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隔膜

钢琴乐声缓缓流淌,陈引切着牛排面无表情地吃下一口。

对面唐灿也温柔得体的用餐。

“你在国外也这样吗?”陈引问。

唐灿笑了,“我不用非得穿着Chanel或者Prada,为它搭配合适的发型。打理自己只是我的意愿。随时随地,只要我想就能走进任意一家餐厅。”

陈引也笑:“那看来这是代价。”他向她举起杯。

唐灿也笑着同他碰杯,又问:“你呢?暧昧的怎么样?”

“看着是水到渠成,相亲相爱。”

“谁有优势?”

“难说。”

“享受吗?”

“还行。”

“你还是小心点吧,当心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放心,我们都知道争的是输赢。”

唐灿皱眉,一脸不理解。“你就没有想过和她真心实意,站到父母面前?”

“那看他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你等她爱你,她也等你爱她,这样会有结果吗?”

“不然呢,如果他不能完全地热烈地爱我,我怎么竭尽所有去爱他。”

“那为什么不是反过来呢?为什么不是你去竭尽所有,让她相信。”

“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唐灿也沉默了。

爱情有时候就只是爱情。喜欢增长了几年,还是喜欢。

“对不起。”陈引说。

唐灿摇头,“没有,我忘了自己。”

“我会想办法摆脱这些,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逃的开联姻,已经是一场胜利了,家,公司······结果都一样。”

没人说话了,又默默吃起东西。

他们都明白,逃的开所有形式的联姻,唐灿也是要结婚的。

公司在等着她,家庭在等着她。

吃过饭,商场里逛了逛,又去看了新上映的国庆档电影。

9点多陈引送唐灿回家,仍旧在楼下道别。

现在他的夜晚有了分别,不再只是贺清。

他不确定贺清是否为此觉察一丝丝失落,虽然口中承认,但他知道贺清已经坦然接受从店里出来看不到他的等候。

看着他们是难舍难分,但骨子里,贺清还只是把他当□□的慰藉。

就像天越冷,越想要加衣。

他拥抱的是炽热炉火。只不过,刚好,这炉火是陈引罢了。

唐灿说诱导者先献身。如果真的自燃,能换来贺清的真心吗?

他心里有一个永恒的太阳。

太阳不死不灭,炉火永是炉火。

算计贺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漫长的,要看不见尽头了。

而其实,这世界上唾手可得的情意俯拾皆是。

拿捏他们,就像拿捏雏鸟一样简单。

他们的真心,满地铺撒。没有一个,逃得过俯视。

为什么,就一定要是他呢?

除了他,世界千千万万,万万千千蓬勃爱意。为什么非得是他?

他们不值得自己去背叛吗?

车子掉头,直冲而去。

下一秒,酒吧里,陈引连灌下数杯酒。

望着纸醉金迷的舞池,笑得满眼迷离。举起酒杯,一杯一杯敬着。

去他的真心,去他的输赢,去他的拉扯!去TM的贺清!

他冲进舞池,肆意舞动。

音乐如雷震动,气息混杂,灯光扑朔。真是快活!过分快活!

舞池里如鱼似水,滑腻腻的情谊浮沉。

真实的世界!梦幻的天堂!

他找到一双眼睛,在里面看见了狂波怒浪,看见了火焰升腾,他笑了。

那双眼睛也笑,里面渗出蜜来,裹满他。

他笑着,却不渗出蜜,只有如镰月的嘴角。

混乱,拥挤,浓烈。

吻,吻,吻。

谁都可以,这吻一样火热。

从舞池,到门口,夜风都灭不掉的火焰。

吻吧,吻啊,热烈地,磅礴地。

昏暗的巷子,灿烂的渴望。就是这样。

手探进腰部,炙热游走。吻,吻,不要停。

不要停。不是只有一个选择。不是唯一。

不要停。不用。

碰到皮带了。一把抓紧。

那双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下一秒,主动热烈地吻上去。

没什么,就是可以。

继续,又一把抓紧。

“你什么意思?”

沉默,终于还是说了:“滚。”

“你?有病啊!”那人不肯罢休,挣扎着要继续。

下一秒,有人猛地将那人拉开。顺手扶住了站不稳的他。

倒在地上的人爬起来骂骂咧咧走了。

他甩开他的手,却发现抓得很紧,又松开了。

靠墙喘着粗气,泪水耻辱地滚落。

还好很黑。可是好恨!他往一片黑里走去。

他跟着。

脚下踉踉跄跄,头昏脑涨,泪水汹涌而出。

恨死了!恨死了!绊在什么东西上,小腿撞得生疼。

他抓住了他。

他挣脱,挣脱,使劲挣脱:“滚。滚。”

却挣不开。一巴掌扇上去。

什么掉在地上,对,眼镜,该死的眼镜。

胳膊处紧了紧,下一秒松开了。他走了。没错,他走了。

“滚,滚。我又不是只有你···我不是只有你······”

他跪在地上喃喃地说着,“···我不是只有你···我还有···我自己。还有我自己······”

又被人抓住了,是他,是他!

“你回来干什么?滚蛋,滚蛋······”他推搡着他。

他不发一言,将他拉起来,扛上。

颠地他难受,真难受。

眼泪鼻涕乱滚,手乱打,口里还在骂:“混蛋,混蛋,你算什么?!你算什么?!”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眼冒金星嘴里还在不断重复着:“混蛋!王八蛋!”

他居高临下皱眉看他,按住他乱挥过来的手,唇抿成一条线。

看见他脸上的红印,他止不住嗤笑。

又看见那没有镜片遮挡的双眼,底下分明的怒火。

忽然,就想再赌一把。

眼泪簌簌滚落,就再赌一局,贺清。

“我是替身吗?”

眼泪更加汹涌,模糊得什么也看不见。

只感觉手腕上的手发烫似地紧了一下,欲松欲紧,终于松开了。

贺清,新的局面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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