一定也包你满意。”
“虞兄,你不是还未娶妻吗,其实我家也算名门,你娶做正妻也不掉价的。你若都收做妾,我也没二话。只要你今天给我……”
他话还未说完,里面的人已经不耐烦,冷冷道:
“你这是要当我岳父,要我孝敬你吗?”
这话一说,这人立刻趴在地上,头也不抬道:“不,不,不。我哪里敢,只是我……我只有两个女儿了。您若不收,我也只有把她们卖给旁人了。”
刘青怜悯地看着这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他此刻脸色虽有惧意,但却没有丝毫痛苦之意。
“卖给谁,如今这洛州城,谁还能给你银子买你的女儿?”
“所以虞兄,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救你,谁救你的女儿。你还算个人吗?”那人上前几步,一脚踢来,把这人狠狠地踢在门槛上。
刘青见状,眼疾手快的避开了,他躲在黑暗里窥伺这个行凶者。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杀气。若是个战场杀将,也就说得过去了。但这是虞家,百年儒学的虞家。他实在不太像这个诗书传家的人。
“你们还愣住干什么,还不把这人渣抬下去,放在这里给我碍眼吗?”
这话说的两个家仆一激灵,利索的抬着这个人渣出门了。快到门口了,行凶者似乎想到什么,给人渣来了条绝路,“传我话去,这洛州城谁要是敢买他女儿,便是与我虞天悯的为敌。”
那人渣一听整个人昏了过去,被家仆拖了下去。
刘青战战兢兢的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看着那人霸道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人虽霸道狠辣,却不趁人之危。至少不是个小人。不知为何除了惧意,多了份欣赏。
此时虞炎已经上前,在虞天悯耳边耳语了几句。
虞天悯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还有个贵人,满脸堆笑的朝刘青走来,“刘大人,你怎么来了。”
刘青的脸一下子白了,腿脚也松了劲,瘫在地上。嘴里咽了两口口水才哆哆嗦嗦地道:
“小的不才,奉静睿王之命,拜会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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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虞家人声鼎沸,城北的南宫家却陷入了死寂。
满院子的银质的佛像冰冷的伫立着,却把南宫家陷入了人人喊打的境地。
南宫仁最是耐不住性子,“你是不知道,我今天刚出门,就被人砸了一个鸡蛋,你看看我的衣服。还骂我光顾着自己家父亲,不顾洛州老百姓的死活。”
南宫礼一脸烦闷道:“叫你别出门,你就是不听。你看……”埋怨归埋怨,他还是转头看了看假装闭目养神的父亲,
“爹,他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呀。现在全城都没银子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全城人怪我们不说,都督府是不可能不管的。我们还是把他交出去吧。”
南宫老先生身体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他当然知道不是那满院子佛像的功劳。但释平这招险棋不能半途而废,擅于逃避的他,闭上了双眼。
南宫庸是个察言观色的角色,闷了一口气道:“爹,就算你不忍心,这个妖僧也不能再留了。他会毁了我们家的。”
南宫仁见老头子还是不说话,急得对南宫修道:“老四你去找点人来,把他抓了,交给崔向南。告诉姓崔的,我们南宫家是被蒙蔽的。是这个妖僧给我们家下的套。”
南宫修不意外今天的结果,更不意外他这几个兄弟的态度。
突然他发现,他是希望释平成功的。这个小和尚虽癫狂,但勇气还是可嘉的。比他这几个马后炮的兄弟可爱可敬得多。一想到此,他抬眼扫视了他那三个哥哥,揶揄道:“抓他的时候,是不是要搜个身,把地契留下。”
南宫仁一听笑了,脱口道:“那是自然。”但他很快他发现,原来是这个弟弟在揶揄自己吃干吐尽的嘴脸,一下子阴了脸。吸了一口气的他,怒目道:
“你要是顾着自己的官身,不肯。我们也可以自己解决。不就是两个外来的和尚吗?死了谁会在乎。”
嘉鱼隔着门板偷听着,心中暗骂:“这群忘恩负义的,居然想过河拆桥。”
和释平相比,他毕竟世故些,懂得懂得人心的黑暗,更知道不可以卵击石的道理。所以他立刻悄无声息地去寻释平。
主意他都打好了,把他打晕也要把他带离南宫家。
就在嘉鱼转身打算行动之时,一个人门都没敲地冲进了南宫家的厅堂。
“老爷,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古代君主施展货币政策导致政局动乱的例子很多。
我们的史书讲得不多,但是对于小民,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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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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